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龄与小蒙都不是爱说话之人,又加上黄沙禁区险恶的生存环境,两人便只埋头赶路,期待见到除了沙漠外不一样的风景。
“姐姐,喝水。”
月龄摇摇头,掏出了自己的水壶。
往西行,温度越来越高,她的里衣被汗浸湿,好几次使用灵力烘干。
有小蒙在,她不方便直接吸收禁区中的灵力,便只能时不时服用回灵丹,保证灵海充盈。
“姐姐,是那里吗?”
行走了大半时辰,两人前方总算出现了不一样的风景。
黄色的沙子被黑色的沙砾代替,红色的岩浆裂纹出现在沙砾中间,高温下的热浪依稀可见。
烈火藤喜高温气候,热土地,看来那位老者指的方向没错。
地上越来越烫,就算隔着厚厚的鞋底,两人都感觉踩在碳上那般灼热。
很快,他们进入了这座黑色的山谷。
山谷中温度更高,黑色的沙砾被烧的通红,地缝中的红色岩浆仿佛随时喷涌而出。
中间是一片深红色的岩浆池,看不出到底有多深,但咕噜咕噜还冒着沸腾的气泡。
岩浆边上除了黑色的巨石,还盛开着几株如同火焰般跳跃的藤蔓,那便是烈火藤。
小蒙眼睛一亮,指着跳跃的烈火藤。
“姐姐,烈火藤。”
他的眼睛虽然紧盯着烈火藤,却没有轻举妄动。
只见他右手轻轻抬起,灵力运转间,一道深蓝色的能量射向了滚烫的岩浆池。
一切如常,他看向月龄,“姐姐,我去采。”
说着,他便要运起功法朝着岩浆池飞去。
月龄却觉不妥,烈火藤的温度很高,若是小蒙不能一击得手,说不定两人还会在此浪费时间。
她一把按住他的身体,“我修为高,采到的机会更大,你小心隐蔽,保护我。”
紧接着,她的眼神看向四周,“如果看到有外人过来,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若攻击我,你再出手。”
“若是有异兽呢?”小蒙脸色变得沉重。
“除非我叫你,否则你的任务仍旧是防备其他人。”
小蒙不是没有脑子之人,他知道月龄修为、实战都比他强,由她前去最为稳妥不过。
他眼神坚定,看着月龄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好,我会保护好你的。”
月龄转身,抛出一张寒冰符覆盖住全身,整个人散发着丝丝凉意。
月影运转间,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岩浆池的边上。
岩浆还在不停的冒泡,她将灵力附着于双手上,慢慢靠近疯狂摆动的藤蔓。
“嘶—嘶—”
伴随着两声凄厉的鸣叫,她的头顶飞过一个巨大的黑影。.
黑影双翅带火,飞行速度极快,转瞬间又消失在黑色山谷。
她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却不再动手,而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呼!”
疾风席卷热浪,黑影如同利剑从天空中突然坠下。
它双目通红,瞳孔中有火苗跳动,翅膀张开,带着一层红色火焰,浓重的气味扑鼻而来。
“哗啦!”
月龄侧身翻滚躲过黑鸟的抓捕,冰冷的拳刺在它的腹部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唰!”
被激怒的黑鸟,飞向空中后不顾滴着的鲜血,旋转一圈再次挥动翅膀飞了下来。
趴在背坡的小蒙眼睛死死的盯着山谷外,心里却记挂着突然袭击的黑鸟,但他一动也动。
因为他说好的,除非姐姐需要他,否则他一定会为姐姐看好后方。
黑鸟也知道眼前人类的厉害,她手中的小线匕首竟然可以刺穿它的血肉。
它不再飞下来,而是尖嘴一张,不停哈气。
黑色的浓烟从黑鸟的口中不停喷出,黑烟后是一串连绵的火苗,最后形成了一条火舌直冲月龄而来。
月龄身前快速浮起一层厚厚的防护罩,那是她刚刚投下的金刚符。
火舌与防护罩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轰鸣声。
“嘭”地一声,防护罩破碎,火焰瞬间吞没她的身体。
月白色的灵力从她体内向外蔓延,灵气形成的防护罩抵挡住了熊熊火焰。
她识海中的精神力快速跳跃,飞起,形成一道道利刃。
忽而,她的眼中寒芒闪过,数道月白色的利刃从中射出,犹如弯刀般穿过了黑鸟的脑袋。
一声尖厉响过,黑鸟便落在了山谷中,翅膀上的火焰已经消失。
它的尾部还在微微颤抖,这是死前的身体反应,最终,山谷又恢复了宁静。
趴着的小蒙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青色的道袍已经烧焦,听到黑鸟的惨叫后松了一口气,精神力顺着山谷继续向外蔓延。
“走。”
拿到烈火藤的月龄身影一闪,来到小蒙身边。
小蒙抬眼望去,只见岩浆池边一株烈火藤都没有了,就连岩浆都下降了几厘米。
他还在想姐姐取那么多岩浆干嘛,月龄已将还在跳跃的一棵烈火藤递到他面前。
“摘下来便不烫了。”
小蒙收好烈火藤,抿嘴一笑,“谢谢姐姐。”
“黑鸟尸体不要吗?”
月龄摇了摇头,“太脆了,没用,你要的话自己去拿。”
在她看来,能被她拳刺轻易穿透的东西,防御力都不行,用来炼器也是浪费。
小蒙听到姐姐不要,身形一动跑到了黑鸟旁,将黑鸟收进自己的乾坤戒中。
“拿回去卖钱,给婶婶买衣服。”
月龄点了点头,看到他趴着的地方,青色道袍已经被烧焦,胸前肯定也已经被烧伤。
她从乾坤戒中拿出五张寒冰符给小蒙,“同门价,十灵币一张,回去给我。”
小蒙愣了愣,接过符咒,咧嘴一笑。
他知道最便宜的符咒也要二十枚灵币一张,这确实是姐姐给他的同门价。
他想起来月龄刚刚杀黑鸟时用了好多符咒,不知道姐姐还有没有。
“我有其他符咒,姐姐你要吗?”
“不用,你自己留着。”月龄说着看一眼天色。
快到下午了,若是还不能找到黄鬼组织的人,便要先找一个山洞休息和避暑。
黄沙禁区是她经历过的自然条件最差的禁区,她担心下午温度会高到他们无法赶路。
“我们快走,找个地方休息。”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这片山脉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没了,一棵都没了!”手执折扇的白袍男人气呼呼地说道。
身旁的同伴发出疑问,“怎会都没了,难道有人比我们更快?”
王玉枫看到了地上的模糊的血迹,岩浆池下降的痕迹。
再抬头时便是已升至头顶的烈日,他微笑着对着急的几人开口。
“烈火藤不止这里有,我们先找一个避暑之地休息,没有那么热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