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兴一脸得意的看向张牧之,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你是那座寺庙的俗家弟子?”
此时,承天寺的方丈已经辩无可辩。
他现在想的是此人如此深谙佛法,想来定是某个寺庙的俗家弟子!
只要自己拿出同为佛家却要胳膊肘往外拐的话,那么必定能拿下眼前的这个少年。
“哈哈哈!”周德兴笑了,“你问他是哪个寺庙的?”
“我告诉你他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嫡传弟子,压根不是什么佛寺的俗家弟子!”
张牧之浅笑道,“正是!”
承天寺的主持羞愧难当,立刻转身就走!
“大师,大师别走啊!”周德兴站起来道,“这斋饭都准备好了,大师不吃点再走?”
等承天寺主持走后,周德兴笑呵呵的走到了张牧之的面前。
“哎呀,厉害啊!”周德兴对着张牧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老家伙居然也被你说的连个屁都憋不出了!”周德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佛教经典!”
“还好,还好!”张牧之道。
“多亏了你,要不然本官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周德兴道。
此时,一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端着两杯茶缓缓走出来。
“爹,这位道长喝茶!”
女子生的一张鹅蛋脸,面若桃花,明眸皓齿,一双弯弯的柳叶眉配上脸颊那两个浅浅的梨涡,模样十分甜美。
“女儿啊,快来见过小张道长!”周德兴忙拉着他女儿走上前。
“小女子,见过张道长!”
女子盈盈一礼,微微抬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女儿,你前些日子不是想求几个平安符吗?”周德兴道,“不如你让这个小张道长给你写几张符箓!”
“只是我没有准备写符箓的材料!”张牧之道。
“这倒不难!”周德兴忙道,“来人去准备下小张道长所需要的东西!”
张牧之在画符箓的期间,周德兴的女儿一直在给他打下手。
这做派十分随和完全不像那些勋贵人家的小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心生不悦。
画符箓讲究一气呵成,画时必须全神贯注,所以等他画完之后额头也渗出一层密密地汗珠。
“擦一擦吧!”周德兴的女儿立刻从袖子里拿出她贴身带着的那块手帕。
张牧之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原本以为这周德兴的女儿会说这帕子送给他了。
“给我吧!”
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将这手帕要了回去,张牧之伸手递给她,她没有让下人去接,也没有用手揪住一角显出嫌弃的样子!
她十分大方的将手帕接到了手上,还将手帕四四方方的叠好收了进去。
张牧之看着她脸色的神色变化,断定这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修养是很难装出来的。
“这三张都是保平安的符箓”张牧之将三张符箓递到了她手里。
她接过手里的三张符箓欣喜道,“爹爹一张,娘一张,再给我弟一张!”
“你不用嘛?”张牧之好奇道,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符纸后摇摇头。
“哎呀,好可惜,符纸已经用完了啊!”张牧之无奈道。
同时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真是心地善良,竟然第一时间想着的不是自己,先想着她的家人。
“没事的,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会有什么事的!”
女子将符箓小心翼翼的放进荷包里,来到了周德兴的身旁。
“爹爹,女儿给您系上!”
周德兴乐呵呵的看着那枚放着符箓的荷包又看着张牧之,心中已经想到了外孙子们朝他喊着外祖父的情景了。
“刚刚张道长跟承天寺方丈辩论那一段实在是精彩,你是道门中人,想不到还对佛家典籍有深厚的了解啊?”女子开口询问道。
“略懂一些!”张牧之随口糊弄道,他穿越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佛学。
不过在周德兴和他女儿眼里,张牧之这句话实在是说的太谦虚了。
“那不知道张道长懂不懂诗词歌赋呢?”
“不要叫我张道长,我们年纪相仿你就叫我牧之吧!”张牧之道,“我今年才不过十六岁!”
“那我年长你两岁!”女子道,“那我就叫你牧之弟弟!”
“诗词歌赋略懂一些!”张牧之道。
“那不知你最喜欢的哪一首?”
女子热切的看向他,周德兴很识趣的没有说话,而且让左右的差役都赶紧走开。
谁都不要打扰他闺女跟他未来的女婿对话。
“我最喜欢李太白的《蜀道难》。”
“李太白也是你最喜欢的诗人吗?”
张牧之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最喜欢的诗人是陆游!”
“哦,陆游也是很厉害的!”她眨眨眼道,“我最喜欢那句镜湖原自属闲人……”
“又何必、君恩赐!”张牧之接上了她的话,“我还以为你喜欢那首《钗头凤》想不到我们喜欢的是同一首啊!”
眼见已经到了中午,周德兴上前打断道,“不如在我家吃了饭再回去吧!”
“也好!”
席间张牧之道,“这闽南的天子之气不仅在承天寺,其他地方也有!”
江夏侯周德兴放下筷子,亲自给张牧之斟了一杯酒道,“还有哪些地方?”
张牧之拿出几枚铜钱开始算了起来,随后五枚铜钱依次摆开。
“算出来了!”张牧之道,“大人可有这闽南一带的堪舆图!”
“有有有!”周德兴朝一侧的下人喊道,“去大营将堪舆图取来!”
周德兴又顺手夹起了一块鸡腿送到了张牧之的碗里,“小张道长,别客气多吃点!”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下人捧着一卷堪舆图来到了众人面前。
张牧之展开堪舆图指了指崇武这个地方。
“崇武地势险要,这里你看像什么?”
江夏侯周德兴的女儿看了看道,“像蟾蜍!”
“对了,这里是一个蟾蜍穴,是风水宝地。”张牧之又指了指道,“这是莲花山!”
“这莲花山也是风水宝地吗?”周德兴道,“要是将这座山挖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什么呢,当然不会对这座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