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判官来了

卸完货,梨梨请的几位搬运师傅开车离开了。

云无虑昨晚挂了公告,城隍庙因施工原因,上午暂不开放,这会儿城隍庙关着门,妖精鬼怪们不需要避讳什么,全都现身了。

梨梨一眼发现了新来的许飞沉:“呀,新来了一个小年轻,看起来挺精神的嘛!”

许飞沉担心冲撞到前辈们,今日也用衣领挡着下半张脸,礼貌问好:“前辈好。”

梨梨走近一些,招了招手:“低头低头。”

许飞沉有点懵的低下头,然后被梨梨搓了搓脑袋,搓成一颗刺棱的板栗头。

许飞沉:“……”大前辈的打招呼方式,竟然是这种画风吗?

小黑、小瓦猫和水鬼同时看向他,仿佛在说:现在明白我们的感受了吧?

工作室的小辈们捂脸:不愧是师祖,万物皆可揉搓。

“小城隍,过来认识一下。”梨梨指向红发凤眼的姑娘,向云无虑介绍:“这是裴凤,小凤排行第五,你可以喊她五姐,是徒孙里面最稳重的。”

裴凤朝云无虑伸手:“你好。”

云无虑和她握了握手,喊了声“五姐”。

“这是苏泥,排行第七,你叫她七姐。小七尤其擅长修复香炉之类的器物,这次过来可以帮你修一修庙里的破香炉。”梨梨介绍另一位,这姑娘一头栗色自然卷,浑身懒洋洋的。闻言,对云无虑笑了笑。

云无虑回以微笑:“提前谢谢七姐,之后麻烦你了。”

“不麻烦。”苏泥看向好奇的看着她们的小瓦猫,勾了勾唇:“我听说过你,你是一只小瓦猫对不对?”

小瓦猫睁大眼睛,点点头,跳到她身边,试探着蹭了蹭。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两个姐姐好亲切好熟悉啊!

苏泥和裴凤俯身,轻轻挠挠她的下巴,揉揉她的耳朵。

十哥酸了:“这就是同类相吸吗?”他也想要小猫贴贴!

云无虑好奇:“同类?”难道五姐七姐的原身也是瓦猫吗?

梨梨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是瓦猫,但属性有点像,以后你就知道了。”

九哥沉稳地拿出一大盆猫薄荷幼苗:“小猫,这些猫薄荷要种在哪里?”

猫薄荷!嗅到猫薄荷的芳香,小瓦猫抬头,眼睛都挪不开啦!好想进盆盆里滚一滚!

苏泥笑笑:“去吧。”

小瓦猫兴致勃勃地去围观幼苗了!九哥表情不变,眼睛里却泛起了笑意。

“好你个诡计多端的小九!”总是一本正经的引走小猫注意力是吧,还好他也有准备。十哥拿出几包猫零食,笑着哄小瓦猫:“小猫,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哦。”

小瓦猫用爪爪拍了拍他说:“谢谢十哥。”声音很沉稳,但尾巴一直在欢快的晃来晃去,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十哥还给小黑准备了很多狗狗玩具,全都交给了云无虑。

小瓦猫要自己种猫薄荷,云无虑让水鬼和灵枫去帮忙,小瓦猫开开心心的带着他们去选址。云无虑拿着小鱼干和宠物玩具,带工作室的前辈们去客房放行李。

路上,梨梨问他:“修缮期间你打算闭庙,还是怎样?”

云无虑道:“我把神像迁到偏殿了,照常开放,让香客们不要靠近主殿就好。”

梨梨点点头。

云无虑把三间客房收拾得很干净,他们放下行李就去了主殿。

梨梨坐在围墙上放风,手里拿着一颗水灵的苹果,不紧不慢的吃着。小瓦猫和小黑在种猫薄荷,徒孙们在施法搭建建筑围挡。梨梨……当然选择看小猫小狗种猫薄荷啦!

小猫变成了小女孩形态,小卷毛上顶着两个大耳朵,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弯成问号的形状。她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努力刨坑,大概嫌弃小铲子太慢,她把手变成毛茸茸的爪子,吭哧吭哧的刨土,把脸也弄得脏兮兮的。

刨完坑,她仰头喊话:“枫哥枫哥,苗!”

灵枫均匀放好幼苗,小黑跟在后面吭哧吭哧的埋土,连小短尾也努力的一晃一晃。

小猫喊:“淼哥淼哥,浇水!”

“好嘞!”水鬼站在阴影里,兢兢业业的浇水。

梨梨看着小猫小狗忙碌的身影,弯起眼睛,咬了一口苹果:“真可爱。”

小猫看起来也很健康,新接的爪爪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听着庙里热热闹闹的动静,感到很惬意。

闭庙期间,云无虑接到了快递电话,他请快递员绕到后门,签收了好几份快递。

梨梨把整座城隍庙的动静收入眼底,云无虑刚拆完快递,她就对种完猫薄荷的两小只说:“你们哥哥拿了好多快递,像是寄给你们的,快去看看。”

小黑看向小瓦猫:“汪汪!”要看!

“去看去看。”小瓦猫揣上小黑,风一样跑向后院,“咻”的一下来到了云无虑面前。她爪爪全是泥,脸颊上也都是泥印子,头顶上还沾着一根草,还揣着同款脏兮兮的小狗,看起来就是猫咪版本的:哥,我带着小狗鬼混回来啦!

云无虑帮她摘掉脑袋上的草,好笑道:“种完了?”

小瓦猫脸涨得红红的:“嗯!”

小黑被她夹在咯吱窝里,也倔强的“汪”了一声。

云无虑给他们看拆出来的东西:“这是你们奇哥和年哥寄的玩具和罐头。”

小瓦猫:“这是我们的工资!”

小黑:“汪汪!”工资!

“对。”云无虑又指了指旁边那堆:“这是摄影师哥哥寄的小鱼干和罐头。”

小瓦猫:“这也是我们的工资!”

小黑:“汪汪!”也是!

“对,”云无虑问:“很开心吗?”

小瓦猫:“开心~”

小黑:“汪~汪~”

云无虑对他们很好,他们其实也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这是自己赚的工资耶!

云无虑拆开最后一份:“这是刘慢慢送的猫抓板和狗咬胶。”

小瓦猫“哇”了一声,脸更红了。这不是工资。小瓦猫抓住衣摆,探头看看:“这是礼物,对吗?”

云无虑笑着点点头。

小瓦猫又问:“慢慢喜欢我,所以给我送礼物,对吗?”

“对。”

小瓦猫想了想:“那我也要给慢慢送礼物!”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十哥九哥,他们也给我送了礼物。”

云无虑说好。

小瓦猫忽然笑了笑:“今天收到好多东西,好像过节啊,我还是第一次‘过节’呢。”

她说得平淡,想到她以前过的日子,云无虑却心酸了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我们都会陪着你过节。”

小黑:“汪!”

工作室的前辈们效率特别高,主殿被建筑围挡严严实实的圈了起来,九哥说,修复进展不错。

午休时间,云无虑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饭。这段时间,他的手艺突飞猛进,学了不少新菜式。今天吃炖鱼汤,新鲜肥美的鲫鱼,用姜丝去腥,加入软滑的嫩豆腐,炖煮入味。汤是奶白色,出锅的时候撒上一把葱花,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除了炖鱼汤,还有好多道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大家看到这一大桌子菜,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鱼肉和豆腐都软呼呼的,一点腥味都没有,大家干完一碗汤,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苏妮笑着说:“听说这里伙食好,没想到那么好。”

裴凤低头干饭,抽空竖起一个拇指。

这四个小辈性格分明,裴凤和九哥都是酷哥酷姐,一顿饭加起来说不了两句话。苏泥懒洋洋的,动作慢,吃得慢条斯理,十哥一直在带动气氛。

十哥说:“城隍庙的烧烤也很好吃,你们一定要尝尝。”

云无虑道:“都准备好了,长明灯很喜欢和你们一起烧烤。”

长明灯现身,温文尔雅的俯身:“希望你们能喜欢。”

“期待期待~我也会喷火,到时候帮你一起烤。”苏泥说完,打了个哈欠:“你声音好好听啊,让人听了想睡觉。”

长明灯:“……”这是夸奖吧?

下午,城隍庙恢复开放。

几位村民准时来上日常香,村长也在其中。其实他早就还完愿了,但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而且他觉得城隍庙里空气好氛围也好,每天来庙里走走,和其他朋友聊聊天,赏赏枫,很舒坦。

其他人也这样想,他们已经默契的把城隍庙当成社交场地之一了。主殿在翻修对他们的影响不太大,因为之前的主殿……也很朴素,去偏殿上香也是一样的。

村长上完香,来找云无虑:“我之前不是买了一盏助眠小夜灯吗,我儿子拿去用了。他说晚上睡得贼香,想给朋友们送几个。小虑啊,庙里还有吗?”

其他村民也过来了,表示自己也想要买,或是送给亲戚朋友,或是自己用。

预定的小夜灯还没到,云无虑建了个群,让他们在群里用接龙的方式预定,等小夜灯开完光,再通知他们来取。

村民们加完群,在庙里慢慢溜达一圈,悠悠的离开了。

晚上,这个群不知不觉间涨到了30个人,好些都是像村长儿子这样,住在村里,在市内工作的年轻人。这些人购买力强,已经预订了一百多盏小夜灯。

云无虑截止了订单,动动手指,又入了一批小夜灯。

城隍庙烧烤摊已经“开张”了,梨梨给云无虑递了一碟烤串:“忙完了没?开吃啦!”

“谢谢,忙完了。”云无虑吃了几口鱿鱼串串,发现苏泥脸颊格外红,正盯着月亮发呆,问了句:“七姐怎么了?”

裴凤解释:“她不小心喝了一杯啤酒,有点醉了。”

苏泥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

云无虑愣住:“七姐,去哪?”

苏泥指着偏殿的屋顶:“我要去…吸收月光精华!我要…成仙…嗝!”

梨梨捂脸:“这是有亿点醉了。”

裴凤拉住她:“明天再修仙,你快回去睡觉吧。”

“我不!我就要…修仙嗝!”苏泥化作一团烟雾,“砰”的一下冲出去,蹲在屋脊上,扬起红彤彤的脸,张口吸收月光。她的眼睛和头发变成了浅金色,身后多了一条狮尾。

云无虑看到她身旁,姿势一模一样的屋脊兽,恍然大悟,原来七姐的原身是屋脊兽,而且是屋脊兽中的狻猊啊!难怪懒洋洋的不爱动,还擅长修香炉,难怪说和瓦猫算是“同类”,毕竟都是蹲屋顶的嘛。

那五姐应该就是屋脊兽里面的“凤”了。

“随她吧,反正这个时间附近没人。”梨梨吩咐:“小五盯着她点。”

裴凤应下。

小瓦猫动动耳朵,指着屋顶对云无虑说:“哥哥,我也想去修仙嗝!”

云无虑:“……”

次日,云无虑醒来,看到工作室的四位小辈一脸萎靡的坐在院子里。

“怎么醒那么早?”

苏泥揉了揉脸,讪笑:“昨晚吸收太多月光精华,后劲太大,修了一晚上主殿。他们三个也被我拉上了,嘿嘿。”

他们是妖精,倒不会因此损伤身体,就是有点萎靡。

云无虑:“……这后劲确实有点大。”一杯啤酒引发的“惨案”。

在长明灯的陪伴下,他倒是没有听到施工动静。此处僻静,也打扰不到村民。

“你的主殿快修好了。”十哥拍了拍云无虑的肩膀:“我们先去补眠。”

云无虑点头:“好。辛苦了。”

白天不施工,过了上香高峰时间后,城隍庙变得很安静。云无虑正准备去加工小夜灯,方寅年就打来电话。

“幺儿,之前拍的日常vlog剪好了,已经发给你了。”方寅年说:“你注册了C站账号对吧?我们联合发布,给你的账号带带流量。”

云无虑点头:“好,我登上号了。”

方寅年指导他操作,又道:“先发一个视频看看热度,第二个视频是狗狗视角,可以晚点再发。”

发完C站,又发了微博。云无虑点开视频,安静的看了起来。

方寅年拍的vlog很有生活气息,他拍沿途的风景,拍天上的云,拍云无虑和周奇的背影,像对老朋友一样开口:“久违的录制一期休息日vlog……”

方寅年说到云无虑看破红尘,在庙里上班,视频里的云无虑就回过头来,露出精致温和的眉眼,鼻梁上的黑痣让人眼前一亮,男生淡淡开口:“还没看破。”

“好,还没看破,现在介绍一下庙里的颜值担当!”镜头一转,漂亮的小瓦猫出现在画面中,然后被扑来的小狗抢镜。小猫高冷,小狗搞怪,它们的互动让人忍俊不禁。

方寅年用镜头带着观众去认识城隍庙,在他的镜头里,城隍庙的牌楼有岁月留下的韵味。

“这些丹青灯笼都是手工修复的,大家可以看到上面的手绘,每一盏灯笼的主题都不一样,但都是以城隍庙为原型创作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修旧物件了,但是修完之后的旧物件,总是有一种时光的味道,有独特的魅力……”

进了庙里,他毫不避讳庙里的破落:“很多地方还没有翻新,但是——这里有惊喜哦。”

镜头移动,一棵静谧又亮眼的枫树闯入视线,枫叶在风中轻轻摆动,带起阵阵铃响。方寅年没有说话,只配了一段轻柔治愈的背景音乐,美好得让人想放轻呼吸。

过了一会儿,一只栖息在树上的小鸟展翅飞向天空。小猫路过,小狗屁颠屁颠的追上。

之后,还有激动人心的老年人篮球赛,几个年轻小伙毫无表演痕迹的给大爷们放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有去外婆家吃饭,小厨房炊烟暖暖。

视频的结尾,云无虑站在山顶,对着镜头回头,向镜头展示自己画的速写:“还在看红尘。”

镜头移向山下景色,房屋渺小,江水粼粼,草海随风荡漾,这是被橘色夕阳拥抱的人世间。

方寅年在镜头外说:“趁天气好,趁有时间,趁人能聚齐。找个理由,没有理由也行,去和朋友见面吧。”

“去治愈自己,去拥抱朋友,去好好生活。”

这条vlog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云无虑加工完小夜灯回来再看,点赞已经近千了,弹幕和评论也不少。

[好喜欢这期日常,温馨又治愈,像跟着up一起在田野里漫步。]

[谢谢你分享的视频,能治愈我一整天。我也和大家分享一件小事吧,我今天收到了一朵好漂亮的玫瑰花呀。]

[看完视频想外婆了,好久没有吃过外婆做的酸芋苗了。]

[新粉,小庙祝好好看,鼻梁痣很戳我!以后会经常出镜吗?]

[猫猫狗狗好可爱啊,这个地方真美好,好想和朋友们一起去玩。]

[年哥和舍友们关系特别好,但是三哥不在了,他们永远都聚不齐了,真的被最后这段话刀哭了。]

[你们三个一定要继续好好的呀,多更一点日常。]

方寅年回复了这条弹幕:会的。

云无虑吐了一口气,在群里发消息:“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刘大爷他们还想约我们打球。”

[寅年:下周!我和周奇都打算去看看你和外婆,再给许飞沉瞧瞧我们。]

[周奇:没错,我们看不见许飞沉,但是可以让许飞沉瞧瞧我们,哈哈哈哈~贴心吧~]

云无虑笑了笑:“我会转告许飞沉,他一定很开心。”

这条vlog的反响好到超过云无虑和方寅年的预想,当晚上了首页推荐,随着曝光增加,更多的人在评论区里分享自己的小日常,都是一些小小的美好,让人看了心情放松。

因为播放量高,给城隍庙的账号带来了不少关注,很多人都表达了对城隍庙,对云无虑,对小猫小狗的喜欢。

两天后,梨梨告诉云无虑:“主殿修复完成!这次速度那么快,都是因为那杯啤酒。哎呀,少蹭两天饭了。”

云无虑:“也可以留下玩两天。”

梨梨真的考虑了下,然后叹了口气:“工作室里还有好多嗷嗷待哺的徒子徒孙,我该回去了。等我退休了,我一定过来这里长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可别烦我。”

云无虑笑道:“随时欢迎。”

“这次修复,我们花了很多功夫,但是表面看起来区别不大,毕竟只是在为结构和稳固服务。我们给你撤了建筑围挡后,你可以正常开放。”梨梨揉了揉云无虑的脑袋:“这次我们特意打好底子了,翻新工作会变得很轻松。等你的新订单,小城隍,好好干哦。”

“好。”

虽然梨梨说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撤掉建筑围挡后,云无虑还是很惊讶。

所有坏掉的窗棂和柱子都被修复好了,没有修复的也都换新了,地板掀了重铺,用的都是质感超好的木材,连台阶上的碎砖都被换掉了,一些陈年污渍也被消除得干干净净。总的来说就是,现在的主殿充满了安全感!还干净舒爽!

苏泥还帮云无虑修好了庙里的全部香炉,连偏殿那张摇摇欲坠的八仙桌都给修好了。

对上云无虑感激的眼神,苏泥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谢礼啦。你们的饭真的很好吃哦。”

“真的谢谢各位。”云无虑拿出准备好的海底椰雪梨冻和红豆酥饼:“这些是我跟外婆学的,你们路上吃。”

梨梨有点惊讶:“原来你昨天回家,是为了做这些啊?”

云无虑笑笑:“外婆说过,朋友难得来一趟,要让朋友甜到心里。”

梨梨拿着沉甸甸的食物,心里暖暖的:“这下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小瓦猫也叼来一个小袋子,这会儿没凡人,她把袋子递给梨梨,开口说:“这是我和小黑准备的礼物,是回礼!”

梨梨想要拿出来看看,被小瓦猫制止:“迟点、迟点再看吧。”

梨梨逗她:“你亲一下姨姨,我就晚点再看。”

小瓦猫把小黑扒拉过来,小黑秒懂,把脸递了上去。梨梨笑得肚子疼:“我们小猫,还有吻替呢?”

她捧着小黑,在它额头上啵唧一口:“小家伙们,下次见。”

小黑主动扑进她怀里:“汪汪汪。”会想你。

上车后,梨梨才拿出小瓦猫和小黑送的礼物,原来是五颗漂亮的石头,分别用爪子勾画着可爱的小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征,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谁。

十哥心软软:“我要珍藏这颗石头,真可爱。”

其他妖看到属于自己的小石头,也好惊喜。

别说,这座庙真的有家的感觉!她们真的会留恋。

云无虑把神像迁回主殿后,好些香客都发现了主殿的变化,不过就像梨梨说的那样,他们看不出全部细节,只能有一个大概的感受。

“翻修之后舒服多了,看起来干净很多。”

“对对对,窗户和地板看起来像样多了,上香体验感大大提升!”

“一进来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哈。”

他们夸着主殿,忍不住看向神像,虽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想,我们城隍爷的神像……好像太随便了亿点啊。

城隍爷一直庇护着他们,或许他们应该为城隍爷做点什么!云无虑只能听到他们许愿时的心声,倒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心理活动。

他正在收拾偏殿,等待判官入驻。

刘慢慢下班回家,发现小黑猫蹲在路边等自己!这段时间,小黑猫偶尔也会出现,每次看到它,刘慢慢脸上都会露出笑容。

她停下脚步,在小猫面前蹲下,才看到它今天还带着一个小袋子。

小猫把小袋子推给她,然后“咻咻”的跑掉了。

“送我的吗?”刘慢慢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放着两朵小野花,还有一颗小石头,她拿出小石头,上面居然刻着Q版的自己。

刘慢慢惊呼一声,她收到了很可爱很可爱的礼物!

躲在旁边偷看的小猫,看到她开心的表情,放心的跑向城隍庙。

*

晚上九点,水鬼盯着门口,问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遍:“判官还不来吗?”

许飞沉答了今晚的不知道多少遍:“快了吧。”

云无虑眨了眨眼睛:“还早,再等等。”

城隍庙没有关门,就是想着迎接新同事。忽然起了一阵风,门口出现一道倩影。那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姑娘,长发,眼睛上缠着绷带,纤细的脖子上有几道红色符文,给她添上了几分神秘和冷冽。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行李箱,看起来很干练。

姑娘踏进城隍庙,看到了明显在等自己的各位:“抱歉,来晚了。”

“没事。”云无虑朝她伸手:“我是这里的城隍,云无虑。”

“我是新来的判官,危渊。”判官和他握了握手,向大家自我介绍道:“我还是一名鬼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无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