窠或许是在凌家被忽略太久,也一直被欺负的关系,所以凌栖棠现在反而特别能够理解凌淼淼的心情,甚至也因为能够理解,她从心底还是挺同情这个女孩子的。
她轻轻的拍着女孩的肩膀,然后就说:“手术日期定了吗?我不上班的时候都能来看笑话,如果你接受,那我带着小雪糕一起来看笑话。”
“你还真是没人性,竟然还要带着小家伙过来。”凌淼淼撇了撇嘴。
凌栖棠笑了。
其实,凌淼淼虽然以前也欺负她,但是她有一点好处,就是从来没有在欺负她的基础上,又狠狠的欺负小雪糕。
甚至以前这个女孩子还会给小雪糕一点点的温暖。
虽然不多,但是凌栖棠看得出来,凌淼淼这个人跟凌家的很多人不一样,不是那种纯正的坏人。
所以现在凌淼淼要住院,她也乐意陪着。
“对啊,我就是这么没人性。你不能拒绝我……毕竟这么好看笑话的机会,我可不能错失良机了。”凌栖棠故意说着。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算了……谁让我够大度呢,你如果真想带着人来,那你带人来得了……反正我不在意你了。随便你怎么笑话,我都能够承受着。”凌淼淼轻哼着。
紧接着,就看到凌栖棠撇了撇嘴,然后才说:“那我去工作,你有我的微信号,手术具体的发在我手机上。我带着小雪糕来看热闹!”
“啰嗦死了,你说你这么啰嗦的人,叶医生怎么就看得上呢?”凌淼淼不理解。
而凌栖棠笑了笑,“这个呢……是我自己的事。你学不来我,还不如做你自己,找你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凌淼淼不一定是喜欢叶星煜,但因为叶星煜的家世足够好,加上凌江南很想要她这样做,所以她才故意去追求叶星煜。
然而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即便是努力得到了,也不可能幸福的。
这些道理她懂,她相信有一天凌淼淼也会懂,自己就没必要再跟凌淼淼讲道理了。
离开凌淼淼的病房,凌栖棠被张雪飞给拦住了。
张雪飞就像是个恨铁不成钢的姐姐一样,无奈的看着凌栖棠,“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一直帮她?你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啊!这种感觉还真是的……”
“其实凌淼淼跟凌家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只是被宠坏了,但真正没有那么坏。”凌栖棠解释着。
“我可不相信,他们都一样,那个凌雅柔都能够虚伪的连自己的姐妹都出卖,我可不信凌淼淼能比她好多少。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反正我是不相信。”张雪飞对凌家人的印象不好,这很难改变的。
“那我们就带着人看凌淼淼的笑话啊。你看,她现在要住院做手术了,其实也挺好笑的,对不对?”凌栖棠笑笑。
张雪飞哭笑不得,“你这哪里是想看笑话,我看你就是觉得人家可怜,相帮人家。”
“才没有呢,我可没有这么多同情心,你别觉得我是那种真正的傻白甜哦……我不是,我才不是。”凌栖棠摇头。
“呵呵呵,你就是,你就是绝对的傻白甜!”张雪飞一副不用解释,我已经知道了的表情。
第二天,凌栖棠就继续来看凌淼淼。
手术在两天后,凌淼淼的状态还算不错,但就是觉得难受。
心理上的难受。
“凌栖棠,你说……他们真的那么不在意我啊。我都两天没有回家了呀,他们还不关心我。连个电话也没打。”
凌淼淼想,就算是凌雅柔不打电话,那凌江南这个当爹的也会多少关心一下吧?
但事实上,她还真是想多了,连凌江南都没有那么关心她。
在凌江南眼中,她做的一切都是闹脾气?
“如果我说个现实的,刺激到你了,你要不要听?”凌栖棠剥了橘子递给了凌淼淼。
“还有什么比你在这儿给我剥橘子,更刺激我啊?”凌淼淼故意笑着说。
凌栖棠点点头,一脸认可的表情,“你说的还真没错,我这里给你剥橘子,确实挺刺激你的,让你很难过。”
“对啊,难过的我觉得这个橘子真难吃,以后想多多的吃橘子,报复所有的橘子了。”凌淼淼说着,就笑了起来。
而笑了一会儿,她忽然说:“凌栖棠,你说,是不是只有爸爸会把我联姻送出去的时候,才会真正关心我。”
以前的那些关心,不过是流于表面的,都是假的呢?
凌栖棠点头,也不客气的说:“你说的没错。在凌江南眼中,我们是女儿,我们这些女儿的用处,就是帮他获得更多资源,如果我们不能得到那么多资源,那我们就什么用处都没有。”
听到这话,凌淼淼就真的哭了,“我以为你是家里最傻最讨厌的,但其实你活的比我通透,你也比我先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是我自己太傻了,以为我是家里的大小姐,就真的会得到爸爸的疼爱,得到他们给的一切……凌栖棠,你说……我怎么那么傻啊。”
凌栖棠看着这样的她,就说:“人总是要经历这些……你看我,不是被你们欺压着也长大了吗?”
而且就是因为之前一直糊里糊涂,才会因为缺爱喜欢上宋泊简。
好在人都要成长,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凌栖棠……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也确实……更喜欢你这样的。”凌淼淼忽然说。
以前看不起凌栖棠,但现在觉得凌栖棠从来没有真正依赖他们凌家,反而能够在凌家的打压下,好好的生活……
凌淼淼想了想,吸了吸鼻子,然后就抱着凌栖棠,“我为我以前的鲁莽,以前欺负你的所有所有事跟你道歉……那个……你能原谅我吗?”
“能啊……你这样的高贵大小姐都跟我低头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不过你别哭了,你这样弄得我上班的衣服都脏了,我还要花钱干洗。我很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栖棠故意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