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那些赤眉军阴兵转身看向姜祁。
灼灼如火的煞气目光尽数落在了姜祁背后,令他感觉如芒在背。
心头性灵狂跳。
感受到这些,又见眼前阴兵反常的举动。
姜祁内心的不安感觉便越发多了起来。
就在他抬手将要打下一掌时,眼前原本如同木雕泥塑的王婆婆突然有了动静,那招魂幡自行飞出,挡在了姜祁的面前。
随着长幡转动,那晦涩的咒言再度响彻在姜祁耳边。
姜祁顿觉头重脚轻,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径直后退开来。
直到退出去老远,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才得以减弱。
姜祁深吐了口气,目光落在王婆婆身上,声音尽显冰冷。
“先前一直是你在指挥阴兵,王易呢?”
王婆婆那满是丘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来,阴仄仄的声音回荡。
“这点你可以自己揣摩一下。”
姜祁没有说话,眼神忽瞟过武泽家位置,顿时再度冷笑起来。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竟被这么简单的手段骗了这么长时间。
到底是陷入了思维惯性。
想着先前王易指挥阴兵,便以为这一次还是王易在指挥,他却是忘了王婆婆也有这本事。
这一招着实是把他坑的不轻。
林成道见状,同样大笑起来,“没想到有朝一日,姜祁你也会上当,我们从没有想胜过伱把那孩子带走不过是为王易争取点时间而已。”
事到如今,林成道也没有了什么避讳,直接把先前王易的布置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出来。
反正大事已成,便是姜祁也无力回天。
“这么容易便想赢我,那你们想的也未免有些太过简单了。”
姜祁冷笑。
他先前为防万一,还在小梦身上添了一道护身符,没曾想还真派上用场了。
现在就看能挡住王易多长时间了。
现如今,双方都在抢时间。
只看谁的手段能更胜一筹。
……
武泽家中!
武泽和冯悦晴时刻如临大敌。
两人甚至都没有去看下方的战局情况。
当然看了也是白看。
他们两个现在也只有在这里耐心等待。
等待着姜祁的胜利消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让三人心神顿时紧张起来。
武泽一个箭步冲到了小梦房间门口。
同时将许嘉颖护在身后。
冯悦晴虽然慢了一步,却也紧随其后。
敲门声很快沉寂,就在三人不解之时,只见大门轰的一声被人重重砸开。
两只阴兵收手,率先踏入家中,王易紧随其后。
在看到来人后,武泽眼睛里在喷火。
“王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武泽和王易之间的恩怨又何止是简单仇人两字能概括的。
他先前有多感激王易救了小梦,此刻便有多恨。
“为什么,我们一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偏偏对小梦下手。”
武泽在咆哮。
虽然已经从姜祁嘴里听到了可能的原因,但他还是想问清楚。
王易此刻脸上冷漠的不像话。
“要怪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谁让他是光武皇帝刘秀的血脉,而且血脉浓度之高是我这些年来所见最出众者。”
“我也是思虑再三,不得已才选中的她。”
“好一个不得已!”
武泽一口牙差点没自己咬碎,咽进肚子里。
原来世上真有这种人,害了人还在这里理直气壮,不卑不亢。
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悯诉说此事。
武泽此刻再难压抑心中怒火,直接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抬手便朝王易砸下。
这一拳续积了武泽全部的愤与恨,其力道之大,撕裂空气。
然而这一拳,却未能如愿落在王易身上,自有阴兵挡下。
武泽一拳砸在阴兵胸口,只感觉砸在了一块硬邦邦的钢板上,气力反弹,险些将他手骨都给干折。
一瞬间,脸上的汗跟着冒了出来。
然而不等武泽反应,身边另一只阴兵径直轰出一拳,砸在了武泽身上。
武泽当场倒下。
“队长!”
“武泽!”
武泽身后两女惊呼,皆露出担心神色。
武泽一脸灰白的倒在地上,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居然连两只阴兵都对付不了。
冯悦晴见武泽受伤倒地,心急如焚,便上前想要救援,只是她的掌力还不如武泽,打在阴兵身上和挠痒痒差不多。
阴兵抬手一拳,便将架手拦阻的冯悦晴打翻在地。
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王易见两人下场,不免摇头,“当真是不知所谓,只这点本事也敢出来卖弄。”
说话间,王易快步逼近许嘉颖,目光却落在她身后房间上,心头一片火热。
“千年夙愿,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破开封禁。”
就在王易又往前走了三步后,陡然发觉不对劲。
他只感觉面前仿佛有堵无形的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易抬手一摸,便见有虚幻的光影闪烁,仿佛块垒,坚固而厚实。
就这么直直拦在他面前。
以他的力气竟无法撼动分毫。
王易心中的火热顿感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凉了半截。
伸手招过一只阴兵,命他狂攻,然而几记重拳之下,眼前虚幻墙体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让王易彻底黑了脸。
明明距离房间只有一步之遥,偏偏这一步却似天堑,不能跨越。
这让王易着实有些恼火。
许嘉颖此时也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重新镇定下来。
“姜祁先生说了,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进这房间。”
许嘉颖壮着胆子说道。
说话间,她更是露出了手中捧着的一物,那是一块如水晶般透明的方正石块。
不过巴掌大小,却是溜光水滑。
若是丁山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这东西,正是他先前离去时送给姜祁的礼物,以此物布阵势块垒,阵势成,可阻修士脚步。
没想到姜祁将这东西用在了这里。
王易听到姜祁二字一阵恼火,只是面对此间困局他又不得不另想他法。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