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长寿村里的生活

从王老头的家里出来,沿着他指的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前往长寿谷的方向。

沿途风景秀丽,到处一派悠闲的景象,路上的人三五成群,都各有各的“游戏”。

前面就是一群老头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嘛!

二人走近,发现这些老头是聚在一起对弈。

他们都有各自的对手,轮番对战,好不快活!

唐臣和小凝儿驻足观看良久,棋局换了一局又一局,老头们乐此不疲。

“前辈们,你们每天都在这里下棋吗?”

通过他们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不难发现,这是他们经常会来的场所,旁边被锯断的大树,做成的木墩,都被坐的油光发亮,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

见上来发问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这些老头也都和蔼地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每天都要来,我们这些棋痴,闲来无事,就是下棋!”

“嗯,不下棋又能干嘛?下棋就是我们唯一的乐趣!”

和这些老者交流一通,他们常年累月都在这里下棋,来的最晚的老头,都在这里下了四五千年的棋,时间最长的,也是这棋局的开启者,甚至已经下了十万年棋。

如果没有意外,这棋局还会继续持续下去,或许会进行几十万年,或许几百万年,也或许会更长,和这些老头一样的长生……

不过,唐臣却是隐约地发现,这些老者,对于棋道早已磨灭了真正的热情,曾经他们极为热爱,日日研究的棋道,如今也只是寻乐子的工具。

“小伙子,你看了半日棋,老夫告诉你,这棋之道就是人之道,哪怕再精通棋局的人,觉得已经将棋艺彻底研究透,达到极其高深的层次和地步,依旧不能站在巅峰!”

“棋的境界,就是人的境界,棋艺再高,如果本身的境界不够,还是会被境界更高的人战胜!老夫研究棋道十万年,都没有研究明白其真正的奥秘,棋道,是永无止境的!”

说出这番话的,正是那位开启棋局的老者,他设棋局已有十万年,来到这长寿村,也已经十万年了!

一种棋,似乎有固定的套路,将那些套路研究透彻,就能达到极高的棋艺层次,这老者研究棋道十万年,有关棋的各种情况,可以说能不留死角地研究明白了。

只可惜,棋局千变万化,会随着不同的人,演化出不同的局,纵然这些局都在套路之内,但却难以避免棋局之外的事情!

世事如棋,棋如世事。

唐臣也很容易能听明白这老者话中所隐藏的含义,他没有摸透棋局,就仿佛是没有摸透这长寿村一样,纵然他活了十万年,研究棋局十万年,放在无尽的永生道路上,岂不是只有一小段?

他的人生,只是过了九牛一毛,而对于棋道的理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从这老者的言语中,传递出的是一种淡淡的迷茫和落寞。

“老前辈,您说的对,它是无止境的!”

唐臣若有所思,他的思路,似乎就在这一刻,忽然间被打开了。

老者微微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某种瓶颈,再继续说下去,只会加固那种瓶颈,进而更加难以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所以,他需要沉思!

又稍微停留了片刻,唐臣和小凝儿继续赶路。

前面是一群小孩,头抵着头,趴在地上,围成了一圈,嘟嘟囔囔地在说着什么。

“牛哥,我们每天来看蚂蚁打架,你说,这些蚂蚁知道吗?”

一个长得白白瘦瘦的少年,忽然叹了一声。

这一问,打破了原本津津有味的投入:“它们肯定不知道的!蚂蚁跟我们不同,它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个面,我曾经琢磨过,不管我们站在哪个位置,它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呢!”

“在蚂蚁们的面前,我们更像是主宰,如果你捏死了一只蚂蚁,对他们来讲,就仿佛是天罚的降临!它们会将我们的动作当成是天罚!”

说着,这个叫牛哥的少年伸手捏了下去,一只蚂蚁直接被捏死。

而其他的蚂蚁,纷纷慌张地在地上胡乱跑,加快速度,仿佛是在躲避灾难。

“看到了吗?它们很慌张,但却又不离开我们的视线,如果它们能看到我们,或者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逃走。这只能说,它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听到这牛哥的解释,唐臣和小凝儿都不由得朝着天空看了几眼。

继续往下走去,他们在小河边见到了钓鱼的老头,这个老头叫李晟,是五十万年前来的,他每天就在这里钓鱼,一整天,钓了放,放了明天再钓,钓了再放,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你若问他这样做无聊不无聊,他只会告诉你,这正是打发日子的好办法。

可你又会被他整的有点懵,因为,如果将这件事情当成打发日子的话,那是令人绝望的事情!

毕竟,这家伙可是个永生者,如果要打发日子,那他将会有打发不完的日子!

唐臣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从这钓鱼老者李晟的身上,他看到了乐天安命,同时也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正像李晟自己说的:“上天赐给了我们生命,总不能辜负吧?更何况,咱是永生者,更应该珍惜这种永生的状态。这样,总比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无法感知到这世界要好吧?”

不错,生而为人,至少还是有些东西能被自己掌控的!

“年轻人,你是要前往长寿谷吗?”

李晟忽然停下了手里的钓竿,笑笑地看向唐臣。

唐臣也没有掩饰:“嗯,我想去长寿谷,看看能不能找到长生的奥秘!”

“那好,快点去吧,如果你找到的话,别忘了回来和老夫分享!”

“老夫曾经是一位修士,修为达到皇境之后,就停滞不前,一直到陨落,然后来到这里。不过,修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用,不然,这五十万年来,老夫怎么也得成神了!”李晟淡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