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沈从文,不解问道:“哦?为何?”
两道目光一并看向自己,沈从文后背冒出一丝冷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无福消受。”沈轻言目光再次落到夜慕渊身上,这个为她出头的七殿下看着还挺顺眼的。
夜慕渊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气息冷了冷配合着:“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也是当今朝堂的平顺郡主,怎么会无福消受?”
沈从文身体一抖,一旁的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像他胆子那么大,只能跪匐在地,听着这一切,明白沈轻言要做什么,嘴里的牙齿气得打着哆嗦。
沈轻言为什么没死在郾城,这些本属于她家秋染的!
两人怀着这心思,却听见沈轻言缓缓说道:“父亲以为我死了,所以在皇上那边求了一道口谕,让我与死去的盛家公子结婚,现在我活着回来,父亲认为我活着是欺君大罪,会牵连全族,所以准备赐我一瓶鹤顶红。”
说完,她往沈从文的手看去,做出害怕的表情。
沈从文意识到,把瓷瓶收回衣袖中的瞬间,被夜慕渊看得清楚。
他的脸彻底寒了下来。
看来骆天调查的还不够充足,这沈从文不但不疼爱沈轻言,还想要毒死她!
“沈从文,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对本王的未婚妻动手!”
沈轻言本来在忍不住的点头同意他的话,听到本王的未婚妻,怔了怔,干脆也不点头了。
沈从文吓得把头给磕得“哐哐”作响,嘴里喊冤:“七殿下,冤枉啊!”
“冤枉?”夜慕渊心疼的看了一眼沈轻言,这丫头瘦瘦巴巴的,回来还要遭受这种事情——
心里的怜惜更浓,他一挥衣袖的瞬间,一道掌风劈向沈从文,震得对方闷哼一声。
“沈从文,要不给本王证明一下是不是真的冤枉,你吞了那瓷瓶里的东西,看看里面的是不是鹤顶红?”
沈从文崩溃,心里的火烧了几丈高却没能发泄出来。
沈轻言刚回来,就把自己坑成这样!他脑袋一转,立即抬头指向跪在那里的张氏:“七殿下,都是张氏出的主意!”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的口谕臣要是不听,就是欺君,张氏害怕皇上会怪罪上来祸及整个沈家,所以才提出这个办法,殿下,请恕罪!”
张氏大骇,瞬间不乐意了,“沈从文,你胡说八道什么!”
“闭嘴!”沈从文瞪着她,同时又眨了眨眼,希望张氏继续配合,“你莫要在这里说疯话,好好跟殿下认个错!”..
这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背锅,他选择张氏是考虑到夜慕渊不好跟一个妇人计较。
但张氏不明白他的想法,立马不干了,她生在护国将军府,见过明争暗斗,她肯定要保住自己,于是朝着夜慕渊猛磕头:“殿下,真不关臣妇的事!”
沈轻言看着这对夫妇,刚才还一唱一和的,现在互相甩锅。
在现代这个叫什么来着?
哦对,狗咬狗。
还真有趣,她还想多看看他们二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夜慕渊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反问道:“那你说说,关谁的事?”
没等他们回答,他又阴沉道:“谁提出的,谁就给本王吞下那瓶鹤顶红。”
沈轻言想给他鼓掌喊好!
沈从文身子一抖,十个皇子里面,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七皇子,说一不二,加上他养在皇后膝下的缘故,就是皇上的圣旨,他也敢不听。
“殿下,不可呀,张氏她只是为了家里着想,请殿下开恩!”他抢先把锅推向张氏,同时看向沈轻言,试图给给她打眼色求救。
可沈轻言无动于衷,忽视他的小动作。
“沈从文,你这个王八羔子,居然想让我死,我撕碎你的嘴!”张氏疯了,知道得罪这个七皇子是什么下场,对沈从文瞬间来了怨气,直接扑上去。
沈从文闪躲不及时,没两下,脸上挂了两道抓痕。
“你这个疯女人!”沈从文一把推开张氏。
他没控制力度,张氏直接撞到墙上,眼睛赤红,又扑向他,“沈从文,你自己做的坏事,还要我来替你背锅,我杀你!”
沈轻言看着他们二人扭打在一起,这会哪里还有相爷跟相府夫人的模样。
如果说刚才两人是惺惺作态的表演,而现在是不顾大局的真拳实打。
一旁的赵肆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想着等会儿回宫一定要告诉南阳帝,让他也乐呵乐呵。
夜慕渊也不作声,等待这小丫头看够了再说。
终于——
沈轻言跪在地下,假意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哭戚戚地哀求:“请殿下放过我父亲跟母亲,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沈家其他人好。”
夜慕渊揉了揉额头,她怎么动不动就跪着。
赵肆是个人精,立刻上前搀扶,“平顺郡主,殿下不喜您跪着,以后别下跪了。”
沈轻言脸微微一红,他这话说得这么奇怪?
不过,她也不喜欢这古代的礼仪,跪来跪去的,膝盖疼!
“殿下。”沈轻言露出哭音,面容却依旧平淡。
扭打在一起的夫妇顿了顿,沈从文一个没注意,脸上又被张氏抓了一道疤,他勃然大怒,也顾不上眼前还有个夜慕渊。
“张圆!你再动手,本相宰了你!”
“沈从文,你要在本王面前宰了谁?”夜慕渊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