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从来不是被吓大的。
听到刘伯温的话后,虽有些诧异却没急着开门,倒也淡定的很!
“是徐辉祖把我给卖了?”
张牧之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他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
“信得过才怪,一定是这厮把我给出卖了!”
他准备解决了眼下这件事后,一定要当面跟徐辉祖对峙一番。
“我说里面的人听着,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开开。”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纵身一跃来到了屋檐之上。
他蹲在屋顶上,朝下看去。
瞧见一着一身青衣的老头儿,正趴在门上透过门缝朝里面张望。
他仔细一瞧,心中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老头儿吗?”
刘伯温撅着腚使劲儿往里瞅,恨不得现在破门而入。
张牧之明白,这老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官居几品,家住何处,爵位高地。
但通过第一次的交锋时,老头寥寥几句话就能看破自己的漏洞,他知道这老头儿深不可测。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开门和这老头缠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看着刘伯温孱弱的身子,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论智谋咱俩可能四六开,可论武力,嘿嘿嘿!”
张牧之嘴角一咧,双眸微微上翻,摸起了屋顶上的一颗小石子。
他将小石子捏在手里,手腕翻转,顺势一指,手中的小石子飞射出去。
正在扒着门缝用力往里瞅的刘伯温,身子忽然一怔,双眼瞪大。
“遭了,这小子不按套路……”
他话还没等说完,就晕倒在了地上!
“有时候武力胜过智谋!”
他拍拍手将门外的刘伯温扛了进去。
如往常一样,他将刘伯温放到椅子上,然后掏出了一捆麻绳。
最后,给刘伯温系了一个完美的猪蹄扣。
……
几个时辰后,刘伯温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唔唔唔——”
张牧之放下手里的一卷《大明律》,走到刘伯温面前,将他嘴里塞得袜子拔了出来。
“你小子,竟敢如此对我!你……”
刘伯温的话说到一半,张牧之赶紧又把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老头儿太能说了,不能被他绕进去了!”
“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张牧之指了指刘伯温嘴里的袜子道,“同意的话点点头,我就取下袜子!”
刘伯温无奈点点头,他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牧之如此大胆,直接就把他绑了!
“你这袜子多久没洗了?”刘伯温十分嫌弃,不停的吐着口水。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刘伯温停止吐口水,淡然道,“老夫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了你好!”
“你跟胡惟庸有矛盾吧?”刘伯温丝毫不惧,微风一吹长髯飘飘而动,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自信。
仿佛被绑架的不是他,而是张牧之。
“你听谁说的?”
“你就跟老夫说是与不是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张牧之不悦道,“我还没问,谁让你多说话了?”
刘伯温眯起眼睛,一脸和蔼的看着他道,“是的话咱们是朋友,不是的话就当老夫没来过!”
他眼睛看向皇城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老夫不想让你一个普通人卷入这场斗争中来!”
“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我最讨厌跟你们这些当官的沾染上是非了!”
张牧之审视着他道,“我问你,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
刘伯温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能说!”
“你能说什么?”
“我知道你跟胡惟庸不睦,我今日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来的?”
“哼!”,张牧之冷哼一声,不屑道,“是解决我的问题,还是用我解决你的问题?”
“当然了,也是解决我的问题!”
“你当我白痴,三岁小孩啊?”张牧之毫不客气道,“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报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胡惟庸派来套我话的?”
“若我是胡惟庸那头的,你还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那谁知道呢?”张牧之道,“不过我知道,你现在的小命可攥在我的手里!”
“你最好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张牧之道,“说,你在门口喊得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不能说,我只能说你的这些招数,并不能打倒胡惟庸!”
“不过老夫很好奇,你此次来应天居然是找胡惟庸退婚的!这一点,老夫着实难以理解!”
“你袜子吃少了是不是!”
张牧之拿起袜子塞进了他嘴里,他有些慌张。
自己下山找胡惟庸退婚这件事,除了朱寿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自己给泉水下药的事情,除了徐辉祖之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老头儿了。
他是如何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这压根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厉害!”
张牧之蹲下来看着刘伯温道,“不过,要想知道你的身份我想也不难!”
“唔唔唔唔——”
刘伯温用尽力气终于将嘴里的袜子用舌头顶了出来,这酸爽真是难以言喻。
“呼呼呼——”
刘伯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这个小郎君,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很不好,你知道不!”
他也被张牧之的话勾起了好奇之心,“你倒说说看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失踪几天一定会满城寻找吧!”
张牧之起身背着手边走边说,“所以只要把你关上几天,要知道你的身份并不难!”
“你就不怕到时候官兵搜查?”
“我想走,没人能留住!”
张牧之说话倒是硬气,官兵搜查被他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
“话倒是硬气!”刘伯温哂笑一声。
“你笑什么?”
“为什么你不摆摊儿卖鸡蛋灌饼顺便给人看病了?”
“我……”
“老夫知道,无非是你不好再出现在胡惟庸的视线中了!”
“老头,你当真是聒噪!”张牧之走到他身边,在刘伯温脖颈处点了一下,刘伯温垂下头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