众人见她这模样，心中暗暗道了一声不好。
沈秋染要倒霉了。
太医依旧顺从地弓着身子，等待着杜皇后的吩咐。
“来人。”杜皇后的声音冷得比这腊月最后一日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两个小太监闻言，跪了下来，“奴才在。”
“相府二小姐过度荒淫，给崇王殿下下药，危及皇子性命，把人关入判官殿的男死牢中，听候发落。”杜皇后强调了男死牢。
“不可，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身后传来沈从文为沈秋染求情的声音。
沈轻言回头望过去。
南阳帝正带着几个官员往这边来，沈从文就站在皇帝的身后。
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杜皇后要把沈秋染关入判官殿的男死牢中。
沈从文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当着南阳帝的面，立刻给沈秋染求情。
杜皇后在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有小太监随时给南阳帝汇报，因此知道沈秋染没跟夜慕吟搞在一起后，南阳帝的神色好了些。
不过他知道的也仅仅是这样，后面觉得这事情处理得太久，便带着几个官员往长秋宫里来，“皇后，这是怎么了？”
杜皇后脸上恼怒不已，直接朝着南阳帝道：“陛下，经过太医的诊治，五皇子与沈秋染都中了合欢散。”
“什么？”南阳帝脸色一变，瞪着沈从文。
沈从文低着头，不敢抬眸看帝后，反正现在怎么憋屈都没关系，只要沈秋染能攀上夜慕吟，证明自己的清白即可。
“想来是沈秋染想要染指五皇子，给他下了合欢散，幸好他机智逃了出来，可碰见了陈太尉的嫡女，两人便生了关系……”杜皇后为了保存皇家的脸面，没有把陈若灵说的那一套说出来，只是说两人发生了关系。
“这……”陈太尉愣了愣，他随即朝着已经呆在那里的沈从文拳打脚踢，“沈从文，看你教的好女儿，坑害我家若灵一次又一次，我陈家欠你什么了？我打死你！”
南阳帝制止道：“陈爱卿，今日宫宴，你们的私人恩怨改日再处理。”
陈太尉满脸羞愤，“陛下，臣的女儿可不像那沈秋染那样下贱，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呀！虽然能跟着五皇子是她的荣幸，只是哪家姑娘出阁前就没了清白？这不是要让我陈府遭众人嘲笑吗？”
“哼，朕倒是要看看，谁敢嘲笑准崇王妃？”南阳帝冷哼一声，他与皇后的立场是一样的。
只要崇王妃不是沈秋染，其余官家女子都可以，虽然陈若灵还没及笄，但发生这种事情，两人成婚定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陈太尉一愣，立刻跪下感谢君恩，“臣谢过陛下。”
“等宫宴结束，朕便下旨，挑个好日子，让崇王与你家若灵即刻成婚。”南阳帝安抚完陈太尉后，阴恻恻地看着沈从文。
“沈从文！”他怒喝一声。
沈从文吓得伏地跪下，道：“陛下，是臣疏于管教，才让秋染她的性子变成这样，可臣不知她会胆大包天，居然会给五皇子下药。”
“不知道？沈从文，你的二女儿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这些药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什么异常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杜皇后把话接了过来。
沈从文老老实实地磕了一个头，眼下他只能保全自己，“臣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让那个逆女乱来，她的母亲是护国将军府那边的人，府里大部分的侍女都是将军府那边派过来的，根本不听臣的吩咐，想来那些药，是护国将军府的人给的。”..
“沈从文，你再抹黑将军府，哀家绕不过你！”张太妃在一旁怒喝着，沈从文刚才已经让护国将军府遭受了一次打击，这会儿还想继续来，她肯定不会同意！
张氏是老将军的一房小妾所生的，那小妾还仗着生了一个儿子，经常与张安平的生母争宠，对于这样的女子，张太妃本就不喜，连带着张氏也没得到她多少的喜欢，这些年与沈从文与张氏相安无事，甚至把表面的功夫做得很好，也是因为护国将军府与丞相府的合作。
现在合作破裂，那压下去厌恶感瞬间又起来了，她看向一旁的于嬷嬷，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对沈从文实施报复：“你与张氏那个贱人生出的小蹄子，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还能怪护国将军府的事情？来人，掌嘴！”
于嬷嬷点了点头，挽起了袖子，准备给沈从文掌嘴。
南阳帝呵斥住：“住手！今日除夕宫宴，在这里掌丞相的嘴，这是要把朕的面子往哪里放？”
于嬷嬷一愣，立刻退到张太妃的身后。
杜皇后定然是站在皇上身后的，闻言便道：“陛下，眼下还得处理沈秋染的事情。”
南阳帝威严的目光看向沈从文。
沈从文立刻道：“这事情全听陛下的。”
沈轻言听闻，唇角没有的冷笑一声，这父亲果然是个人才，为了保住自己的官途，居然不管沈秋染的死活。
也好，张氏废了，沈秋染也废了，沈从文此刻内心肯定极其的脆弱。
她也该动手调查当年的真相。
“沈爱卿大义灭亲，公正不阿，很好。”南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夜慕渊，“渊儿，这事情交给你判官殿处理吧。”
夜慕渊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直接拱手道：“沈秋染身中合欢散，没有男子她无法解毒，这事情也交给判官殿处理吗？”
南阳帝想起刚才杜皇后生气的话语，串联起来便明白了，他问着杜皇后：“皇后的意思是……”
“妾认为，相府二小姐沈秋染德行荒淫，还敢对皇子下毒，既如此，不如直接送到判官殿的男牢中解毒。”杜皇后说道。
沈从文脸色惨白。
沈秋染虽然中了合欢散，但此刻肯定身子还是清白的，若是送到男牢之中，那肯定会被那些男囚们给欺负得渣都不剩了。
南阳帝没有立刻答应，反倒是若有所思。
杜皇后又道：“南玄国女子一向重视贞洁清白，像相府二小姐这样的倒是少之又少，若皇上觉得不妥，送往烟柳之地也可，反正今日，妾定要为吟儿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