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看似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休息眼睛,实际内心像火烧一般,恨不得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跑出去,找个地方喝两口酒压压惊。
有些人啊,以前不觉得,一但喜欢上了,那那那看着都舒服可爱。
唉……
刚刚他就不应该说什么眼睛里有沙子。
她凑过来的时候,真的,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那么的近,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皂角味他都闻到了。
还好王玉芝没有去探他的额头,不然这人得当场“诈尸”。
两人坐了会,又来了一位办案的同志。
原来杨春街派出所那边来人了,要让他俩过去报告一下情况,不过见丁阳在休息,就只叫了王玉芝。
王玉芝走后,丁阳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眼睛睁开了。
“呵呵。”
不远处,值班的大叔看着丁阳笑。
丁阳不解地看过去,“你老笑什么?”
大叔放下手里的大茶缸子,“那是你对象?”
丁阳:“不是。”
大叔:“那你就是喜欢人家了。”
丁阳闷头没吭声,心说,关你什么事啊!
大叔:“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
丁阳:“我比你清楚。”
大叔:“不过我看人家只当你是朋友啊。”
一本正经地帮他看眼睛里的沙子,一点羞涩感都没有,不当他朋友又是什么呢。
丁阳气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大叔,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非得再往我身上抽刀子?”
而且,她现在不喜欢,并不代表以后啊!
他不是正在追求么。
一个媳妇而已,努把力,还能追不上?
最后一句,丁阳其实并没有太多底气。
唉哟,啥都能强求,就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啊!
值班大叔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丁阳越气闷他越高兴似的。
丁阳翻了个白眼,侧开头不理他了。
大叔“啧”了声,“怎么这么小气?”
丁阳不吭声。
“行,我不说那些了,给你支个招。”
丁阳好奇,“什么招?”
“你这样……”
值班大叔跟丁阳说,王玉芝一看就是性子强硬,非常有主见的人。
你别跟她倔,别跟她来硬的,要懂得示弱,懂得向她低头,像个需要人教,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儿一样,她多半就放不下你了。
大叔:“就像刚刚,你说没啥大事的时候她就生你的气,觉得你没将身体当回事。后面你又说眼睛里有沙子,她立马就关心你的情况,你俩才有机会靠得那么近,弄得你小子春心荡漾。”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大叔呵呵笑,“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
王玉芝返回接待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丁阳的眼睛还肿着,不过他说看东西没啥问题了。
两人做完笔录签了字,也就没啥事了,可以走了。
胡川还是跑了,他的同伙是谁也没有明确的线索,不过现在能知道这人的底细,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也算一个重大突破。
后继派出所的人会去追捕,这方面交给他们就行了。
毕竟治安队手上有资源可用,比个人瞎找要好。
出了治安办公室,王玉芝看了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你能骑车吗?”
王玉芝有些担心看着丁阳。
丁阳很想说,骑个车咋就不行了,我的眼睛又没瞎。
可一想到刚刚那个大叔说的话,他小声道:“眼睛睁太久就疼,估计不行啦。”
王玉芝想了想,“要不我俩将车子存在这儿,然后坐公交车回去,晚点再让人过来帮忙骑回去。”
这个方法挺好的。
可是……
丁阳摇头,“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你陪我去吧,这样也能休息一下,到时再骑车回去。”
这个点儿肚子饿了?
王玉芝:“你没吃早饭?”
“没。”
这句是真的。
早上为了去店里见王玉芝,他六点多就起了,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才到那边,哪有时间吃饭啊!
王玉芝还是心疼这人的,毕竟是在帮他们办事。
“那走吧,前面不是就有一家饭店。
你能走不?
要不要我帮你推车。”
“这个不用,慢慢走能行。”
两人去到饭店里,因为还没到中午吃饭的点儿,没米饭跟炒菜,只能点碗面条。
王玉芝就不用了,陪着他吃就好。
丁阳点了一大海碗肉丝面。
喷香扑鼻的猪肉丝,泛着油花的面汤,上面有翠绿的葱花点缀。
对于一个没吃早饭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馋死人的诱惑。
丁阳拿着筷子,正想呼啦啦来几口狠的,突然又停住了。
王玉芝:“吃啊,你怎么不吃?”
这人真是奇怪,明明看着很饿,怎么又不动筷子呢?
丁阳:“我,我手有些软,有点抬不起来了。”
王玉芝:“啊?手怎么软了?之前受的伤?”
怎么先前没听他说?
丁阳:“也,也没事,不知道咋回事,也不疼,就是发软。
我,我换只手来吃就是了。”
可他又不是左撇子,怎么用左手。
王玉芝见丁阳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将面条弄到嘴里,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我喂你吧。”
毕竟是为他们办事受的伤,总不能看着人家连口饭都吃不上。
丁阳:“啊?噢。”
王玉芝坐他旁边,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像喂小娃娃那样喂他。
丁阳吃一口笑一下,心里美得要冒泡了。
这么看来,那个值班大叔还是有两下子,知道怎么讨姑娘家欢心。
王玉芝:“你别笑了。”
一边吃一边笑,多难看。
而且他笑什么呢?
好吧。
丁阳不笑了,又乖起来。
马路对面,彭天拉着另一个兄弟伙陶迁,再次确认,“那是阳哥吧?”
“是啊!”
“那是王玉芝吧?”
“是啊!!”
“那……”
“彭天,老子服了你,能不能不要问了,那是阳哥,那是王玉芝,他俩正坐在一起,一个喂饭,一个张嘴,他俩肯定是处上了,不,绝对处上了。”
彭天鼻头发酸,“我艹啊,阳哥也处对象了,阳哥不要我们了。”
彭天抱住陶迁的肩膀,一幅被人抛弃的样子。
陶迁也想哭,两人直接勾肩搭背地伤心起来。
等丁阳心满意足地吃饱了,才发现他约的两个小子总算是来了,正站在饭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