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言缓过神来,尴尬的用帕子按了按唇角,羞涩的低着头,“兰嫔娘娘,妾身失礼了,娘娘莫要见怪。
妾身头一次看到娘娘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许清秋淡淡一笑,林嘉言何尝不失存了几分讨好的意思,“无妨,你且说说你的来意吧。
若是本宫能帮的自然会帮你。”
既然林相如此有诚意,她必然也要表达她的诚意。
林嘉言松了口气,起身直接朝着许清秋跪下了,“妾身,妾身请求娘娘,让妾身一辈子都不要侍寝。
妾身是被爹爹逼迫着入宫的,妾身实在不想在宫内凄惨度日。”
许清秋被这话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林嘉言是这样的请求。
她甚至怀疑这一出是不是林相安排林嘉言来试探她的。
林嘉言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停的磕起头来,“兰嫔娘娘,爹爹让我入宫其实是做了两手打算。
妾身现在告诉娘娘,只希望娘娘能够相信妾身。
妾身跟爹爹真不是完全一条心。
妾身虽是女儿身,但是妾身不想一辈子都沦为家族的工具。
妾身也有妾身的想法和打算。”
她清澈明亮的眼不带一丝杂质的看着许清秋。
许清秋看着这个怜弱的小丫头,宛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她忽的起恻隐之心,“你且先起来吧。
这事,本宫会尽量帮你周旋的。
但是林相跟本宫结盟的事情,不能被后宫知晓,等会倒是委屈你要被打出雅竹轩了。”
闻言,林嘉言心底闪过一抹窃喜,知晓许清秋是答应了,连忙磕头谢恩,“谢兰嫔娘娘,妾身懂得的。”
不到一个时辰,林贵人被许清秋打出雅竹轩的消息传得整个后宫都是。
陈妃拿着杯子,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妹妹陈贵人,“淑梅,你现在还觉得兰嫔不好对付吗?”
陈贵人往茶壶里添了一抹茶叶,动作行云流水,“这话妾身不敢断言。
但妾身还是那句话,若她没点手段的话,这次贤妃的生辰宴的最大获益者绝对不会是她。
她虽然嚣张跋扈又张扬,但和姐姐你当年比起来,却显得聪慧不少。”
陈淑梅一语中的的道,却是气得陈妃直接摔了茶盏,厉声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区区一个兰嫔,能够和当年的本宫相提并论吗?
就算如今本宫降了位份,但也比她兰嫔高。”
父亲的做法本就让她生气,如今这个嫡亲的妹妹也来气她!
陈家人这是觉得她在后宫没用了吗?
陈淑梅淡笑不语,眼底的心思深沉,许久才开口道,“姐,你什么时候安排我去侍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姐姐有这么过硬背景,却还是留不住皇上的心了。
她这个人傲娇又没太多脑子,做事也不过多的考虑后果。
能够被宠爱到现在,着实是皇上偏爱她。
陈妃不露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还想侍寝!
“别急,如今贤妃才刚过世,而且你也刚入宫,皇上正是对陈家颇有微词的时候,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陈淑梅,“……”
她知晓,她这个亲姐姐对她起了防备之意。
但她不在乎。
从小,家里的教育就告诉她,为了家族,她必须牺牲自己,唯有家族好,她才能够真正的好。
如今姐姐不顶用了,她会努力撑起陈家的这根大梁,让陈家继续更好的发光发亮。
“那这事就劳烦姐姐了。
妾身也不在姐姐这多留了,以免打扰姐姐休息,妾身告退。”陈贵人十分礼貌的离开。
刚出院子,大宫女秋实便过去扶住她,“主子,娘娘似乎对您存着其它心思,您打算如何做?
老将军可是说了,咱们一定不能输给林家。”
秋实是陈府的老人,专程跟着陈淑梅一起入宫的,好有个照应。
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宫内有陈妃帮忙,陈贵人侍寝的速度会快很多,没曾想陈妃如此的斤斤计较。
“要不,这事咱们还是告诉老将军一声?”秋实觉得唯有这样,陈妃才会配合一些。
不然别等林家的那位都侍寝了,她家主子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不用,这事爹爹插手的已经够多了,而且陈妃说的也没错,现在确实不失侍寝的最佳时机,且等等吧。
正好看看兰嫔那边的动向。”陈淑梅眼底闪过一抹厉光,她看了看四周,小声在秋实的耳边说了几句。
秋实喜滋滋一笑,“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办。”
*
“皇上,陈家和林家的女儿都入宫了,皇上要去看看吗?”李恒忙完政务,长顺哈着腰过去提醒一句。
若是别家的女儿入宫也就罢了,但是林家和陈家不同。
一个是战功卓绝的老将军的女儿,一个是肱骨之臣林相的女儿,两个都不能疏忽。
李恒听到这话头都是疼的,揉了揉眉心,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了许清秋。
那个娇娇媚媚,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手指下意识的拨弄大拇指上的玉指环,“去雅竹轩。”
长顺,“……”
这个时候去雅竹轩不好吧!
可是李恒想去,长顺知晓拦不住,“去也成,听闻林贵人那会直接被兰嫔娘娘给打出了雅竹轩。
不晓得动了胎气没,去瞧瞧正好。
也不知道这林贵人到底说什么,竟是气得如此柔弱的娘娘都动手了。”
李恒不知道这事,行走的脚步一顿,“还有这事?”
“可不是。”长顺抬眸悄悄的看了李恒一眼,知晓李恒在意许清秋,才继续道,“奴才也是听闻这事,您那会又忙着政务,没敢多嘴。”
“那你现在知道说了?”李恒有些不悦,脚下的步伐忽的加快,生怕许清秋气着了,更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个什么意外。
那可是以后的太子,他的心肝宝贝,绝对不能有事。
长顺麻溜的跟过去,心底替许清秋开心,“皇上,您别忘记了,兰嫔娘娘自个也是大夫。”
李恒一愣,对她,他的丫头可是大夫,“那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脚下的步伐没减速,刚出院子,忽的从斜刺里走来一人,“臣妾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