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中秋宴会

自从林杏入了侯府,周宴每天晚上都会在侯府用膳。

尽管他心里不说,林杏心中也清楚周宴这是在护着她,不让旁人过多口舌。

赵颉在其中得了乐子,巴不得与周宴正日呆在一起。

今日也算是周宴从禹州城回来后的第一次晚膳,一家人其乐融融,加了林杏赵颉也不见突兀。

“世子在禹州城这些日子越发清瘦,看来还是不如京城的风水养人。”韩玉翠道,“倒是林杏,身子面容都是上乘。”

白宝娟也应和着,将林杏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

赵颉都看出几分不对劲来,他瞧瞧戳了戳周宴的胳膊,道:“昨日她们与我娘还没那么熟络,怎么今日就跟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周宴摇摇头,表示也不懂女人心。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女子面皮薄,你们再给林杏夸得不是了,话说韩氏、二房,我瞧着你们二人的气色,怎么比昨日看起来好了不少呢?”

韩玉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状似不经意的摸了摸脸:“从前我摸错了法子,没找对门路,昨日有林杏帮着,用了些东西,这才回了春。”

“什么东西?”老夫人来了兴趣,林杏刚入侯府她就想问些林杏的保养方式,后来得知了年纪小也就作罢,今日韩玉翠再次提起,又再次问道。

“不过是闲着无事在家中看了些医术,知晓些千金科罢了。”林杏轻笑,“说起保养,不过是身体健康了,面色也自然会变得红润。”

“那你来帮我看看,我脸上这是有什么问题?”

久坐在一侧的女子冷不丁开口,她气质阴郁,看起来便不好相与。

瞧着她的衣着首饰,想来就是周宴的三伯母华开穗了。

周宴来时在路上简单的同她讲述过侯府众人,知那华开穗年纪最小,乃是老夫人的义女,在侯府地位不低,可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性情大变,在侯府的这些女眷中最为孤僻。

她性子沉稳,现下贸然开口,倒是让老夫人有些惊喜。

她扬了扬下巴,试探道:“她这脸上生了几块色斑,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杏仔细打量着华开穗,又捏着华开穗的手腕,眼中划过几分惊讶来。

老夫人看出不对,面色变得冷肃:“可是有什么大碍?林杏,你但说无妨,左右我们侯府也就这些人。”

“夫人之前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林杏拧眉,见华开穗思考半晌,缓缓摇头后,这才道,“恕我直言,夫人可是无法生育了?”

林杏此言一出,韩玉翠与白宝娟都惊讶的捂住嘴巴。

他们只当是华开穗年纪小,老夫人心疼这才多年无所出,原来竟是……

华开穗倒是淡定,缓缓颔首道:“是。”

“若我没看错的话,你应当是被什么人下了毒,以至于不能生育,毒性紊乱,现在还在持续影响着你的身体,以致面上浮出色斑,还极易暴躁,心烦意乱。”

林杏所说与华开穗一一吻合。

她身子一僵,几乎有些坐不稳,她一直以来维持的体面被林杏一句话击破。

“这毒夫人可有法子化解?”华开穗声音颤抖,她看向老夫人,“娘,府中竟然有人这样意图暗害我,害我与阿墨背负了这么多骂声。”

“你放心,有娘在,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来。”

华开穗是老夫人手帕交的女儿,那手帕交难产生下她便去了,老夫人待她比自己的女儿还要亲。

当初华开穗生的那场大病,他们全无防备,不想竟然生出这样的事来。

忽的,林杏只觉得后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一般,她向后看去,却并未发现一二。

却只在地上瞧见一封已密封好的信件。

落款处只有一个淮安苏小小,春晓将信件捡起,见林杏对着老夫人的方向指了指,递了过去。

“老夫人,这是方才在地上捡起的信件。”

老夫人的眼有些花,她递给周宴:“你来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林杏凑过去看了一眼,内里的行文凌乱,字体乱飞,只写了短短三个字,就好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救救我。”

这人遇到了大的麻烦。

周宴将信件收起:“是我在淮安的表姐苏小小写的求助信件。”

“苏小小……”老夫人眯起眼睛,思考着这人的名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远房亲戚,她怎么求到了咱们头上?”

“想来实在是被逼绝境了。”周宴看向身后,“朔风,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是。”

用过了晚膳,周宴在院中指导着赵颉基本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杏聊着:“那家店面我已经替你调查过了,薛无竹本人碌碌无为,但他的儿子薛平正很有本事,羌族人生长在暗林中,薛平正只带了十人进去,就赢得了考验,开辟了暗林的商路。”

“在京城中也因着售卖灵植有过许多人脉,不久前他们的靠山倒台,薛家铺子成为一块肥肉,薛平正身亡,孙子中毒,薛无竹这才想了卖铺子金盆洗手的想法。”

“他还想做铺子里的管家,怎么就想要金盆洗手了?”林杏掐花的手一顿。

周宴摇头:“但目前来说,薛无竹并无后台,应当没有对你下手的必要,很多江湖人士都认得薛家人,留着薛无竹,对你的好处只多不少。”

林杏忖眉,也觉得周宴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见周宴眼下多了些乌青,林杏将调配好的安神香从房间内取出,塞在周宴手中:“拿着,看你眼圈黑的,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忙着些什么呢?整日见不到你的影子。”

“中秋宴会快到了,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人想搞些小动作。”周宴道,“有些人是为了杀人,有些人是为了泼脏水,总要筹谋一番,才对的上别人主动送来的功绩。”

林杏颔首,对这些勾心斗角早已习以为常,反倒是赵颉异常兴奋:“这么说,师父,你是要撒网收鱼了吗?”

周宴只笑着不言,他将新换的折扇拿在手中把玩着,道:“等着看好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