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见徐婉卿穿着大红喜服,端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面若桃花。
灯光昏黄,打在她脸上,让她身上披上了一缕迷幻色彩,更加娇艳动人。
如此美人,如此良辰美景,是个男人都会心潮澎湃。
如果是别的客人,此刻肯定会忍不住和徐婉卿发生一些美好的事。
而徐婉卿,哪怕心里再屈辱,也会笑脸相迎,曲意奉承。
但,方明不是别的客人。
徐婉卿脸上没有一丝娇媚,只有万年寒冰一样的冰冷。
犹如看着最讨厌的恶人一样,盯着方明质问:“你为什么回来这里,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此刻的徐婉卿,和在公司的时候一样,盛气凌人,透着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威势。
方明有些恍然。
刚刚坐在他腿上的娇柔侍女,忽然间变成了霸道总裁。
看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
着实让人惊艳。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徐婉卿见方明不说话,厉声呵斥。
平日里,员工做出了事,她就是用这种语气呵斥对方。
可方明,不再是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职员。
如果徐婉卿好好和他说话,他也会好好和对方聊聊。
但徐婉卿却质问自己,那就不能惯着她。
他给自己改命后,他的性格和气质完全变了。
大小练武,成为霸王一般人物的野心,伴随着他长大。
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唯我独尊的孤冷。
“月色会所的服务员,什么时候敢和顾客这么说话了?”
他嘴角泛着一丝冷意。
徐婉卿进入了霸道总裁的角色,接受不了被小职员甩脸色。
她挑起了眉毛,面色如刀,似乎能杀人:“方明,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在公司了,只要她说了这种话,就代表某人要倒霉。
方明不吃这一套,俯视着徐婉卿,命令道:“两年来,你在这里学会了怎么伺候男人,我们去卧室,你好好伺候伺候我。”
徐婉卿冰冷的眸子,冷得能滴出水来。
而她的脸上,又因为羞愤而发红。
在人前做做样子,此时她无法忍受被她的员工调戏,“方明……”
她的声音,很阴冷,这是极度愤怒的表现。
方明无视了徐婉卿的情绪,盯着她的眼睛,戏谑道:“我有告诉过你我是方明吗?”
“我是方少,是你的贵客。”
“按照这里的规矩,我点了你,在我走之前你是我的玩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是忘了规矩,还是真觉得我没有脾气?”
方明比之前高了半头,身材比以前魁梧,剑眉星目,气势迫人。
近距离之前,徐婉卿感觉被一座大山压着,让她喘不过气。
她没想到,方明居然这么强悍。
这还是那个在公司里跟孙子似的小员工吗?
怎么感觉,他比很多富二代都强势,从内到外透着一种霸道。
被方明注视着了三秒,徐婉卿的心就慌了。
不敢和方明对视,但她没有按方明说的做,而是问道:“抱歉,我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
“但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她的语气比之前温和,却没有收敛心中的傲气。
方明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徐婉卿的心猛然一颤。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方明早就知道了她的在这里?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跟别人说了吗?
不过很快,她就又想,不管方明说的是不是真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方明听懂了,却假装不明白,“什么意思?”
徐婉卿见方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压着内心的愤怒,正襟危坐,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既然为了我过来,肯定是为了钱。”
“你说个数,如果在我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我就立刻把钱转给你,你拿了钱之后,写个保证书,保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徐婉卿以为看透了方明,眼里出现了鄙夷,和深深的无奈。
为了保留最后的尊严,她做好了被方明“敲诈”的准备。
人穷志短。
自己没权没势的时候,哪怕自己做了好事,别人都会说自己是为了利益。
而一旦有坏事发生,哪怕是别人做的,大众都会认为是最没钱的那个做的。
这是人的一种劣根性,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偏见。
徐婉卿本来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如今沦落成了卖身又卖艺的侍女,内心更加黑暗。
方明嘴角露出了一位莫名的笑意,盯着徐婉卿的眼睛,说道:“我倒真想问你要点钱,可你有钱吗?”
徐婉卿心道果然如此,对方明更加讨厌。
但她也有一抹庆幸,方明贪财是一件好事。
“你开价吧。”徐婉卿没有半分表情。
这就是一场交易,不需要给对方好脸色。
方明说道:“你是要问你那个能做你爸爸的干爹拿钱,还是要向把你卖了的老公拿钱?你觉得他们会给你那么多钱吗?”
徐婉卿犹如被雷劈重了,大脑嗡嗡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你,你,你……”
她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方明,又想自己光着身子站在方明面前。
那种被人看透一切秘密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万分恐惧,让她很想逃离。
方明微微一笑,凛然的眸子有些深邃,好似无所不知的智者,缓缓道:“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些事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小时候被后妈欺负,长大一点被后妈生的孩子霸凌,上了高中遇到了初恋,终于相信了人间有真情,多年的爱情长跑有了归宿,你以为你会幸福地过一生。”
“当你靠着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番事业的时候,以为能和心爱的人能好好享受生火的时候,却被他卖到了窑子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那个混蛋派你来的?”
徐婉卿心如刀绞,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