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控室很大。
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摆着各种高端仪器,淡蓝色的秘密麻麻的数据流在淡蓝色的光屏上面流动闪耀。
楼云亭翘着脚,冷眼看着令婵和罗伊在中控室的大门外嘀嘀咕咕。
头碰着头,看起来颇为亲密。
楼云亭冷笑一声,按下了打开大门的按钮。
……
中控室外,令婵正在和罗伊斗嘴。
罗伊:“你有什么计划吗?”
令婵:“走进去,捉住楼云亭,做掉他,然后离开这个星球。”
罗伊:“?”这也能叫计划?
他气笑了,“等会打开门,我先进去,你就躲在这里门后面,我要是打不过楼云亭,你就跑。”
“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跑到那里?”令婵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好歹我们能死在一起。”
这破罐子破摔色态度极大的震惊了罗伊。
他几乎要恼火了,“我告诉过你飞船的地址……你能不能努努力,活下去?”
“不行,”令婵微微笑起来,这笑意古怪极了,含着冷极的恶意和冰凉的杀气,“我必须要成功,失败了的话,我必死。”
罗伊默然,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而尴尬,就在这时,大门轰隆隆的打开了。
“欢迎大家来找我玩,快进来吧。”男人的声音含着笑,像是一曲精心播奏的乐曲,声色华美,悠悠的拨动听者的耳廓。
令婵将罗伊按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臂拿开,率先走了进去。
楼云亭双腿交叠,两条裤管包裹着长的要命的腿,散漫的翘在桌子上,他靠坐在一张金属块叠成的椅子上,液体金属柔软的陷下去,随着人体曲线起伏着,看起来很舒服。
楼云亭坐姿散漫,全无礼仪,却又有一种随性的洒脱。
他笑妗妗的冲令婵伸出手,“好孩子,过来。”
他身下的影子里,中漫出无声无息的淤泥,悄悄游向令婵。
令婵向前,买了一小步,忽然听到风声狂起。
身后的罗伊冲了出去,擦肩而过的瞬间,给令婵递了个眼神——照计划行事!
风声撕碎了暗影,罗伊和楼云亭缠斗起来。
令婵找个角落躲好,系统紧张的要命,没话找话:【这个罗伊真是的,本来还看不上你的计划,现在还不是要按计划走……我们这个粗陋的计划能成功吗?】
系统胡言乱语了一会,还是难言忐忑的问出了口:【我们是不是有点冒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不就落到楼云亭这个神经病手里了吗?他要是再欺负你该怎么办?】
【呜呜,我的婵宝……】系统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电子音抽抽噎噎。
跟随令蝉的时间越长,这系统也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情绪化了。
令婵安慰它:【没关系,人早有一死,我都是死过那么多次的人了!该死就死呗。】
系统一噎,哭的更大声了。
而另一边,楼云亭和罗伊的缠斗中,罗伊渐渐落了下风。
楼云亭操控着超能,把罗伊打飞了几米远,罗伊的身躯在金属地板上砸下一个深坑,楼云亭哼笑道:“姜小姐,看来你的救兵是救不了你了?”
令婵冷漠不语。
算算时间,她交代安德尔的那件事也差不多该做完了,他应该已经靠近了中控室……等安德尔来了,他和罗伊两人联手,令婵不信打不过楼云亭。
“在等你的另一个救兵吗?”
楼云亭笑了笑,手一招,黑影凝成锁链,从门外把一个人拽了进来,砸在了罗伊身边。
长长的银发挡住了俊美的面孔,鱼尾被微微弹动,正是安德尔。
“你的眼光不怎么好啊,江小姐,”楼云亭阴阳怪气的笑道:“第一个骑士好歹还能与我打上一会儿,这第二个满身伤痕的来,连这地宫本身都对付不了,还要来对付我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只配这样的对手吗?真让我伤心。”楼云亭的语气亦真亦假,他纤长的黑眉微皱,唇边却勾起了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意。
令婵面无表情。
她柔弱纤细,立在遍地冷白的金属中,像一朵美丽的花,和这个飞溅着血腥和厮杀的冰冷空间格格不入。
她就要被折下枝头了。
楼云亭笑眯眯的看着令婵,手上的动作狠辣,匕首眼看着就要扎进罗伊的脖子里。
令婵瞳孔紧缩,怒声道:
“住手!!!”
匕首停在罗伊的脖子前,尖锐的寒锋离皮肤仅咫尺之遥。
楼云亭用力下压,匕首却一动不动。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他随手丢开匕首,一脚踹飞了罗伊,忽然笑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令婵握紧拳头,警惕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凝滞了起来,气氛越来越压抑。
和方才的小打小闹不同,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动了真怒,黑眸中满是压抑的冷意,他盯着令禅,冷声道:“我就知道你的能力不是那么好领受的。”
能够治愈基因病的能力,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研究院、神殿、皇家,全宇宙的大佬们研究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一点苗头,这个少女却有这样的能力,并且看似很不珍惜,却随随便便的用在了自己的敌对方身上。
她治愈了楼云亭。
楼云亭对他怀抱着杀意,当时楼云亭的刀还压在令婵的脖子上,这样做对令婵能有什么好处?
楼云亭因此,判断出这个能力必然有猫腻。
此刻,在令蝉喝令下停住的手臂便印证了这一猜测。
“你控制了我。”楼云亭声音冰凉,他扔开了匕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令婵。
令婵咬了咬下唇,洁白的齿从红唇的眼影中探出极快的咬了咬下唇,那红润的唇肉随着背驰的动作变得更红,随即又泛白,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
真可怜。
楼云亭玩味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
他弯下腰长长的黑发如流水一般,从他的肩背上倾流泻落,丝丝缕缕的落到令婵的皮肤上,如蟒蛇蜿蜒,冷的让人发颤。
“怕的话就让我停下来吧?”
“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的手,又一次放在了令婵的颈间,缓慢而强硬的收紧,“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