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乌仁图雅的坚持

“见笑了。”乌木将龙蛇果擦拭干净,放入口中,每吃下一口,就觉得体内的那种灼痛和沉重感消退一分。

乌木每咽下,眼泪就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就快要痊愈了。

就要被医好了。

林杏与周宴默默的坐于一侧,等待乌木吃完整个龙蛇果。

一直到全部服下,乌木图索抬眼,单框眼镜上氤氲着些水雾,他将眼睛取下,擦拭干净,这才看向林杏和周宴。

“林夫人,世子殿下,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乌木定然知无不言。”乌木对二人毕恭毕敬道。

“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想知道大肆赌坊的事情。”林杏道。

乌木忽的垂眸,仿佛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

顿了顿,他又抬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他淡然道:“相信世子殿下和林夫人清楚,我曾经是大肆赌坊的主人。”

“后来我的弟弟乌仁图索知道了我在此,他与太子殿下勾结,设下鸿门宴让我服下傀儡毒,被迫让出大肆赌坊的位子。”

“这些年我一直想着续命的法子,无力与他们争让,现在,大肆赌坊又要易主了。”

“又要?”林杏问,“你要与太子殿下继续争上一把?”

“不。”乌木摇头,“不需要我出手,我的妹妹已经从北羌来到京城了,你说你治过傀儡毒,这傀儡毒是我妹妹所下,林夫人医治的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卫南辰?”

“你怎么知道?”

乌木轻笑:“尽管我在家中,可并不是完全废了。”

乌木眼神中划过几分阴鸷:“我的妹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相信过不了多久,乌仁图索就要现身了。”

“那太子想要大肆赌坊为之敛财为的是什么?”林杏又问。

“据我所知,太子殿下在某处圈养了一批私兵,只是我并不清楚详细的位置,这批私兵人数极多,兵器,军饷都是一笔花销。”

乌木补充道,“这件事也并非全是太子殿下策划,应当还有国舅府的手笔。”

“曾经与我交涉的不只是太子殿下,还有国舅府的人。”

周宴静静听着,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谋划。

“如今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国舅府既然参与其中,定然会将所有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到时候说不定会为了保全李恪而推出一个替罪羊。”

周宴揉了揉太阳穴,国舅府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与李恪周旋如此之久,自然清楚国舅府的作风——一个将家族荣誉看的比个人荣誉还要重要的地方,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李恪碰上皇位。

想要以此与李恪斗,还需要从长计议。

周宴对乌木图索点了点头:“这些我已经清楚了。”

林杏拿出银针,对乌木图索施针,蓦地想起来今日进入绽芳华的主顾,询问道:“你的妹妹叫什么,我今日好似在绽芳华内见到过她,可是叫乌仁图雅?”

“是。”乌木点了点头。

“乌仁图雅与乌仁图索虽然是亲兄妹,但王后偏爱乌仁图索,对乌仁图雅不管不顾,导致他们兄妹二人反目成仇,我与乌仁图雅有些交情,之前离开北羌的时候我们二人之间曾经发生些许误会导致不欢而散。”

乌木图索苦笑:“她应当是听了什么消息,来为我报了仇,如此刀子嘴豆腐心,若是林夫人日后看到她,可以将我的住所告知她。”

林杏心中不知做何滋味,她应下此事,为乌木图索施针。

“闭上眼睛,待我将针拔了也不要醒来,只管睡就是,第二日毒素便会减轻不少。”林杏看向乌木图索身后的两个近卫,“你们将他抬至榻上,方便他休息。”

“是。”

出了乌木图索所在的院子,周宴与林杏方才坐上马车,只见周宴警惕的闭目,微微侧首,忽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捏起,从窗户处掷出。

他足尖轻点,从马车中飞出,冷声道:“什么人?”

张平也拔刀而立,二人双双看向一个方向,只见一个身影闪过,周宴与张平追了上去,一直过了两条街,那人才堪堪停下脚步。

林杏好歹也学了些功夫,她跟在周宴身后,虽然速度有些慢,却也能勉强够得上周宴的身影。

见那人款款而立,摘

“乌仁图雅?”林杏眼中划过几分疑惑,“你既然已经来到了乌木的院子外,为何不进去看他?”

“我为何要进去看他?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未有与我写过一封信件。”乌仁图雅冷笑。

方才乌木确实没有同他说过这些的缘由,林杏一时语塞,又问道:“但你为乌木复仇,那就说明你心中也是有他这个哥哥的,你们二人只见既然是有什么误会,有何必这样藏着掖着,你不说我不说,闹得二人如此僵持,若是你哥哥与你的想法一样呢?”

“那我也要等他来寻我,他知道我来了京城,若是他来寻我,我自然会服软,若是不来寻我,这样一辈子僵持着又有何妨?”乌仁图雅有自己的骄傲,“林夫人,这件事你不需要再来劝我,你是个好人,我清楚,也不会伤你半分。”

乌仁图雅说罢,足尖一跃,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林杏与周宴立在原地。

周宴道:“你何事会的武功?”

“赵颉平日里练功我跟着学了些,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假把式。”林杏眼神有几分躲闪,“这些不重要。”

周宴本想直言林杏所练的心法与他教赵颉的不同,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林杏既然对他遮掩,那定然是有她的打算。

周宴按捺下心中的异样,此处与绽芳华并不是很远,周宴与林杏回到绽芳华,正见到赵颉一脸低落坐在屏风前,林杏心有不解,见红衣今日也在绽芳华帮忙,有些好奇的戳了戳红衣的胳膊:“你们闹矛盾了?”

红衣摇摇头:“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红衣的心态如今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她心平气和:“我方才来绽芳华时还看到了清河郡主的马车,应当是与清河郡主有关,夫人不如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