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难抵两国之力,秘尔连连败退。
可秘尔终究是不容小觑,封霏玄安两国也是死伤惨重。
不说其他国家,经济最为强盛的是封霏,而军事最强大的是秘尔。
玄安不过是刚稳定下来的泯灭之国。
封赫之所以会心无顾忌的选择与枫妄卿合作,先是因为忌惮秘尔,其次便是枫妄卿极其严密的局蒙蔽了他的双眼。
身在前线的秘尔王爷尹穆弦被士兵押入玄安,慕尚言的宫殿被重重重兵看守着。
秘尔国一个王爷一个皇子都被困在玄安,秘尔王便无奈至极的放弃了挣扎。
半年前因为封赫轻敌和夏锦晟的妙计导致封霏战败,玄安无力继续逼近只能作罢,封霏便赔了数十箱黄金,对于枫妄卿要封沉寒嫁入玄安的要求只能无奈应下。
眼下秘尔败给了两国,枫妄卿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尹穆弦了。
对于这个曾在年少时救过自己一命的小王爷,枫妄卿心中多多少少还有着愧疚或感恩,可国事重大如何能谈及儿女之情,所以尹穆弦终究只能成为她压制秘尔的筹码。
慕尚言的身份还未被她公布,所以他仍是玄安的废弃皇子,被枫妄卿关在宫殿中。
或许该叫他尹尚言,可他不肯改姓,枫妄卿便由着他继续姓慕。
这么想着,她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即便抬腿踏入了慕尚言的宫殿中。
先是瞧见了门口挂着的头颅,再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满屋子的画像。
那颗头颅是跟在慕尚言身边的随从的,脖子只剩下一小节,向外冒的血管还拧巴在一团,看上去像被人活生生扭断了脖子,一颗眼珠落在了地上,正好在枫妄卿的脚边。
她安排的侍卫绝对不会如此残忍的将人杀害。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床榻上少年的目光又带了几分谨慎。
疯子。
简直是疯子。
她握着腕间的木镯,更是对着守在窗外的暗卫微微颔首,看着满屋子的画像她一愣神,即便淡淡收回了目光,眉头又皱紧了一些。
桌面的画像上甚至还沾着许些白浊液体。
她正欲抬腿上前,那床榻上裸着上半身背对着她的少年却悄然睁开了眼。
枫妄卿仍是没有放松警惕,左腕间的木镯被她紧紧握住,她步子一顿,思索两秒又停在了原地。
“姐姐,不过来么?”
那清润的声线带着隐隐笑意,慕尚言缓缓起了身,他抬眼与她对视,炙热的眼神中好似有火花燃烧,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枫妄卿蹙眉,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他,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你该唤朕陛下。”
慕尚言闻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并不应声。
枫妄卿本就没打算在这宫殿留下,她挑了挑眉,转身就准备离开。
哪知慕尚言见她要走便连忙改了态度,长腿一迈凑到了她的跟前。
“姐姐,我很想你。”
那软言软语并没有换来枫妄卿的目光,慕尚言倒是不意外,只是又上前了一步,伸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而不出他所料,她也是不动声色的躲过了他伸出的那只手。
瞧见她眼底的抵触与谨慎,慕尚言那双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微光,他的动作没有停顿半秒,很是自然的扯过了柜上的衣裳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精瘦的身躯被堪堪遮住,只剩下他胸前均匀明显的线条以及块块分明的腹肌呈现在枫妄卿眼前。
可枫妄卿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欣赏眼前的美色。
她只是淡淡的抬腿准备离开,耳畔剩下少年略带失落的声音。
“姐姐要走了吗。”
反正是将死之人,随便他怎么叫吧。
枫妄卿想着,离开的步子更加坚决了一些。
与门口的头颅空洞洞的左眼对视片刻,她将脚边的眼珠捡起摁回了那颗头颅的眼眶中。
慕尚言倒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只是笑着提醒道,“姐姐,这人总是和我说要杀了你,他死不足惜。”
枫妄卿声音又冷了几分,“想要朕死的人数不胜数,你都要将他们杀掉?”
慕尚言墨黑的发丝垂在腰侧,他侧着身子倚靠在墙边,一双眼睛很是温柔的注视着她,“只要姐姐开口,我就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她不语,慕尚言只是抬手将桌面画像上的液体缓缓拭去,即便很是珍惜的捧在了掌心。
“姐姐可是不信我的话?”
他一顿,眼底笑意更甚,“姐姐可不要小瞧了我,这窗外的暗卫与姐姐手中的暗器可都动不了我。”
枫妄卿眸底闪过了一瞬的不可置信,长袖中的手指微微僵住,面色却依旧平静。
她默了半晌,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后淡声开了口,“朕会再来看你。”
慕尚言眼底情绪一柔,缓缓坐在了窗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棋盘上的棋子,清透的眼眸微垂,清润的声音与窗外的微风一般又轻又柔。
“姐姐,我会等你。”
-
傍晚,白沐臣被她从御书房接出。
回到宫殿仔细瞧他时发现他眼底泛着青黑,整个人也没什么精气神。.
枫妄卿开口问,他却答非所问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辛苦陛下了。
枫妄卿将人哄着睡着后去问小桃,才知道白沐臣自从踏入这御书房后便一直茶饭不思的注意外面的动静。
他只想知道她身在何处,又有没有受伤。
他一心牵挂在她身上,总是皱着那秀气的眉毛望着窗外。
他在等她。
枫妄卿有些心疼的叹了一口气,她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白皙的脸颊上,她注视着握着她一只手睡得很是安稳的男人,眼中情绪更是翻涌了起来。
这些天她时刻注意边境战局,很多政务也是由他分担的。
他眼前事务繁多,心中又牵挂着人,自然是许久未曾安稳入眠了。
眼下枫妄卿回到了他的身边,不过牵着他的手轻声哄了他几句,他就放下了所有防备与警惕之心在她身侧安然入睡。
他平稳的呼吸声与紧闭的双眸无一不在告诉枫妄卿他已进入梦乡,可那只仍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又让她有些怀疑。
但终究是不忍心打扰他,枫妄卿只是轻叹一口气,静静躺在了他的身侧。
醒着就醒着吧。
两人发丝交缠,薄被下是紧紧相贴的肩膀。
白沐臣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檀木香环绕在她的鼻尖,看着那如画眉眼与自己的手紧紧相扣己的大掌,枫妄卿呼吸一滞,竟生不出半点睡意了。
白沐臣的本就生的极其好看,精致的容貌在微弱的月光下愈发柔和,那粉嫩的薄唇更显诱人,看的枫妄卿心生燥意,只想凑上前去亲亲他的唇瓣。
可她又实在不想吵醒他。
这些天来虽说是在保护他,可却变相将人囚禁了起来。
洞房花烛夜后两人就再也没行过房事,白沐臣顾及她白日里上朝批奏折辛苦,哪怕有了欲念也是憋在心中,默默泡冷水浴,从未向她索取过什么。
他劳累政务许久,她又很少伴在他的身侧陪他入睡,枫妄卿自然是不好意思将人折腾的睡不了觉。
可这男人实在貌美,叫人越看越心痒。
枫妄卿咬了咬牙,缓缓撑起了身子。
就亲一口,就一口。
亲完她就睡,绝不吵醒他。
这么想着,她将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脑侧,对着那粉嫩的薄唇轻吮了起来,她吻的动情,偏偏手还情不自禁的探入了他的衣裳内。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