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听到她的回答,轻轻地扬了扬眉。
娄晓娥忙着解释:“我听了我父亲关于你的事情,正好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什么事情?”程阳不解的问。
“就是前段时间,我在家里不小心打算了一个花瓶,那是我祖母留给我的东西。”
娄晓娥开始编造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我一直舍不得扔,就把碎片收了起来。听我父亲说你可以修复古董,你能不能帮我修复好?”
程阳注视着她的表情,觉得她的眼神在不停地闪烁,话语间也是结结巴巴。
这个故事明显就是现编的,所以才说的这么不利索。
他并没有戳穿娄晓娥的话,很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他笑着说道:“可以。”
“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娄晓娥问道。
“现在就有时间。”他回答道。
“这……”娄晓娥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那我现在回去给你拿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阳笑着说。
“这、这不太好吧?”娄晓娥讪讪的笑,现在跟着她去的话,根本就没有碎掉的花瓶。
“古董要想修复的话,在碎掉的时候很考验保存者的耐心。如果保存的好,修复的几率才大。如果保存不好,造成二次损坏和磨损,很影响修复。”
“你应该不懂得如何保存,这么拿过来给我,说不定会影响再次修复。到时候修复不好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祖母的一片心意?”
程阳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将娄晓娥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娄晓娥喃喃的问:“是……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程阳点了点头,“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去我家里,会引起非议,对你的名声不好。”
娄晓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为自己考虑,再配上他此刻的装扮,简直就是一位谦谦君子。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看过的话本,那么缠绵悱恻的故事。
富家大小姐和穷书生之间的故事。
娄晓娥的脸庞不由得红了起来,轻轻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跟我去吧。”
“走吧。”程阳笑着说。
娄晓娥跟在他身边,觉得他的个子很高,气质出众。
和上次第一次看到他,他似乎长了很多肉,看起来更加结实了。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了家,柳姨将他们招呼进屋。
“娄小姐,麻烦你将碎掉的花瓶拿来给我看看。”程阳笑着说。
娄晓娥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也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花瓶。
她神色有了几分慌乱,讪讪地说:“……是,是,我现在就去。”
离开了大厅,娄晓娥心里很是着急。
家里根本就没有碎掉的花瓶,这个时候要是摔碎的话,肯定会被他发觉的。
而且祖母确实给她留了一个花瓶,那么珍贵的东西她每天保护的好好的。
怎么可能真的去摔碎?
就算真的能修复好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坏的?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她的母亲张翠玲走了过来。
“女儿,我看你在这里着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翠玲笑着问。
“没……没有……”娄晓娥干干的笑。
“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有事情,跟我说说?”
“说了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屋一会儿。”
张翠玲看着她快步离去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奇了。
于是来到了前面的花园,正好遇到了提着水壶的柳姨。
“柳姨,家里有客人吗?”张翠玲问道。
“是啊,小姐将程先生带回来了。”柳姨笑着说。
“程先生?哪个程先生?”张翠玲仔细回想,给女儿介绍的男人里面,似乎没有姓程的啊。
难道是另外一个陈?
柳姨说道:“是老爷的朋友,琉璃厂那边的人。”
张翠玲更是好奇,“小姐也认识?”
“好像是的。”
“我进去见见。”张翠玲顿时有了好奇心。
程阳此刻也没有闲着,站在大厅内打量起那些古董字画。
他之所以入这一行,除了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它们的喜爱。
如果不是真正出于喜爱的话,修复古董那么枯燥的活根本干不下去。
娄家大厅里摆放的都是真迹,昨天来的时候本来想跟娄老爷交流交流。
谁知道娄老爷那么忙,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今天既然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很快,一位穿着低调奢华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目光人认真真的看着他。
程阳看着对方的穿着打扮,大概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请问您是娄夫人?”
“是的,我是娄夫人,晓娥的妈妈。”张翠玲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很满意。
年纪小,长得也很俊逸。
可以说,比前面几次见到的那些男人俊多了。
“您好,我是琉璃轩的伙计程阳。”他不卑不亢的招呼。
张翠玲问:“你在琉璃轩帮忙?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她以前也喜欢去琉璃轩选择礼物,对胡老板和店里很熟悉。
“是的,我刚刚去帮忙。”他点头。
张翠玲看着他的态度,觉得更加满意了:“你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程阳对于张翠玲的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只是,他还是愣了一下。
觉得这事儿会不会太快了点?
他回答道:“我今年刚满二十一,没有结婚,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好!很好!”张翠玲高兴地拍了拍手,“非常好!”
程阳故作不解的问:“娄夫人,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张翠玲这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一点儿也不矜持。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夸赞道:“我是说你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程阳谦虚道:“夫人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好啊,现在只有普通人才没有烦恼。”张翠玲意味深长道。
娄晓娥走到大厅就看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聊起来了,诧异的问:“妈,你怎么来了?”
张翠玲见到女儿回来了,笑着说道:“没什么,帮你招呼一下客人,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程阳说道。
张翠玲越看越满意,回头朝着娄晓娥递了一个眼色,这才离开。
娄晓娥不明所以,看向程阳:“我妈跟你聊什么了?”
程阳无奈地笑了笑:“问我有没有结婚。”
娄晓娥眼睛一点点睁大,一张脸顿时涨红了。
她终于知道妈妈刚才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