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夏:?
[什么鬼,给命文学吗?]
[你果然病得不轻!]
宋折夏凝视着少年苍冷的面容,开始对他灌输爱的教育,“师兄,世界如此美好,你为何总想着死呢,咱们做人一定要乐观积极!”
她用力举高卫瑾幽的手,大声道:“如果遇到了战胜不了的挫折,不要挣扎,直接就开摆!你越是挣扎,挫折它就越兴奋!你越想自鲨,挫折它就越变态!”
[祖宗,求求你正常亿点啊。]
[挫折就算再怎么变态都不会有你变态啊,干嘛要悲观呢!]
卫瑾幽:“……”
他就想试探一下,这女人居然还真开始劝解自己?
血蟒也惊呆了,很小声地哔哔道:“主子,这女人八成是迷上你了吧?”
它本还想继续说,就被卫瑾幽的灵识冷冷打断,“闭嘴。”
血蟒吐着信子,重新闭上了嘴。
也是,就算这女人迷上自己主子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主子的心可是比昆仑山的雪都还要冷上好几倍。
洞穴中很冷,潮冷的水汽氤氲,宋折夏冻得鼻子有些酸,眼睛也逐渐开始发红。
卫瑾幽食指微勾,轻轻敲打坟前的无名碑。
许久,无名碑毫无反应,少年便停下动作,嘴角漾起抹自嘲的笑意。
转身那刻,卫瑾幽撞上宋折夏湿红的双眸,他抿起薄唇,瞳眸震荡了那么一下,问道:“你哭什么?”
听见他疑问,宋折夏愣住一两秒,立即伸手捂面,伤心道:“我在想,这个人生前一定对卫师兄很重要吧,就这么永远地沉睡入土,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好惨啊,这人都已经嗝屁了,卫狗比大半夜还要来这敲打人家的坟墓扰民。]
[估计人家在底下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卫瑾幽:“……”
宋折夏还在擦眼泪时,忽地听见了少年意味不明的声音,“夏夏还真是善良呢。”
“呜呜呜,其实也没有啦。”少女丝毫不脸红的,“爱屋及乌,只要是跟卫师兄有关的,夏夏都关心。”
“哦?”
卫瑾幽嘴角泛起凉薄笑意,道:“夏夏既然这么说,那就帮师兄把这墓碑给挖了吧。”
宋折夏:?
[我草,卫狗比真是变态中的ssr啊!]
卫瑾幽听不懂,但他也懒得想,直接面带微笑地将人推了过去,“夏夏,开始吧。”
此时,宋折夏心中的小人早就把卫瑾幽的脑袋连环踹了八百遍,她迈着龟速的步伐来到碑前,然后伸出手,很轻地敲了那么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无名碑有了反应。
宋折夏惊愕地瞪大眼,又回头看向卫瑾幽。
少年脸上的神情同样吃惊,其中还包含着几分复杂之意。
“龟龟。”宋折夏的灵识传来一阵激荡,“这到底是谁的坟啊?”
龟龟:【是男主母亲的哦。】
宋折夏:?
那为什么他敲没反应自己敲却有反应?
[靠,该不会我和卫狗比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吧?!]
卫瑾幽:“……”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今晚带这女人过来。
眼下,墓碑发出一阵刺眼光亮后,逐渐开始变形,不一会儿就幻化成一颗水蓝的灵珠。
灵珠极其主动地朝着宋折夏的方向飞来,在她皓白的脖颈上变幻成了一串极其精美的项链。
少女眼皮微跳,下意识地看向卫瑾幽。
后者脸色并不好,眉头紧锁着,明显想不通这一切。
宋折夏同样也想不通,被卫瑾幽冰凉的视线扫过脖颈时,心头都在发冷。
什么鬼啊,这玩意真不是给自己拉仇恨的吗?!
【那是他母亲留下的护体月珠,只不过……】
龟龟慢吞吞道:【月珠好像并不想认他。】M..
宋折夏依旧不是很理解,“那为何认了我?”
【这……咱也不知道。】
宋折夏:“崽,爹对你很失望。”
龟龟:【……】
同样吃惊的还有血蟒,“不可能吧,这月珠怎么可能认了她?”
它嘀咕道:“莫非这是老夫人把她认成儿媳了,所以……”
将这当成了礼物送出去?
血蟒还在猜测,卫瑾幽森寒的眸光就打了过来。
它马上闭嘴装死。
卫瑾幽站在原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梢忽地漫起抹讥诮笑意,“夏夏。”
“你说,那些人死都死了,为何他们的家人还要留着他们的尸体和骨灰?”
宋折夏凝视着他冷峻的侧脸,想了想道:“因为家人之间是有特殊羁绊的。”
“血浓于水,亲人对于我们是特别的存在,即便是离去,我们也会想把他有关的一切全部保存起来,当作美好的纪念。”
“这些所有美好的一切,包括你脑海中的记忆,都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她越说,少年的脸色就越黑,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宋折夏悄悄撇嘴,对着他浅浅比了个中指。
[呵呵,你们变态怎么会有感情。]
少年垂下眸光,若有若无地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主子。”
离去的时候,血蟒凑近他腕骨,很小声地询问,“月珠真的就给她了?”
卫瑾幽眯了眯松散的目光,反问道:“你觉得?”
血蟒吐了吐信子,实在是看不懂他的心思。
它注视着宋折夏颈上的月珠,恍惚之间仿若瞥见了月色下那双琉璃般剔透晶莹的美目。
再一眨眼时,眼前浮现出灼灼焰火,在美人残败的身躯上烧着,没一会儿就点着了半边暮色。
卫瑾幽闭了闭眼,嘴角翘起一抹嘲冷的笑。
死都死了,还要这些记忆做什么?
…
离开洞穴时,宋折夏已经走得很累了,卫瑾幽嫌她慢,干脆将人拎了起来。
某人也懒得装什么矜持,直接顺着杆子爬,双手抱紧他的腰,身体像树袋熊抱树那般贴上来,“卫师兄,贴贴~”
一时间,卫瑾幽瞧着这丢人的姿势,拧紧了眉。
龟龟看得都愣住了片刻,【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懂什么。”宋折夏理直气壮道:“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主动出击恶心他。”
龟龟:【……】
才走出几步,一道利刃便穿破暮色,朝着卫瑾幽直直地刺来。
少年警觉躲避,却又被另一支暗处的箭矢划破了手臂,鲜血淋漓。
他冷沉着脸,却见前方的树林里走出一名穿着白色弟子袍的人,“哎呀,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