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盲目自信，只以为顾泠是蹭自己流量或者不小心说中她隐秘心理的柳清清，在这一刻如醍醐灌顶，彻底惊醒。
不可能，不可能的，七千多针下去，针针都要沾染半根以上的血液，是个人都当场亡命了。
后来爹也推演了一下对方的命数，确实是，命已绝了啊。
那，难道她是鬼？？？？？
不，她能直播，能晒太阳，能请员工，能入职，肯定一路都接触人的，是鬼怪的话早就闹出人命了，顾泠却……
亦或者，是知情人？
柳清清的变脸，此刻在众人看来，却恰巧符合了一个情绪，她在不爽，听到要免费救治人后不爽。
不治。
不管自己的粉丝。
甚至在听到要求后变脸，然后直接说自己有事要下播，关掉了直播间，这速度、这无情的嘴脸，让非常小一部分不是那么死忠的粉丝悄悄摘掉了自己的灯牌，循着路去了顾泠那边的直播间。
又因为先前得知顾泠的真正粉丝都是自觉挂牌的，这几百人也挂了灯牌，没想到这一挂，就再也摘不掉了。
根本舍不得摘掉。
顾泠这边清除完黑子喷子就开始叙旧环节，和大家说了一下乔玲的事，顺便让大家警惕所谓的网友，你永远不知道，娇滴滴和你说话、跟你片段式见面的美女网友可爱网友，会不是抠脚大汉在操持。
【是的，我是网络安全志愿者，借店长直播间也和大家提醒一句，永远不要相信什么纯打字员月入五六千，什么在家宝妈轻松过万，只要接打电话回答客户问题每天上班六个小时月休八天之类的营销话术，
大多都是欺骗人的手段，轻则损失一部分财物，泄露信息，重则把你们忽悠到外面三不管地带，取走你的小心肝。】
【好可怕，我们村里一个三十三岁的壮汉，以前是个街溜子来着，经常村霸，有一次被所谓兄弟介绍去d帮工，一个月三万，真的去了，结果就被扣在那里，回来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血几乎没了，腰子少了一个，另外一个还是因为有问题没被取走，还被转卖了好几次，三个多月生死关走好几次了，救回来全靠运气好遇到个当地的救援组织。】
【我是个网络写手，我来说一下，我在一个小企鹅平台，每天码字一万，兢兢业业的，一个月下来勉强赚个三千，要是没有读者送月票什么的，甚至会更惨，因为得不到排名奖励，最多拿个几百块，
新书的第一个月书基本是纯免费，甚至只有一百多块的免费阅读收入，那些说纯打字的还不要求你成文，就给你开一个小时五十块三十块，死骗子绝对的死骗子！】
这话题虽然娱乐性不强，还有些讲大道理的架势，那些新来的粉丝却莫名觉得安心。
再看那个主播顾泠，只是淡淡的念两句，然后附和的点头：“不管是什么世道，保护自己才有余力给别人撑伞，永远当最爱惜自己的，做好人做英雄，和爱惜自己不冲突。”
等粉丝们这个劲儿过去了，顾泠才开始进入直播间常用节目，连麦解决问题。
今天正常粉丝连麦上来的一麦，是个一只眼被蒙起来的老人。
她身边的孙女说，老人家总是说有人在喊她，她一听就想留眼泪，大家都觉得是年纪大了幻听，去医院检查，人家也是说的和她本身就有的老年痴呆有关。
但孙女是这个奶奶带大的，和奶奶有深厚的感情，还是不忍心看到奶奶天天这样流泪，所以作为顾泠的直播间粉丝，她选择了这一个办法。
顾泠深吸一口气，被对方身上的情绪和光芒刺激得眼睛微红。
她让对方开播，现在就开。
“啊？我吗？我开播？”虽然被顾泠的要求弄得有点懵，但这二十出头的女生还是先下麦，鼓捣了一下之后在后台说自己开好了。
“连上她。”顾泠对许欣怡交代道。
许欣怡立马照做，来喜和爱奶奶这两个号就这么连上，顾泠看了一下礼物栏，给对方送了一个摩天大楼。
那女孩子直接从木头凳子上蹦了下地，奶奶浑浊的双眼看向孙女。“咋啦，囡囡啊，摔了？不痛啊？”
女生立马重新坐回去：【别吓唬我主播，这是干啥呢？我才是刷礼物求解惑的啊，您别这样，我再给你退回去吧！】
“不用了，一点心意，个人向你奶奶致敬，你提现出来以后，看看奶奶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而且，她不是幻听，确实是老朋友来见，也是她当初在女炮兵连最后一个朋友了。”
【女炮兵？有那么一支队伍吗？】
“奶，你一直叫的芬芬，是这照片上的人吗？”女孩子忽然拿下那张合照，给老人家看。
老奶奶半瞎眼，是年轻时候受的灾，另外一只眼看着也浑浊，却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点头：‘芬芬叫我，芬芬叫我。’
【最后一个朋友，是我想的那样吗，最后一个在世的朋友，不在了，临走前，来看看战友？】
【不行了，泪点低。】
【码垛，已经哭死了，谢谢主播，谢谢平台，码垛。】
直播连麦的女孩子也是愣了一下，她是见过奶奶军装照，很老旧了，五个短发女生，穿得臃肿，站在一排，没想到奶奶记她们记得那么深刻。
顾泠正好在解说。“应该就是你奶奶口中的芬芬了，离开这红尘前，想见见你奶奶，但是阴阳两隔，就算有那超乎距离的感应，也只被旁人当做……幻听。”
【有些友谊，真是距离改变不了的。】
【联想一下现在有利可图才是闺蜜的常态……还是那个年代的人淳朴啊。】
【是了，现在只铺天盖地的听到说闺蜜抢男友的。】
众人唏嘘一声，也跟着能力范围之内打赏了一波，吓得女孩子赶紧关了直播间，可还是有百万留在了后台。
“奶，你想做什么不，刚才那个主播和观众们，给了我们一百万。”
“一百万，好多。”老奶想了想：“想出去看看，够不够坐飞机。”
“够，够的。”
这笔钱，女孩决定全部用在奶奶身上。
另一边，今天的第二位连麦人也被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