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星野悠有些睁不开眼。
他一睁开眼,就被周围那些火热的目光吓得往宗像礼司身边躲了躲。
“怎么了?”察觉到星野悠的动作,宗像礼司低头问。
星野悠微微偏了偏头,看向宗像礼司。
男人的侧脸在星野悠的眼中显得格外清晰。
星野悠愣愣地想,宗像礼司……真的很好看啊,难怪那些人总是看向他。
“哥哥,他们都在看你。”星野悠小声说。
宗像礼司抬起眼,没有什么感情的目光扫过那些人,把那些目光击退后,宗像礼司伸出手揽住了星野悠的肩。
带着极强的独占欲味。
这只小犬妖确实很迟钝,这些人明明都在看他啊,怎么会觉得是在看自己呢。
美人有主,酒吧的人都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偶尔有不死心的人看过来,在发现美人身边的男人那莫名令人害怕的气息时也只能讪讪放弃。
星野悠跟着宗像礼司坐下,对面的人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但是这些人却笑意满满的和他说话。
星野悠一边回答,一边想自己总是在刷新记忆,这些人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既然都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和他说话呢?
反正都会被忘记的,知道后就不应该和他多说什么了才对。
“悠平时和室长多出来走走的话说不定就能记得我们了,毕竟我觉得悠记得室长也是因为室长和悠相处得更多。”安迪一旁小声说。
星野悠下意识看向宗像礼司,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其他成员的接触多不多,不过他很确定,记得宗像礼司,不是因为相处的缘故,而是因为宗像礼司是很特别的人。
宗像礼司伸出手搭在星野悠的肩上,把人往怀里微微带了带,他说,“哦。”
他这么一哦,安迪却不敢说话了。
伏见靠在沙发上表情无语,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终都忍住了。
看起来似乎在谈正事了。
星野悠没有多听,他很清楚,自己也记不住。
星野悠捧着面前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挺好喝的。
直到星野悠杯子里的东西见底了,他才轻轻地拉了拉宗像礼司的衣服小声说,“哥哥。”
宗像礼司转过头来,看着少年过于明亮的双眼和酡红的双颊,微微一愣,“你喝酒了?”
“这个……是酒吗?”星野悠倒了倒杯子,“啊,没有了哥哥……还想要。”
“喝光了?”宗像礼司伸出手把杯子拿过来,“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星野悠微微睁大眼,他摇了摇头,“没醉……没醉的。”
说着没醉,但是星野悠晕晕乎乎地靠在了宗像礼司的肩上,他喃喃,“还能……还能喝!”
宗像礼司:“……”
他把星野悠的脑袋按到怀里,然后看向其他人语气冷淡,“继续。”
……
“尊,在看什么?”草薙出云问。
周防尊垂着眼看着靠在宗像礼司怀里的少年,他语气很沉,“没什么。”
“没什么吗?我可不信呢。”草薙出云顺着周防尊的视线看去,“那不是青王……嗯?他居然抱着一个人?看起来关系甚是亲密,这是青王招的新人?看起来不太像啊……尊,你去哪里?”
草薙出云的话还没说完,周防尊已经掐灭了烟走了,他也不知自己下来做什么。
他站在了宗像礼司一伙人的前面。
“赤王……”宗像礼司平淡道,“真巧。”
周防尊微微抬了抬眼,他的视线落在冒出两只耳朵来的星野悠身上,他说,“我来见朋友。”
“朋友?”宗像礼司似乎有些好奇,“原来赤王竟把我们当做朋友吗?”
“不是你们,是他。”周防尊指了指宗像礼司怀里的星野悠。
宗像礼司眼镜后的双眼直直的和周防尊对上,周防尊毫不相让。
“你和悠是朋友,但是悠不一定认识你。”宗像礼司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他说,“赤王要叫悠吗?”
周防尊点了点头。
“悠。”宗像礼司把星野悠叫起来,“有人自称是你的朋友要和你说话。”
星野悠脑子一抽,他只听见了两个字,朋友,丝毫没听清宗像礼司的暗示。
星野悠微微睁开眼,他的眼前都是重影,脑子晕晕的扶着宗像礼司的肩站起来。
朋友?
是这个人吗?
星野悠踉跄了几步走到周防尊面前,周防尊下意识伸出手扶住星野悠,他说,“是我。”
坐在原地的宗像礼司倏地握紧手,他神色自若,眼底的光却晦涩不明。
星野悠微微歪了歪脑袋,面前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模糊的,他看不清楚,但是他看见了……
“红毛!”星野悠抓住了周防尊的头发,他恍然,“红毛?”
周防尊:“确实是红毛没错,但是我有名字。”
“周……周防……”星野悠脑袋又晕了,他怎么也记不起来最后面那个字是什么。
坐在包房里的十束多多良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草薙出云问。
“不是。”十束多多良说,“尊到底去做什么去了?”
“见到了青王,真担心尊和青王打起来……嗯,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周防尊:“……不是。”
“啊?”星野悠脑子晕得不行,“我……忘了,你,你是……你好像就是那个,我记得。”
“你是……”
星野悠好半天没能想起来,他转过头,求助一般看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宗像礼司,“哥哥,我……我不记得了。”
说不记得了,但是对赤王却还是有着记忆,而这种特殊,之前只有他宗像礼司拥有。
宗像礼司站起来,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星野悠身边,他和周防尊一般高,此刻谁的气势都不愿落下风。
“不记得就算了。”宗像礼司朝星野悠伸出手,“悠回到我这里来。”
周防尊的手也握得很紧,他说,“我叫周防尊,我说过好多次了,我叫周防尊。”
星野悠懵懵地抬头,他这次从无数重影中看见了周防尊的脸,“周……周防尊。”
念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他被宗像礼司抱入熟悉的怀抱。
“赤王,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挖我的成员吗?”宗像礼司的声音依旧很稳,“难道吠舞罗已经快不行了吗?”
周防尊笑了一下,“青王想多了,只是你的弟弟很可爱,我很想和他做朋友而已。”
“弟弟?”宗像礼司把星野悠抱起来,“赤王想多了,他不是我的弟弟。”
星野悠微微睁开眼,他抓紧宗像礼司的衣服呜呜了两声叫着哥哥。
宗像礼司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印在了星野悠的唇上。
周防尊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他的气势如同即将发怒的雄狮。
“赤王。”宗像礼司说,“悠不会记得前一天的事情,即便你和他说很多次他也不会记得你……特殊的人,只有我。”
“哥哥……”星野悠哼哼地叫着,“头疼……”
宗像礼司抱着星野悠向着身后的伏见们说,“我们走吧。”
“头疼……哥哥。”
“下次不许喝酒了。”宗像礼司严肃道。
“不……”星野悠抱紧宗像礼司的脖子,不安分地蹭了蹭,“喜欢,酒,好喝!哥哥让我喝嘛。”
喝醉之后的小狗狗在撒娇。
平时的小狗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缘故,那个时候的宗像礼司有些冷酷,所以令小狗狗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撒娇很少。
可怜巴巴的目光和委屈的视线很多,但是小狗狗总是压抑着自己。
宗像礼司尝试过很多方式让小狗狗放松下来,但是第二天睁开眼又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但是现在,喝醉的狗狗在撒娇。
宗像礼司很快把自己前一句话推翻,他说,“喝酒的时候,必须在我身边。”
“好耶!”星野悠欢呼一声,很快又恹恹下来,他说,“哥哥,刚才的那个红毛……我,我好像记得他。”
他能记得人和事太少了,以至于记得一点点对他来说都很开心。
“记得他什么?”宗像礼司问。
宗像礼司心底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带着星野悠的时候去见了周防尊,星野悠和周防尊永远都不会有接触的。
“记得……”
星野悠从单薄但是混乱的脑子里翻出一段记忆来,他喃喃,“记得他……”
记得周防尊怎么样呢?
跟着宗像礼司第一次踏进酒吧的少年好奇地东张西望,在混乱的酒吧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独坐在吧台上,摇晃着酒杯的男人。
但是下一刻,宗像礼司遮住了星野悠的眼睛,他说,“不要看那个家伙,他是个很讨厌的人。”
很显然,即便是在声音响亮的酒吧,红发男人也听见了宗像礼司的声音。
他握着酒杯下了座位走到宗像礼司面前说,“青王,真巧,你也来喝酒?来,带上你的小情人,喝一杯。”
宗像礼司语气淡淡,“不喝。”
星野悠用力掰开宗像礼司的手,气鼓鼓地看着红发男人,“我不是哥哥的小情人,你乱说话,要向我和哥哥道歉!”
周防尊一愣,他看着面前的少年艳丽的脸上气呼呼的表情,还有那双格外明亮的蓝色双眸,不知道怎么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抱歉。”周防尊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收到道歉的星野悠也不好意思再闹了,他哽了一下说,“以后不能这样不清楚人家的关系就随便乱说话。”
周防尊说,“你说得对。”
宗像礼司:“?”
周防尊又问:“我叫周防尊,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