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坊内!
蔡敏敏正坐在内堂喝茶瞧着管事姑姑送来的样品让她瞧着。
“少太太瞧着可有喜欢的?还是说您想定制一些喜欢的,我们这里都可以做。”
蔡敏敏瞧了几样,没有特别喜欢的。
“今日碰巧出来走走,刚好瞧见了织锦坊便来看看,你们这织锦坊也没什么好东西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
蔡敏敏刚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对不起的道歉声。
她忙着将茶杯放在桌子,起身往外走。
丫鬟香杏忙着搀扶住蔡敏敏,嘴上说着,“姑娘这是听到谁的声音了,那么着急就往外跑。”
“前几日风寒放好,现在又跑出来,若是被老爷和夫人知晓了,指不定如何生气您不顾自己身体呢。”
蔡敏敏没理会香杏,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织锦坊大门口处走进来的身穿素衣依旧清丽漂亮的秋锦。
“你还知道进城啊,我瞧你进城也不是寻我来的,早知你都不将我放在心上,我可就不惦记牵挂你了。”
“亏得我还整日想着你,担心你在外过的好不好。”
“二姑娘出嫁那日,你都到侯府了,为何就不去我那院子里瞧瞧我,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我?”
秋锦眯眼笑着,看着蔡敏敏将话一股脑的全说完。
“少太太可是说完了?我原本是打算今日拿了绣品的工钱,改日去侯府瞧瞧您的,可没想到,今日巧的紧碰到了。”
秋锦与蔡敏敏说着,并没直接跨步进来。
方才他进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两个年轻人,更狗血的是其中一个她还认识。
正是侯府庶出五爷陆见山。
与陆见山一起的是个年轻男子,生了一张花心脸。
大冬日的手握折扇,身穿狐裘,倒是一身风流倜傥,身上沾染了浓郁的胭脂水粉。
估摸着是昨儿晚上就去了画舫赏雪景,今日晌午才出来。
秋锦先退后一步,等陆见山和那男人入内,她才朝着蔡敏敏走了过去。
陆见山多瞧了秋锦一眼,见蔡敏敏在,简单点头算打了招呼。
蔡敏敏对于这个庶出的五叔,也没什么好印象,并没说话。
“你先忙,等会儿去内室寻我,在里头等着你。”
“你今日不论如何都要陪我吃一盏茶,不然,仔细以后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秋锦满眼笑着,嘴上应道:“好好好,我全听少太太的,可好?”
蔡敏敏这才欢喜的笑了起来。
秋锦拿着绣活儿先去找了管事姑姑。
阿喜瞧见那男人,喊了声东家,便转身与秋锦去了账房内。
“锦丫头的绣工又见长了,真是不错,这个春暖花开戏鸳鸯的绣品不错。
我这里还有个活儿,我想问问你接不接。
不过咱可提前说好了,这个是宫内的活儿,你要是做的话,需要先提前递上你的身份牌子,要记录在册。
要求是挺严格的,但如果你的绣品得到了宫妃的喜欢,那赏赐和织锦坊给你的酬劳,定然会让你大赚一笔。”
秋锦疑惑的看向阿喜。
她不傻,她感觉得到阿喜一直在帮她,绣品选样都是给她留最好的,工钱最多的。
阿喜对她的态度也比对在织锦坊做事的绣娘,态度还要好。
“阿喜姑姑,你对我真好。”
“我就是担心我若是做不好可如何办?”
阿喜对她好是好,可并没跟她说任何的话,看着阿喜的年龄也是不小了。
兴许,对她好,是母爱泛滥吧。
阿喜慈和的笑着,“你的绣工没的说,我瞧上的肯定不会错,就是担心你不敢接,上次听你跟彩娟说,你父兄都来了京都城?你父亲也要参加科举?”
秋锦倒是没生怀疑,这个事情她的确是跟彩娟说过。
彩娟是织锦坊里的一个小小的管事,在阿喜姑姑的手下办事,有时候阿喜姑姑会上门,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官宦女眷介绍样品,这织锦坊就会让彩娟来打理。
秋锦来的时候也是直接找彩娟。
不过阿喜姑姑瞧见秋锦,往往都是她来接待。
秋锦隐约可以察觉到,阿喜姑姑给的价格会比彩娟给的高出那么一点点。
秋锦说道:“是的,我父兄都来了京都城,与我住在郊外租的院子里,日子还算过的去。”
“一家三个人读书,吃喝用度都要钱,真是辛苦你了。”阿喜关心说着,“这差事我帮你接了,你仔细做,你的手艺我信得过。”
“你那小饭馆暂时先别营业了,等你将绣活儿做完再开始营业。”
这是帮她打算好了吗?
“阿喜姑姑,我可能知晓一些,是要我绣什么绣品?”
“宫内太后寿辰快到了,要绣个八仙献寿图,针线布料都是宫赐,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头办好了我去找你,你将你家地址告诉我便好。”
秋锦瞧阿喜对她这般上心,是有点疑惑。
但仔细想想,她与阿喜姑姑并没渊源,也无什么过节。
她犯不着用太后寿辰所用的八仙献寿图陷害她啊?
再者说了,她现在的身份不就是个小小的普通老百姓吗?
她父兄还没雄起,目前还是个穷酸秀才,谁会想着去谋害穷秀才家的女眷。
秋锦告知了阿喜姑姑她家的地址。
拿了阿喜姑姑给的工钱。
“锦丫头,你与侯府少太太可认识?”
秋锦点头:“认识一些,她喜欢吃我做的菜,所以瞧见我就很欢喜。”
阿喜姑姑瞧瞧,说让她去玩儿吧……
秋锦转身便去了内室找蔡敏敏说话吃茶去了。
织锦坊的内室,是专门为大户人家出门不宜露面的女子准备的。
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来看绣品,都可带入内室去瞧。
也有专门的人伺候,织锦坊的绣品价格很高,服务也很好。
就像现代卖奢侈品的,以及那些服务的柜姐一样的存在。
秋锦去找蔡敏敏,隔壁那房间里的男子便喊了阿喜过去。
“东家少了,您那好友怎么不见了?”
阿喜瞧了下,没发现侯府五爷的身影,也不知几时出去的。
“不必管他。”男人看着阿喜问道:“姑姑可知那女子是谁?圆圆的小脸,生的好生漂亮。”
“方才跟我来的是锦丫头,东家喜欢旁的女子我可不管,但这锦丫头,您不能动。她是我一亲戚的孩子,我欢喜她的紧。”
男子摆手说道:“不是她,是那个从内室出来的女子,灵动有趣,我瞧着欢喜。”
阿喜笑着说道:“那为您更不能动了,那是忠勇侯侯府小郎君的妻子。今日出来玩耍戴了帷帽,便没做妇人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