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沈达应了一声,注意到外面还有些没搬完的箱子,问道:“相爷,盛家的礼,要退回去吗?”
“退什么退,搬进来!”沈从文怒呵,那都是宝贝,到了他的手,就没退回去的道理!。
他死死盯着沈轻言,心里暗骂着郾城的人做事不利索,居然让一个半死的丫头给活了过来!
管家不敢多言,指挥其他小厮把其他聘礼搬进府,把府门关上。
没了外人张望,张氏更放心配合着沈从文道:“相爷,阿言现在回来了,哪有活人嫁死人的道理,还是让下人把这些聘礼给退回去吧?”
沈轻言在门口已经猜到冥婚的事,心头暗笑,也跟着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既然我活着,就没有阴婚这一说法,这些礼沈家不该收,再说我跟七皇子有婚约的,父亲怎么能私自给女儿定阴婚呢?”
提及与皇家的婚约,张氏神色一变,立即看向沈从文,指望他能解决沈轻言。
与七皇子的婚约,必须是她家秋染的!
沈从文眼底布满阴霾,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冲着骂道:“七皇子的婚约与你没关系,但是盛家的,倒是跟你有关系,皇上有口谕,同意你与盛家大少爷结为阴亲,沈轻言,你今活着就是欺君!会连累我们全族!”
沈轻言皱了皱眉,没太关注他前半句说的,反而是斟酌起后半句来,这事情还跟皇上有关?
没等她说话呢,张氏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假意维护:“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呐,这是要让阿言去死吗?万万不可呀!阿言怎么说也是我们沈家的孩子,虽说这阴亲结不成是欺君,但您跟皇上求求情,让他开个恩,饶了我们沈家。”
“闭嘴!皇上忙得很,哪有空管人死没死!他只会管,我们有没有欺他。”沈从文打断张氏的求情,心里则是赞许着她的配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莫要在这里妇人之仁!”
张氏不再说话,跪在那里掩脸哭泣,唇角却是微微勾起,沈轻言要死了!
“这么说,你要杀了我?就为了得到这些聘礼?”沈轻言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直接拆穿他,指着一箱箱聘礼,连连摇头。
记忆里沈从文贪财,她却没料到他为了得到这些财富杀害亲生骨肉。
看着这张贪婪的嘴脸,沈轻言恨不得一把毒粉洒在他的脸上,不过她忍着没这么做,这样的死法,太便宜对方了。
“胡说八道!我是为了沈家全族,你该死!”沈从文看向沈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说的大义凛然,甚至有一种能保住沈家全族的自豪感,“沈达,拿鹤顶红。”
“是!”
沈轻言微微上前,瞬息之间,已经靠近了沈从文。
“父亲。”她轻声呼唤。
沈从文被吓了一跳,她不是没武功吗?怎么做到瞬息之间靠近了自己?
一种危险的感觉腾腾升起,他瞳孔猛烈收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轻言,你想做什么!”沈从文恼羞,他居然被这个死丫头的靠近给吓到了。
不过她那吃人的眼神怎么回事!
沈从文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从郾城回来的女儿变了!
“只是想与父亲打个赌,你杀不了我。”沈轻言说着,唇角嘲弄的笑容越深。
沈从文被她的笑容刺得扎眼,感觉父亲的威严不存,他不禁怒了,“你什么意思!我也没想过要杀你,只是皇命难违,我这是为了保住沈家!”
“保住沈家是吗?很可惜,这个沈家,不是你想保就保得了。”
“为什么?”沈从文不禁顺着她的话问出口。
“因为我注定要好好活着,以后会给父亲你送终的。”
沈轻言话一落,一道掌风凌厉落下。
她往侧边一躲。
沈从文未能伤她丝毫。
沈轻言不禁摇头,这人啊,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忍不住的要动手。
她回京的时候给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大凶。
但是这大凶里面,却藏着一线生机,谓之曰:“等。”
对沈轻言而言,只要有一道生机即可,所以她敢肆无忌惮的刺激沈从文。
“你居然敢躲!”沈从文怒不可遏,恨不得拿起匕首刺死这个碍眼的女儿。
同时,他也吃惊,她居然能躲过自己的掌风!这还是那个病恹恹的死丫头吗!
沈轻言没有作声,一双眼眸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人。
沈从文感觉自己已然是她眼中的猎物,心中的恐慌不断加大。
这时,沈达也拿着丹顶鹤走了过来,把瓷罐递到他面前:“相爷,鹤顶红拿来了。”
沈从文接过瓷瓶,脸上已布满浓浓的杀意,沈轻言一次命大又如何?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还能逃走吗?
“逆女!给我喝了!”他将瓷瓶递到沈轻言的面前,义正言辞,“倘若你不死,沈家全族欺君,乖乖喝下,我一定会将你风光大葬。”
“父亲,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杀我?”沈轻言后退一步,望向精致的瓷瓶,觉得可笑。
美丽的外表下,藏着这个年代最毒的药物。
就像这威严豪华的相府之下,住着一个个心最狠毒的人。
“你犯了欺君之罪,不是我要杀你,是皇上要杀你!”沈从文脸色一变,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不喝是吧,那就别怪为父不客气!”
两个侍卫缓缓靠近沈轻言。
“父亲,原来你的心这么狠呐,当初我母亲吞下的毒药,是不是你给的?”沈轻言脸色未变,从未在意那两个靠近的人,用意念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电击器,握在衣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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