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沈轻言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头的冰雪消融,忽有一丝温暖。
“看看这次,本王的事情能否顺利。”夜慕渊唇角莞尔。
站在远处的一个副将直接看傻眼了,御王殿下笑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笑起来要命的活阎王吗?
副将担忧的目光落在沈轻言身上,他们都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他心中嘀咕着,莫不是这个郡主得罪了御王殿下,要掉脑袋了吧?
只是,副将的担心有些多余。
沈轻言摇了摇头。
夜慕渊问:“不顺利?”
“不用算。”沈轻言道:“从你的脸色看就知道,这段时间你做什么都能顺利。”
夜慕渊好奇:“你还会看相?”
“看相与看卦本来就是相同的东西。”沈轻言感觉周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多了,而且那些目光多少都有些莫名其妙。
似担忧,似惊恐。
沈轻言受不了了,催促道:“御王殿下,没事就早点出发吧。”
“好,阿言,你等本王回来,若是这段时间被欺负了,你就去找我六哥,或者是记着,本王回来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夜慕渊说完上马。
沈轻言没有说话,只是后退一步目送他离开。
至于夜慕渊说的那些话,她没放在心上,当初他替自己出头,她就任由他去了。
当时那些情况,要是没有他,她自己也能处理的,现代的沈家,比这个时候的沈家,情况还要复杂的多,她不也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安然无恙?
只是沈轻言其实也算比较懒,所以有人给她出头,她就闭嘴看戏,纯粹当抱个大腿。
但是在报仇的事情上,沈轻言没打算让别人帮忙。
夜慕渊的队伍远离后,沈轻言才走回相府。
经过前厅,她听见里面的声响,驻足停留。
沈达在清点着礼单。
沈轻言好奇了,沈从文不过是要纳宿珍为妾,怎么还要清点礼单?
她走了进去。
几人看见沈轻言,不约而同的给她行礼。
“起来吧。”沈轻言看了一眼前厅的物件,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沈达点头道:“大小姐,相爷要纳宿珍为妾,他让小的准备好纳妾那天要用到的物件。”
“纳妾还要举行仪式?”沈轻言好奇,纳妾不应该低调吗?一切从简,有的甚至是从后门进的,不用拜天地,直接给夫人敬茶,就算是纳妾了。
“是的,相爷说了最近相府很倒霉,所以举办点喜事,邀请众请朋好友一同前来祝贺,给相府增添点喜庆。”沈达一边回答,一边示意让人收好已经轻点过的物品。
沈轻言想起沈从文那爱财的性子。
说是增添点喜庆,实际上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敛财吧……
虽然举办喜宴需要花银子,但是相府邀请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别人送礼的价值可能比举办喜宴花的银子都要多。
沈轻言轻蹙眉头:“父亲这么重视宿姨娘,母亲不会有意见吗?”
沈达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大小姐,这事情可不能乱说,也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
“怎么了?”沈轻言更好奇,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冷秀没有看见。
“昨夜二小姐那事情,相爷很生气,觉得丢人,他想把二小姐送到郾城乡下,夫人怎么也不愿意,在那里撒泼打闹,最后用同意让相爷风光把宿姨娘娶进来,换取二小姐留在相府。”管家低声说着昨夜的八卦。
沈轻言心中了然,她就说嘛,一般情况下张氏肯定不会同意的。
“父亲这么做,也是让母亲受委屈了。”她故意在管家面前喃喃,又问:“那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宿姨娘?”
“刚好赵姨娘明日会带三小姐回来,而且相爷也找人看了,说是三日后是个好日子,所以决定三日后举行纳妾仪式。”沈达回答。
“嗯,没想到父亲这么重视宿姨娘,那你先忙吧。”沈轻言说完,离开了前厅。
她回到翠竹苑的主屋,刚坐下,便听见了屋顶的声音:“郡主,您送殿下离开了?”
“你没跟上?”沈轻言反问,还以为暗卫是无时无刻都会跟着自己的。
“您是去见殿下,没什么危险。”追风说道。
沈轻言翻了翻白眼,没理会她。
翻了几页医书,翠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大小姐在吗?”
沈轻言现在的院子里没有丫鬟在,她只能放下医书走出正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丫鬟:“什么事?”
“大小姐,老夫人身体又不舒服了,您快去看看吧。”翠柳说道。
沈轻言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这模样与昨夜的表情相差甚大。
“祖母身体不适的话去找客卿大夫吧。”她说道。
翠柳一愣,没想到沈轻言这般冷情,“大小姐,老夫人只相信你。”
“你跟祖母说,我身体不适,过去容易把病气过给她,今日就让客卿大夫给她治疗吧。”沈轻言依靠在门边,神情冷淡得可怕。
翠柳跺了跺脚:“大小姐,您这个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身体不适。”
“你这表情看着也不像是祖母生病了。”沈轻言没有否认,同时点破。
翠柳一愣,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接,沈老夫人确实没病。
只是老太太现在心情平静了些许,加上红邀送来的人参,她反思自己昨夜说话的语气重了,想要借身体不适为由,跟沈轻言好好缓和一下关系。
翠柳没想到,之前一直敬爱着沈老夫人的沈轻言,此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看就是要对老夫人用冷的。
“大小姐,老夫人知道昨夜的事情不能怪您,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让您伤心了,想要找您聊聊天解开心结,您就过去一趟吧。”
沈轻言闻言,摇了摇头。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懂得拒绝无用的社交。
于她而言,跟沈老夫人这个祖母打好关系,其实已经没什么必要。
毕竟,亲情都是假的,她也在这次的事件中学会了不渴望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