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吻温柔而芬芳。
天旋地转间,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淡去,只有心跳在剧烈的跳动,声音鼓噪,让霍九柯头晕。
他像是一滴露水,被温柔的纳入了广阔无边的海洋,唇齿依偎,温情默默。
某种难以描述的感情遑然而来。
他毫不犹豫的抱紧了令婵,却被人重重撕开。
祁营洲扯着他的衣领,往他脸上打了重重一拳。
霍九柯一手还牵着令婵,眼中残存着温柔的怜爱,少女的亲吻让他的神经都变得迟缓,毫无反应的被祁营洲一拳砸在脸上。
祁营洲拽着他,下一拳又紧随而至。
霍九柯冷下脸,可他推开令婵的动作却还是轻柔的。
他躲开祁营洲的拳头,同时重重一脚踹了出去。
他观察祁营洲暴怒的脸,明白了令婵的车为什么会抛锚。
不管动手的人是谁,源头一定是祁营洲,他不想让令婵来机场送他。
霍九柯的膝盖坚硬的顶在祁营洲的胃部,声音依然是平稳从容的,“你在生气?”
霍九柯甚至笑了一声,“我和我的未婚妻亲昵,你有什么资格愤怒?”
他偏偏要戳祁营洲的肺管子。
祁营洲的眼睛充血,红的吓人,他一句不发,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狠戾。
这种沉默对霍九柯而言是无效的。
他一边攻击、躲闪、防御,一边慢声道:“你知道的,我和婵婵从小感情就好。”
“我们青梅竹马。车坏了也没什么紧要。”
“婵婵当然会排除万难来机场送我。”
令婵还说,等他回来就会嫁给他。
祁营洲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重。
他是从小街头斗殴练出来的打架水平,堪称身经百战,而霍九柯同样是从小训练,有专门的私教带着他上课,和他对练给他喂招。
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人打的激烈难舍难分。
而他们有意远离的令婵似乎是惊呆了,木愣愣的站在一边,甚至想不到要去阻止这两个人。
李怀把她挡在身后,一手护着她,另一首里拿着手机,给机场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派安保人员来,将霍九柯祁营洲拉来。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机场的vv休息室,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空无一人。
祁营洲霍九柯打架上头,令婵站在一边,一脸茫然失措,憋了半天,小声道:“你们别打了。”
她就是意思意思,脚下是一点不动。
她才不去拉架,伤着自己了怎么办?
李怀知道,令婵去劝一定有用,她当然不会受伤,这两个人都在乎她,肯听她的话。
但他不想劝令婵去,这种顺从,本质上都是对令婵的觊觎。
他甚至希望机场的保安来的慢一点。
李怀心旗摇曳,满心迷离的幻想,他单手伸开,护着令婵,很注意分寸的没有直接碰到她,却觉得自己的感知以空气为介质,触摸道了少女柔腻的皮肤。
“别怕。”他喉咙干涸,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和令婵说话。
令婵声音茫然,“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身后,少女紧贴着他的背,颤抖着的吐息像是正在融化的奶油,是发着腻的甜。
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不会是一脸惊慌失措?会不会充满信赖的看他?
李怀突然想,其实留在国内也不错。
祁营洲看着个和霍九柯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会需要一个下属为他处理霍家复杂的人事和弯弯绕绕,他这个同龄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只要他想办法洗掉身上长久铭刻的霍九柯的标签就行,也不难,就说他效忠的不是某个人,而是霍家就行了……
麻烦的是,令婵会选谁?
李怀原本以为能娶到令婵的毫无疑问是霍九柯,但现在祁营洲这么疯,只怕霍家一定会让他如愿的……
李怀还在幻想,令婵嫁人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更成熟,更优雅,更知性……
他会偷偷在心里渴慕她,一面正经的,恭敬的喊她夫人,就像是现在,他的主人们正在为了令婵打架,他装作正义凛然的样子,在和令婵说话,宽慰令婵。
“两位少爷一向积怨甚多,可能是今天忍不住了。”
令婵小声抱怨,“干嘛要选这个时机。”
李怀想起她湿漉漉的红唇,只觉得自己在沸腾。
他正要说话,保安却终于开了,暴力分开两人。
令婵绕过他,像是一只可怜的小仓鼠,脚步飞快的扑向霍九柯。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焦急。
“没事。”霍九柯擦掉唇角溢出的鲜血,温声道:“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跟别人打架!”令婵一脸愠色。
“抱歉抱歉,没有下次了……”
这边的未婚夫妻温情脉脉。
那边的孤家寡人面无表情。
李怀意思意思的安慰了祁营洲几句,问:“营洲少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必要。”祁营洲冷声道。
他不看李怀,视线紧紧锁着不远处的令婵。
“那就让机场的常驻的医务人员来。”
即使正主一点也不在意,李怀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毫无疑问,经过这一番闹腾,结束时霍九柯要做的飞机早就飞走了。
霍九柯没能顺利的坐上飞机。
……
这一堆惹了事情的成年人小孩子们被一股脑的带会了霍家。
完了,要翻车了。祁营洲有点无奈。
霍夫人神情不愉,脸上紧绷绷的,“你们倒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在机场打架!”
“你们把我的教导忘到了十万八千里?”
霍夫人自认是体面人,实在无法接受两人不成体统的行为!
太可笑了!
“我居然一直以为,你们会记得礼义廉耻!一群被兽性控制的野蛮人!”
她气在头上,连令婵还在都顾不得了。
越说越不像样,霍九柯皱眉提醒她,“婵婵还在。”
霍夫人冷笑:“你现在知道丢人了?”
祁营洲也烦躁的皱眉,“让江令婵回家。”
他嗓音阴郁。
令婵缩着脑袋坐在一边,闷不吭声。
垂这脑袋的样子可怜乖巧,几乎要让人心生怜爱。
霍夫人的心却更硬了,“江小姐,你就是靠这副姿态勾引我的两个儿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