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看着她光秃秃的指甲,确实不能挠。
他黑着一张脸穿上衣衫后,对外面喊了一声,“荀铁。”
外面丝毫没有动静。
沈从文怒了,又大喊一声,“荀铁!”
“属下在!”这会儿,一道黑影才闪身出现在沈从文的面前,跪下紧紧低着头。
宿珍知道沈从文是有暗卫的,可突然闪现出一个男人,她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惊呼一声。
担心被沈从文呵斥,她硬生生的捂住了嘴巴,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昨夜扶风苑有没有人进来?”沈从文问道。
荀铁一怔,下意识的就回答着:“禀相爷,昨夜扶风苑没有别人进来。”
“你确定?”沈从文阴恻恻的,想从这些下属口中知道昨夜有异常,知道他脸上的一切是人为而不是南宫璇……
莫名的想到了昨夜的梦,他蓦地背脊发凉。
“属下确定……”荀铁抬头,看见沈从文的模样,吓了一跳,只是一个晚上,他脸上伤痕又加了好几道。
从伤口来看,像被女子的指甲抓挠过那样。
可昨夜他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想到这里,荀铁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有邪祟?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两天晚上风平浪静,沈从文却被伤了一次又一次?
“你们莫不是趁着本相休息的时候,去偷懒了吧?”沈从文依旧不死心的盘问,不愿意相信被南宫璇盯上的事情。
“相爷,属下没有!”荀铁背脊发凉,他们暗卫也不是整天不休息去护着主子安全的,只要主子没事,他们都是默认能休息的,确定这两夜的确没听见声响后,他立刻说:“您的伤口像是被女子挠的,相府内的女子除了夫人院子中的,也没有谁懂武功了,若是不懂武功的女子,肯定躲避不开我们暗卫的监视。”
沈从文听着暗卫的话,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沈轻言。
她是不懂武功,可张氏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个冷秀懂武功,那日在前厅看见她喂张安平夫妇吃药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对方的武功不低。
“难道是沈轻言?”沈从文低喃着,心中生了怀疑。
若是那死丫头安排了人对付他,也不是不可以的。
宿珍站在他的身旁,听见他怀疑沈轻言,心想着这件事无论是人还是邪祟做的,都不能牵扯到沈轻言,于是道:“相爷,不可能是大小姐。”
沈从文听着她替沈轻言说话,心中不悦:“你怎么这么清楚?”
宿珍一愣,随即解释:“妾身是觉得您是大小姐最敬重的人,她不应该伤害您。”
沈从文冷笑,沈轻言敬重他?若不是看见她昨日那嚣张的气势,他差点就要信了。
“本相不喜欢听沈轻言的任何话,还有,你作为本相的妾,远离后院的小姐,如果让本相知道你与她们一起,发生什么事情,也别怪本相。”
“是,妾身知道。”宿珍没想到只是替沈轻言说一句话就引起他这般的反感。
若是对外人说这是一对父女,又有几人能信?
“去,让相府的所有暗卫都去岩松院等着。”沈从文说道。
“是。”荀铁直接去办。
沈从文摸了摸脸颊,这一模到伤口的位置,他就觉得刺疼,“若是让本相知道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定然饶不了他。”
“相爷,妾身帮您换衣裳吧。”宿珍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担心被他怀疑。
沈从文穿好衣裳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玉佩没在。
“本相的玉佩呢?”他问宿珍。
“妾身没见着呀。”宿珍看了一眼他的腰间,他常年佩戴的白玉佩确实没在,想到昨夜两人的激情,她又看了地下,也没有玉佩的踪迹。
“难道是在床底下吗?相爷莫急,妾身去看看。”宿珍说着蹲下,根本没看见沈从文难看的脸色。
他想起昨夜做噩梦的时候,南宫璇拿着他的白玉佩,说的那句话,玉佩她拿走了,这是她索他命的信物。
沈从文嘴唇瞬间苍白!
“有吗?”他哑着声音问道。
“没见着呢。”宿珍站起,看见沈从文那难看的表情,又被吓了一跳,立刻说道:“相爷莫急,妾身再好好找找。”
“你让丫鬟一起找,找到了差人送到岩松院去。”沈从文转身离开。
“是。”宿珍目送他离开后,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休息的特别好。
许是得到了沈从文的盛宠,她在丞相府的日子要好起来了,因此才会睡得这么沉,而且怎么睡也不够。
她让侍女进来找玉佩,自己则是躺在榻上继续休息会儿。
翠竹苑内。
沈轻言正在用着早膳,刚吃完,沈艺茹便赶过来了:“大姐姐你起了吗?”
“起了。”沈轻言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你不用去请安吗?”
“请安哪有聊八卦重要呀。”沈艺茹笑眯眯的,“我娘亲的迎观园不是在父亲的岩松院附近吗,刚我去的时候,看见府里所有的暗卫都集中在岩松院,父亲站在他们的面前脸色很差,你说父亲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坏事呢?”
“兴许不是他要做坏事,而是他遭到什么坏事呢。”沈轻言说着,拿起一旁的医书。
“哎呀,也是,我虽然远远看着,但是感觉父亲的脸色变得很差,估计是被玄成道长那事情给吓着了吧。”沈艺茹见她在看医书,顿感有些无趣,说道:“大姐姐,别看书了,我们出府玩吧。”
“现在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沈轻言问。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快到除夕了,外面的人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沈艺茹喃喃说道。
沈轻言一怔,要除夕了啊,夜慕渊是不是说能在除夕回来,然后与她一同参加宫宴来着?
“不过,你不是想收购胡国将军府的那家药铺吗?我们可以去视察视察。”沈艺茹提议道:“你要动手前也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沈轻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合上医书:“走,那我们去视察一下。”
“大小姐,三小姐,您们就这样去视察呀?”冷秀不由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