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赵昌身披白色披风一步一步的朝皇宫走去,沐浴风雪,却没有一丝急躁。
在他看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只有自己一个皇族能够到达皇宫。
无论是那些藩王,还是储君人选今日都不会出现,没有人愿意如此轻易的去死。
京都各处的杀伐一直在继续,赵昌虽感觉奇怪,却也并没有在意,也许这样才有意思。
如果就这么顺利的登上那个位子未免有些太无趣了,赵昌笑道。
自己需要这些人跳出来杀鸡儆猴,让所有人看看自己这位大魏新君的手段。
禁军四大统领其中三个已经归顺了赵昌,剩下的那一个则是神秘失踪,所以赵昌入宫毫无阻碍。
赵钰的尸体此刻已被太监抬到了太和殿,那副巨大的棺材早在数个月前就被做好放在这里。
此刻的太和殿被烛火照映的如同白昼,赵昌缓缓走进太和殿,他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在此处等待天亮。
等待着明日一早群臣朝拜观礼,然后自己便可坐上那个位置。
赵昌此刻的确有些得意,他缓缓来到赵钰的棺椁前。
棺椁并没有合上盖子,所以赵昌稍微向里探头,便看到了赵钰那苍白的面容。
“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大魏在我的带领下会更加的强大,你可以放心的离去了。”赵对着死去的赵钰说道。
“是吗?可惜我不信。”
一道声音自棺椁后的高台上传来,那是龙椅的方向。
赵昌有些惊讶,自己竟未发现对方是何时来到这里的,但他也无丝毫惧意。
他看向龙椅上的那人有些熟悉,只是在青铜面具的遮掩下,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阁下还真是大胆,竟敢坐我大魏的龙椅。”
赵昌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其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那是独属于自己一人的位置,岂容他人玷污。
“不就是一把椅子吗?还是如以前那般冰冷。”
从对方的话语中赵昌好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你竟真的还活着?”赵昌有些惊讶。
“很意外吗,我一直都未死。”来人正是被软禁在南宫七年的赵正。
“可你今天不应该来。”赵昌叹道。
“为何?”
“我答应过赵钰以前的事情不会追究,但你还是来了。”
“所以呢?”赵正笑道。
“既然你来了,恐怕就不会再自己走回南宫了。”赵昌神色愈发冷淡起来。
“那地方除了孤独什么都没有,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那里了。”
赵正不由得唏嘘,若非赵钰的病故,恐怕这一辈子是不能离开那个地方的。
所以对于赵钰的死,赵正一时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看来你已做出了决定。”赵昌冷漠道。
“我已经坐在了这里。”赵正指着坐下的龙椅笑道。
“这次可没有父皇为你保驾护航,也没有道尊和大宗正的支持,你确定你能坐稳那个位置吗?”
赵昌厉声道。
“十数年前我可以,今日我当然依旧可以。”
赵正笑着回应。
"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今日你离开皇宫,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依旧可以当你的齐王。"
赵正感觉自己已经很大度了。
赵昌的脸色更加难看,“像以前那样像猪一样的活着吗,锦衣玉食,却朝不保夕,如同我那死去的母亲一般。”
说到自己的母亲,赵昌的情绪迅速的波动起来,饶是他隐忍多年,但他母亲的死却是他一辈子的伤痛,所以他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
赵正知晓这是两人之间永远解不开的心结,无论当年她如何忍让齐王,但都无法消除齐王心中的那道伤痕。
如今赵正经过多年的囚禁生涯,性格早已与当年不同,既然谈不拢,那就只剩下一条道路,这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胡安。”赵正朝阴影处喊了一声。
“老奴在。”胡安自阴影正出现。
“你也看到了,我给过他机会了,所以。”赵正的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胡安心里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道来了。
“老奴遵命。”
胡安手中的浮尘化为万千白色发丝向赵昌用来,赵昌却丝毫不在意,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胡安。
“老狗岂敢伤我主人。”
一道剑光闪过,根根白丝断裂。
一个白衣人持剑站在赵昌身前,赵昌看向龙椅上的赵正道:“这太和殿还是太小了,不如星空论道如何。”
赵正笑道:“正有此意。”
几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皇宫之上的夜空中。
那白衣人笑道:"王爷,我早就听闻这胡安是大魏宫中的第一高手,不若第一战让与我如何。"
白衣人丝毫没有将胡安这个成名依旧的高手放在眼中,浑身充满了战意。
赵昌笑道:“好。阿庆。不过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刻。”M..
阿庆自信道:“足够了。”
胡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赵正与胡安主仆多年,自然知道此刻的胡安是最想杀人的前奏。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杀人,胡安的杀人手段未必比鹤厉弱到哪里,只是他久居深宫,极少出手罢了。
瞬间二人便战做一团。
赵正看着交手的二人,有些疑惑,“看来你是对那阿庆真的的很有信心。”
“胡安虽为宫内的第一高手,但他毕竟老了。这些年世上出了不少的修行奇才,阿庆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赵正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来自东海吧。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真的能将他们收服。”
赵昌笑道:“东海修行宗门不下一百,资源就那么一些,那些排名靠后的宗门也要活着,我只是给的价钱比较高而已。”
“只是价格比较高吗?”赵正自然是不信赵昌的说辞的。
东海那些修行宗门天然与大魏对立,若有那个宗门敢投身大魏,恐怕东海修行联盟不会放过他们。
“时间尚早,不若我们也切磋一下如何?”
赵昌提议道,他虽有些看不透赵正的境界,但这并不妨碍他挑战赵正,毕竟他极其的想亲手打败赵正,无论从那个方面。
赵正笑道:“那倒不必了,因为那样会极其的无趣,为帝王者岂能亲自上阵搏杀。”
对于赵正的拒绝赵昌并不意外。
“如今京都四门尽在我手,在职的禁军也尽数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知晓你想靠什么来争这龙椅。”
“如实没有钰弟的点头,恐怕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倒向你吧。”赵正对赵昌的话丝毫不怀疑。
“不过你这年也的确做了很多准备。而我刚出南宫,手上的确没有什么势力,甚至那些大臣也不会支持我。”
赵正脸色有些苦涩,都是自己当年造的孽。
“所以我不明白。”赵昌疑惑。
“京都有四大营,其中唯有神机营薛刚是你的人,骁骑营的林雪最是怕死,自然不会贸然参与这帝位之争。
至于其他两营我想赵钰并没有交予你,就算赵钰肯交给你,大宗正也不会同意。”
“的确,猛虎营是帝国最强大的精锐,大宗正自然不会让他们折损于这场内斗之中,那时他掌控局面的后手,至于血衣营那是由我赵氏皇族中最优秀的修行者组成的,只听命与大宗正一人,非关乎我大魏国运之战不可动用,有时我都怀疑这血衣营是否真的存在。”
赵正叹:“血衣营的确存在,甚至他们很多还是你我的叔伯辈,平素里甚至还会经常遇到,只不过他们的身份过于隐秘,无人知晓罢了。”
赵正竟然知晓血衣营的存在,赵昌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血衣营就是你的底牌。”
“十年前大魏与绯水国之战,血衣营都未出现,此刻更加不会出现的,因为他们都是赵氏子孙,无论谁做皇帝对他们都没有影响。”
“那我就不明白了。”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赵正笑道。
“靖州赵氏。”赵昌道。
“的确,只不过你早就想到应对之法了吧,如果我没猜错,此刻的韦不凡恐怕已经在拦截他的路上了吧。”
“靖州赵氏手握重兵,不可不防,况且此时的赵家家主赵无伤是你儿时的伴读,如今你既已脱困,他又怎会不来助你。”
“看来这些年你真的成长了许多,想来书院那边你也做了完全的准备吧。”赵正不都得感慨。
“书院的那些弟子未必会支持你,但为以防万一,他们大都还是被引离京都了。”
“你要杀商略?”赵正一眼便看出了赵昌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