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枫妄卿哪里知道这几人正在自己头顶上用眼神作斗争,她的目光从尾处刻画的小字又移回到了墨画上,当看见那曼妙的墨笔之时,她还情不自禁的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那欣赏的面色让墨竹萧的脑袋仰的更高了,正准备再开口挑衅夏锦晟时,枫妄卿两手合掌一击,感慨的声音都跟着大了许多。
“这山间顶端笔墨刚劲有力,一到了云雾间又与其缠绵悱恻,尤其是这些细节,朕瞧着实在是绝!绝的很啊!”
欧阳文桦闻言眼中闪过了一瞬的笑意,即便微微抬掌抿了一口茶。
“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山?什么云?”
墨竹萧上仰的下巴凝固了片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还在啧啧感慨的枫妄卿,反应过来后面上还带着一丝无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锦晟把手一拍大腿笑的好不大声,白沐臣则是偏过目光装作看风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肩膀在隐隐抖动。
封沉寒唇角一勾,却也笑的没那么肆意,只是垂眸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抵着薄唇,他强忍着笑意,很快便又恢复了面色。
枫妄卿有些无语的瞥了一眼笑到不能自控的夏锦晟,“你在笑什么啊?吓朕一跳。”
她又看向他身侧的白沐臣与封沉寒,这两人一个面上挂着礼貌而又温和的笑,一个只是唇角微勾,仍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就连欧阳文桦也只是轻笑着望着自己。
枫妄卿正准备开口调侃夏锦晟,哪知坐在自己身侧的刘书庭也开始笑了起来,他似是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还边笑边抬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膛。
枫妄卿:?
夏锦晟实在是不想和这几个表情管理过于强大的人坐在一起,他便边笑话墨竹萧边抬腿走到了笑到直不起身子的刘书庭身侧。
两个人越笑越大声,墨竹萧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
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咬着后槽牙恨恨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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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萧派下人把午膳送入茶庭后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间换衣裳。
花花绿绿的丝绸羽衣被他脱下,那张白皙俊朗面庞眼看着就更好看了几分。
他头上没有用平日戴着束发嵌珠银冠,而是用绯色的薄唇轻叼着一根青色的发带,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那一头如瀑青丝,又探出了一只手取过发带将墨发随意束缚在脑后。
墨竹萧单披着外袍,腹部的沟壑线条有力,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更是沾染着一丝薄汗。他将衣带随意一系,那清爽又不失潇洒之意的衣着配上那张脸庞反倒愈发惹眼。
原先他手中握着的玉柄折扇都跟着带了几分贵气。
面若秋月之色,又似一块美玉。
他摇着折扇走回茶庭时,正在咀嚼着口中食物的枫妄卿眸光一亮,在看向那张俊郎的面庞时,她握着银筷的手都跟着一顿。
枫妄卿又回头看了看围坐在自己身侧的五个美男,即便很是感慨的挑了挑眉。
白沐臣修长的手指握着银筷,他先是夹了一筷子她方才多看了两眼的红烧排骨,又细心的为她挑去了排骨中的骨块,留下那肉质细嫩的肉块在她的碗中。
墨竹萧这会儿也走到了餐桌跟前,他微微抬手伸了个懒腰,在发现这群人只留了一个离枫妄卿最远的位置给他后眼神都带了几分哀怨。..
根据身份而言,紧贴在枫妄卿两侧的是白沐臣与封沉寒,而欧阳文桦与夏锦晟紧跟其次。
刘书庭本该排在最末,但毕竟本就是在休沐,在宫外相对比较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刘书庭便坐在了夏锦晟的身侧。
两人通过共同笑话墨竹萧一事,相处的倒还算融洽。
只是刘书庭是纯纯觉得好笑,夏锦晟是故意刺激墨竹萧。
这心眼子最少的人还是刘书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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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墨竹萧从库房中找了许多稀奇玩意儿给枫妄卿赏玩。
其中更是有一些贴着标签的奇怪瓶罐,罐身紧紧相贴依次摆在桌面上,众人围着桌子仔细打量着,刘书庭的眼神更是在发亮。
“墨太尉,什么叫做生笑散。”刘书庭抬手指了指最边上的罐子,面上满是好奇之色,“吃了会大笑不止吗。”
墨竹萧闻言,只是抬腕轻轻摇了摇食指。
枫妄卿被他这神秘的模样给吊足了口味,也跟着凑了上来。
“生笑散不是令人笑的那是作何用处的?”
墨竹萧闻言故作玄虚的叹了一口气,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敲,默默转身之时好像要诉说不得了的事。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他便又叹了一口气,却就是不开口说话。
墨竹萧还想再卖会关子,哪知枫妄卿双手抱臂在胸前眉毛一皱,当场便不耐烦的想抬腿走向另一侧。
墨竹萧连忙拦人,他慌慌张张上前一步,即便端起那贴着“生笑散”三字的瓶罐连忙开口解释道:“这生笑散实则是生发剂,头发生长解决了心间的担忧,一头茂密的秀发让人想笑,因生发而笑所以叫生笑。”
枫妄卿:......
什么奇葩的名字?
刘书庭很是崇拜的点了点头,他接过了墨竹萧手中的瓶罐,即便小心翼翼的捧在双手间细细打量着,“实在了不起!”
白沐臣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药罐,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其中一瓶,即便细细思索着。
枫妄卿见他深思不语,便跟随着他的目光随之而望,当看见那药罐上的标签时,她伸手拉了拉墨竹萧的长袖。
“无泪粉是能停止哭泣的药吗?”
白沐臣听见她发问,停止了思考也跟着望向墨竹萧。
墨竹萧也不用思索,他一边将手中那一罐生笑散倒入了下人递来的玉瓶中,又一边扫了一眼枫妄卿手中的药罐,“是掉发剂,一夜之间头发掉光了而泪流不止,所以叫无泪粉。”
枫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