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程飞被人推了一下。
“醒醒，马上就到你上台了。”
耳边有声音响起，语气中略微带有一丝无奈。
“别他妈的烦我。”
程飞眼皮没抬一下，嘟囔着骂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昨晚喝了点小酒，头疼的厉害，浑身没劲。
这个时候打扰他，不是找骂吗？
“你臭小子骂谁呢？快给老娘起来。”
伴随着怒斥声，程飞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程飞猛地坐起身，想给打扰他睡觉的人一点颜色瞧瞧，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中，面前正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昨晚喝大跑错家门了？
完蛋！
程飞心里犯嘀咕。
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脑袋突然像是炸开了一样，潮水般的记忆不断涌来，冲击他的大脑。
“还头疼着呢？让你吃药你不听……”女人在旁唠叨起来。
不过，程飞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头部疼痛才有所减轻。
“我穿越了？”
程飞愣了愣神，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是一名练习生，正在参加一档名为《王牌练习生》的网络节目，从海选一路杀到决赛。
但很不幸，即将面临淘汰。
淘汰意味着他无法出道，除非被哪个经纪公司看中，将他签到名下。
可这种机会非常渺茫，练习生出道，一般都以组团的方式。
单飞？
他没那个实力！
“好点了没有？”女人在旁问道。
“没事了，红姐。”程飞开口回道，声音沙哑，这具身体之前得了重感冒，现在还没有好彻底，浑身酸痛，和宿醉的感觉的一样，非常难受。
而这个叫红姐的女人，算是节目组配给他的临时经纪人，负责日常事宜。
“那准备一下登台吧！”红姐轻叹一口气。
决赛淘汰的选手，都有一场告别演出，各大网络平台直播。
在这之后，下一次登台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红姐这个圈内人见的太多了，小鲜肉那是一茬茬的，这次节目可能就是程飞出道最好的机会。
毕竟，小鲜肉每年都有。
按理说，程飞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基本功还算不错，唱和跳都过得去，可偏偏决赛期间生病，表现不尽如人意。
“嗯！”
程飞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登台。
他倒是不慌，因为通过脑海中的记忆，他已然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地球上的那些经典名曲、影视、小说等等，这个世界都没有。
哪怕他被淘汰，唱功不行当不了歌手，演技不行当不了演员，他还可以作词作曲写剧本，当一个文抄公。
“不要紧张，反正已经被淘汰，好好享受舞台。”红姐给程飞鼓励道。
程飞淡淡一笑：“红姐，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经纪人？”
红姐是圈内人，他现在是练习生，而且是那种被淘汰的练习生，严格来说，还没有踏入娱乐圈。
以后作词写歌，有个圈内人也好操作。
‘经纪人？’
红姐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做正面回应。
你小子演完这场就滚蛋了！
让我给你当经纪人，想什么呢？
如果你没被淘汰，选入男团，我给你当经纪人还差不多。
“哦，对了，你是不是和蒋诗诗谈恋爱了？”红姐突然问道。
程飞略微想了一下，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回事。
蒋诗诗也是一名练习生，和他同期参加的《王牌练习生》，只不过一个是男团，一个是女团，两人认识没多久就私下里交往了。
但细算起来，两人仅仅谈了两个月恋爱。
就在他被淘汰的那天，蒋诗诗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算是给这段短暂的关系画上了句号。
无可厚非，蒋诗诗被选入女团，他被淘汰，意味着两人很难走到一起，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刀两断。
“已经结束了。”程飞平静回道。
红姐点了下头，并没有太感意外。
练习生几乎个个都是俊男靓女，正值青春花季，彼此互生好感很正常，在一起耍一耍，放在圈内这都不叫事。
“红姐，我上台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程飞推门走出房间，向外面的直播舞台走去。
由于是告别演出，而且是以网络直播的形式，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舞台搭建的并不大，现场也没什么观众，台下坐着的都是同期练习生。
程飞目光扫了一圈，在坐的练习生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和身边的人聊天，根本没人起身打招呼。
想一想也正常，他被淘汰了，今日过后，大家不是一路人了。
他们出道当明星，用不了多久就身价千万，要打招呼也得程飞主动过来问候他们。
程飞也懒得去做那些阿谀奉承之事，在工作人员引领下，直接登上舞台。
“叮！”
“娱乐天王系统启动，新手大礼包已发放！”
刚一上台，脑中响起清脆的机械声，程飞一愣，随即惊喜不已。
传说中的穿越者金手指到账了？
“搞什么？”
“这小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我看是八成舍不得这个舞台吧？”
“舍不得有什么用？你去问问那些被淘汰的选手，哪个舍得？”
“优胜劣汰，程飞被淘汰，那是他自己不行。”
台下的其他练习生，见程飞刚上台就愣在原地，纷纷议论起来。
“诗诗，你快看，你的小情人失态了。”
女团这边，蒋诗诗身边有个女生，捂着嘴偷笑。
“我们已经没什么了，你别胡说，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蒋诗诗瞪了女生一眼。
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
蒋诗诗和程飞只维持了短暂的地下关系，知道的人不多。
“知道了，知道了。”
见蒋诗诗有点生气的样子，女生连忙举手投降，语气嗲嗲的。
而此时，台上的女主持人略有些尴尬，干咳了一下嗓子：“阿飞，和我们直播间水友问一下好吧！”
程飞闻言回过神来。
“啊？好~，各位网友，大家好！”程飞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他刚刚沉浸在系统页面，已经大致搞明白了系统用法，收集人气，兑换各种技能和道具。
例如唱功、演技、钢琴、篮球等。
新手大礼包开出的是‘钢琴十级’，算是不错的演艺技能。
“程飞，对于你的淘汰，我们感到非常可惜，作为最后一名登台表演的选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女主持微笑着问道。
“没！”程飞摇了下头。
“没？”女主持微微一怔，‘没’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表现的伤心一点，说一些感谢粉丝们支持等等之类的话吗？
“太直男了，把主持人搞不会了！”
“哈哈哈~”
“这个程飞我有印象，小组赛表现不错，决赛直接拉稀。”
“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吗？反正被淘汰了，索性开摆！”
“摆烂摆烂~”
“不装了！其实我是一名钢铁直男~”
直播间弹幕飘飞，洋溢着一股欢乐气息。
“那好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面对程飞这种直男癌似的回答，主持人很难继续采访下去，好在是网络直播，比较随意，程飞既然摆出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她也没必要硬尬。
程飞点点头，目光环视一圈，忽然注意到了台下的蒋诗诗。
蒋诗诗见程飞目光飘来，立即躲开，似乎有些心虚。
“诗诗，你怕什么？”
“他都被淘汰了，以后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即将出道，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要是识趣，应该主动点，自己退出。”蒋诗诗身边的女生低声哼道。.
“我没怕……”蒋诗诗干巴巴的辩解道。
她倒不是怕，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程飞。
程飞刚被淘汰，她就提出分手，这样做虽然是理性抉择，是对的，但却不怎么厚道，让程飞遭受双重打击。
她只不过有点愧疚罢了。
台上，程飞的目光并没有在蒋诗诗身上停留，一扫而过。
可能由于前身对蒋诗诗真的有感情，在见到蒋诗诗之后，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程飞忽然来了灵感。
转身走向台上的钢琴，坐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什么意思？直接开唱？”
“连句场面话都不说？”
现场导播有点懵逼，不过他也没办法，网络直播不像电视，台上每个环节都是提前策划好的。
一时间，现场很安静。
似乎都在等着程飞演出。
程飞坐在钢琴前平静了十几秒，轻轻张开嘴，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
清唱，没有伴奏。
独特的沙哑嗓音，听起来满是瑕疵，但却能直击心扉。
台下的蒋诗诗更是身体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这是唱给她的，好像唱给她听的，但又不像，更像是一种迷茫过后的大彻大悟。
几句清唱后，程飞手指在钢琴上跳动起来。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钢琴声响彻全场，每个人都听的入迷。
“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哭！”
“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唱的太好了！”
“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人生总是迷茫，平凡才是归途。”
“太好听了！这沙哑的声音，听的人想哭！”
“听起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彻痛悟……”
“小地方的男孩子，千万不要对大城市的女孩子动心。”
“疾风亦有归途！”
“我很奇怪，这么好的选手，怎么会被淘汰？”
“有黑幕~”
网络直播间弹幕炸了，热度节节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