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欠,欠调教,她主子不会管教,我只有代她主子管教了。”宫婉婉冷哼。
“呵!竟要代我管教下人?!好猖狂的乡野妇人,竟敢如此蛮横无理、张扬跋扈!”钟月苓听到宫婉婉的话,都被气笑了。
乡野妇人?宫婉婉暗笑一声。
这语气好像她很高贵似的!按现代的说法,不知是哪里来的洋大人!她呸!
不过……自己像乡野妇人吗?
宫婉婉有点好奇,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只是穿着普通了些,穿的是粗布衣裳。
难道穿粗布衣裳,就是乡野人了?就该被看不起?
虽然这女人戴着帷帽,看不到脸,所以自然也看不到她的神情,但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鄙夷、蔑视。
搞不好有貌无品,是个爱狗眼看人低的,当初会以为自己卖身妓院,同情可怜自己,并非出善意,是好心,就只是想装善良,装好心。
以前看的很多小说里都有这种绿茶白莲,总喜欢装善良、装好心,博得别人的赞誉,其实骨子里一点也不善良好心。
“张侍卫,拿下她,打断她的手脚给玉钏讨回公道。”钟月苓朝王羿秋身后的络腮胡保镖看去。
哟嘿!要打断她的手脚?!好狠!宫婉婉盯着钟月苓,扬起了唇角。
还真是朵黑心白莲,表面很善良,实际心狠着呢,才会让那络腮胡打断自己的手脚。
自己只是掰断了她丫鬟的手指,并踹飞她的丫鬟,她的丫鬟伤得不算很重,但打断手脚可就是很重的伤了,搞不好会成残废。
而她丫鬟被掰断手指,可绝不会成为残废,因为断了的手指要接好不难。
“你笑什么笑?”钟月苓瞪着宫婉婉嘴角的笑容,很是不悦。
“我想笑就笑,关你屁事!”宫婉婉对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嘴里却是气死人的话。
钟月苓气得不行,朝张大瞪去,“你怎么还不动手?”
张大望向王羿秋,明显是看王羿秋的意思,他只听他的号令。
王羿秋对手下轻轻摇首,向钟月苓看去,“表妹,这位夫人虽不对,但她在熬药,怕是她家里人病了,或直接就是她本人病了。
若打断她的手脚,若是她家里人病了,她会无法照顾家中病患,家中病患若是病得厉害,可能会因无人照顾死掉。
若是她自己本人在生病,病着本就痛苦,再打断她的手脚,她会更痛苦……
也不知她得的是什么病,若是严重的病,不吃药就会死,打断她的手脚,她定是无法熬药自己吃,会死掉的……
若是她自己本人生病,却还要自己来熬药,说明身边没有人能熬药照顾她。
我看玉钏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并不严重,就是手指断了,让张大去请个大夫来给她接指,上些药,过一阵子就好了。这事就算了吧!”
闻言,宫婉婉仔细打量了一下王羿秋,听他方才一番话,倒叫她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一般都是护短的,他却没有护着表妹丫鬟,护着表妹,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可见是个真善良,是个真正的好人。
而且先前钟月苓一来,听了丫鬟的话,就嚷着她要杀丫鬟,完全相信丫鬟的话,他却说她没必要出手伤人,说明他并不尽信丫鬟的话,认为她想杀丫鬟。
算是个有点头脑,聪明的!
“表哥!”钟月苓不满的娇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责怪。“这乡野妇人如此对玉钏,还完全不知反省,嚣张猖狂得很,怎可就这么算了,一点教训也不给她。”
“就是。公子,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求你可怜奴婢,给奴婢做主,为奴婢主持公道!”玉钏也很是不满,挤出两颗眼泪可怜兮兮地叫道,声音还带上了哭腔。
见王羿秋不语,钟月苓说道:“表哥,我知你菩萨心肠,心善得厉害,怕打断她的手脚,怕会出人命,那就把她对玉钏做的如数奉还,也掰断她的一根手指,再踹飞她……
这样她伤的不会太重,可以熬药照顾家人,或是自己,又给了她教训。”声音带着一丝请求。
“公子,小姐这主意好,求你让张侍卫掰断她的手指,再踹飞她,为我报仇。”玉钏赶紧附和,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道。
想掰断她的手指,再踹飞她?宫婉婉勾唇冷笑。在做梦呢!想得可真美!
宫婉婉的视线再次来到王羿秋身上,看他会如何决定,是听表妹主仆的请求,还是拒绝。
“做人要大度,以德报怨。”王羿秋正好也望向宫婉婉,和她的视线撞上,看了看宫婉婉后,开口说道。
“表哥……”
“公子!”
听到王羿秋的话,钟月苓和玉钏都气死了。
王羿秋没有理会他们,对宫婉婉说道:“夫人,你火上的药沸腾得厉害,赶紧端下来,抬回去凉凉喝吧。”面如冠玉的脸上满是友善。
宫婉婉再次勾唇,这次勾起的弧度不再像之前的总是带着讥讽,而是友善的弧度。
别人对自己友善,自己自当回予友善。
宫婉婉朝王羿秋点了点头,转身抓着药罐的两只耳朵,抬起了药罐,心里暗叫好烫。
方才因为玉钏这伙人,让她都忘记药的事了,让药罐一直放火上烧着,现在超级烫。
宫婉婉强忍着烫,抬着药罐离开了院子,钟月苓本想拦住她,不让她,却被王羿秋用眼神制止了。
“表哥,你为何护着那乡野妇人,你没有看到她有多过份,多可恶吗!”钟月苓愤愤不平,扬声叫道。
“你就算是菩萨心肠,无比善良,也该有个度,像那乡野妇人这种恶妇刁婆,你再善良,再对她好也没有用的!
你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你说过一个谢字,对你有一点感激。你真是好心喂了狗……
我真替你不值!她根本不值得你帮!”
“就是!公子,你帮错人了!她不值得你帮的!”玉钏忙不迭点头,也是愤愤不平,满脸的怨气。
“这妇人不同寻常!”
王羿秋刚要开口,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大突然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立即朝张大看去,王羿秋脸上闪过一抹笑容,问道:“此话怎讲?”
“直觉。”张大吐出两个让王羿秋无语的字。
“……”又是直觉!
王羿秋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喜欢说直觉!”
“因为就是直觉!”张大道。
“……”
王羿秋似是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后,望向钟月苓,“我也觉得那妇人不同寻常!最好不要招惹她!”
“怎么说?”钟月苓问道,不等王羿秋回答,就再次开了口:“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我看她就是一野蛮无理,猖狂张扬的乡野粗妇!听我家嬷嬷说乡下有许多这种人,粗俗蛮横,讨嫌得很……所以她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以为然,明显很不认同表哥的话。
“不!”王羿秋摇头,“她一点也不寻常!
若是普通人见到我们,一看我们的样子,便知我们非富即贵,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再看张大那样,定会本能惧怕。
若见你发怒,说要打断她手脚,定会吓死,跪地求饶,可她却一点不惧,还很鄙夷的样子,像是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她……”
“表哥,听你这话,你该不会认为她是个不一般的厉害人物吧?”钟月苓不等王羿秋说完,就打断了他。
王羿秋张唇欲答,但钟月苓却突然笑出了声。
“表哥,我看你想多了。
那乡野妇人怎会是不一般的厉害人物,我看她普通得很,
她会不知道怕我们,定是因为见识浅薄,没有眼力见,没看出我们非同一般,不是寻常人,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
“嗯嗯!”玉钏忙不迭地点头,刚想张嘴附和主子的话,断了的手指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锥心剧痛,痛得她叫出了声:“啊……好疼!疼死我了……”
“小姐,求你帮帮我,赶紧找个大夫来给我医这断了的手指。”玉钏疼得眼泪直流,看向钟月苓,哭着求道。
“表哥,快让张大去请个大夫来给玉钟医治。”钟月苓向王羿秋道。
“好。”王羿秋颔秋,随即向张大下令,张大立即领命,离开去请大夫。
“我们回房间去吧,在房间里等着大夫来。”王羿秋说道。
钟月苓主仆一起点了头,跟着王羿秋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