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1

典礼之后,秦渝池的曝光大幅度下降。

从前,秦渝池动态和照片,会定时发布在南影官微以及其个人账号上。

而现在,秦渝池就像要隐退了似的,没有娱乐媒体报道,账号也不再营业,只有少部分粉丝偶遇的路透。

这些路透大多是秦渝池去接林殊下班,或是两人出去吃饭。

秦渝池时常开着辆库里南,停在仕辰大门口,就是不去停车场等,似要告诉全世界林殊是他一个人的。

路透图里,下班时的林殊通常很高兴,不过也有疲倦垮脸的时候。

工作上总有不顺的事,林殊垮脸只能是因为有人犯了错,或者自作主张,变相反抗他下达的指令。

谢毅的父亲要求不高,只想让集团好转,就像林氏当年一样翻身,顺便拜托林殊教教谢毅,让不成器的儿子有所长进。

为此,谢毅父亲还赠了林殊超过6%的股份,作为报酬。

小集团6%的股份不算什么,林殊初时只想找找工作状态,先恢复个一年半载再做作其它打算。

但仕辰里上年纪的老废物太烦人,和牛皮糖一样,赶都赶不走,懒而势利眼。

处理那些盘踞在集团内部的老废物,林殊费了不少精力。

从前他能不择手段将人逼到快死,再给点好处喘气,但现在他不愿意这样做,费了好些力才将这些人赶走。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林殊总是产生质疑,质疑自己的能力,质疑现在的他能否像从前一样,管理好一个集团。

在公司里,林殊不会表现出这种质疑,而下了班,一看见秦渝池,林殊的所有负面情绪就爆发了。

这爆发很安静,通常是林殊主动掀开秦渝池的衣服,在没有咬过的位置狠狠咬一口,直到皮肤上形成血红的牙印。

有时咬狠了,留下的牙印红得发紫,很是狰狞,林殊又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把脾气发到秦渝池身上,是个差劲的恋人。

此时,秦渝池总会紧紧抱住他,温声哄:“没关系,我喜欢这样。”

说谎鱼。

林殊知道秦渝池是在哄他,想让他高兴,少一些自厌情绪。

“你少说假话。”林殊看着狰狞的牙印,心里发疼,愧疚地低下头,轻吻在那牙印上,企图以此补偿。

牙印处渐渐不疼了,酥酥麻麻的。

不知不觉间,秦渝池欲望上涌时,林殊仍无知无觉,还在亲吻那牙印,轻柔如羽毛。

忍耐心告罄。

秦渝池揽住林殊,抱着他站起身,往浴室走。

两人刚到家,还未吃食晚饭,但秦渝池现在顾不上晚饭,只想赶紧让林殊乖顺,别再作乱。

霎时悬空,重心不稳,林殊微蹙起眉,熟练地攀在秦渝池身上,“去哪儿?”

“我饿了。”秦渝池侧头,吻了吻林殊的脸颊,用大臂撞开浴室门。

夏天已至,天气过热。

林殊只穿了薄衬衣和西裤,薇薇安的中性风皮带箍紧腰肢。

秦渝池将林殊放进浴缸里,俯下身去重重地吻,唇齿交缠间,单手打开花洒,让温水洒下来。

淅沥的水声中,林殊的衬衣被打湿,白色布料变成半透明,紧紧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勾勒出风情别致的曲线。

浴缸渐渐盈满水,多到溢出界限。

秦渝池关上花洒,翻进浴缸中,水便哗哗往外流,落在瓷砖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浴缸很大,但终归是单人用的,两个人都在里头,实在有些挤。

衣服湿哒哒的,很不舒服,林殊想解开扣子脱掉衬衣,却被秦渝池拉住手腕阻止。

“殊儿,穿着衬衣,好不好?”唇覆在林殊耳边,秦渝池轻轻吻,低声说话,故意诱惑。

林殊会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秦渝池很清楚这一点。

果然,林殊放下手,半阖着失神的眼,任由秦渝池作乱。

秦渝池今天不知怎么了,极度亢奋,从日暮闹到午夜,将林殊“折磨”得嗓子发哑才收手。

当然,秦渝池自己也没有讨到好,欲望倒是消了,就是肩背上全是牙印,或重或轻,全是被林殊一口一口咬的。

等收拾好残局,秦渝池回到卧室时,林殊已经入睡,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泛红的眼角。

林殊的发丝上残留着水汽,秦渝池拿了张毛巾,轻轻擦拭,才爬上床,将林殊抱进怀里。

被抱着一动,林殊迷迷糊糊地清醒,一睁开眼就看见细滑的皮肤,又报复性地咬上一口,才满意地闭上眼,继续睡。

秦渝池失笑,双臂裹紧林殊,望着窗外的月,因为亢奋而失眠。

明日是周末,林殊不用去公司,秦渝池的求婚计划定在明晚,在他演《苦生》最后一幕的悬崖上。

对秦渝池来说,那是他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那悬崖已不再荒芜,在春天时被秦渝池种满鸢尾,此时正是盛放的时候,枯草地上是一整片艳丽的紫。

计划中,白天他们会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再出门吃饭。

下午时,他开车去悬崖上,和林殊看日暮里的鸢尾,等到星空降临,他再求婚。

这计划很简单,唯一有趣的也许只有戒指,那是秦渝池亲手做的,失败品攒了满满一盒,才做出两只像样的戒指。

戒指用碳纤维做框架,内圈刻了两人姓氏的缩写,外圈用加热的液体金作画,冷却后形成庄严的狮子图腾。

翌日,尽管秦渝池装得非常淡然,林殊仍敏锐地察觉出异样。

比如,吃饭的餐馆一般是秦渝池自己找,到点直接开车去,而今天,秦渝池却主动问他想去哪吃饭。

再比如,秦渝池平常只戴着口罩,穿着T恤牛仔裤就出门,而今天,却反常地穿着西装,还少见地抹了发油。

这人不会是要求婚吧?!

颁奖典礼之后,林殊就时时提防,早准备好一对耳钉作礼物,看这人什么时候会求婚。

选择送耳钉,纯属是因为林殊不知该送什么,就准备了以前从没送过的耳钉,毕竟秦渝池必定会准备好戒指。

但林殊没想到,求婚这天会来得这么快,现在不过六月,在别人眼里,他们只相识半年。

不过秦渝池并不在乎别人的意见,林殊亦然。

两人心思各异地出门,心不在焉吃晚餐,林殊装作不知道,秦渝池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等看到导航上的目的地时,林殊惊讶地挑起眉,偷偷检查车门边的礼物是否还在,适时装进衣服口袋中。

悬崖上种满鸢尾花海,在日暮下泛着光,花上的紫不再冰冷,蓝紫变得漂亮又温暖。

车熄火停驻,被整片的鸢尾花簇拥在中间。

心脏怦怦跳。

林殊咽了口唾沫,分明他不是主动求婚的人,却比秦渝池还要紧张。

两人下车,半靠在微热的车头上,手牵着手,无人出声。

远方的落日降到山尖之下,阳光留在相爱之人的眼里。

他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发愣。

林殊轻咳,想找点话说,便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坐多久?”

闻言,秦渝池微微瞪大眼睛,似有些不安,“你累了吗?想回家?”

林殊发誓,他并没有催促秦渝池的意思,只是想试探秦渝池什么时候能求婚,毕竟他也不能一直紧张下去,心脏狂跳得快要蹦出来。

“没有,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林殊摇头,继续看日落,虽然他就本就无心欣赏。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终于坠下去,世界处于明与暗的交界线,半昏半亮。

林殊感到秦渝池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往旁边拉。

很快,无名指上多了某种冰冷触感,明显是秦渝池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戒指正好。

林殊偏过头,正好对上秦渝池的眼睛,又赶紧低下头去。

这戒指和想象中不同,不是寻常用来结婚的钻戒,也不是金银或铂金材质。

戴上手时,林殊一摸,就知道这是碳纤维,毕竟他的那些跑车最爱用这材质。

戒指表面的金色图腾微微泛光,林殊动了动手指,觉得这狮子图腾还挺凌厉,很适合他。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月光开始狂欢,夜风将鸢尾香吹开,惬意的花香四散。

林殊看够了戒指,才抬起头,对上秦渝池的眼眸。

秦渝池难得脸红,殷红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脸颊,似是比林殊还紧张。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林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物盒,递给秦渝池。

秦渝池接过礼物盒,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对朋克风的金属耳钉。

他们给彼此送的礼物,好似都象征着对方想要的东西。

狮子象征权利,那是林殊想要的,而朋克象征叛逆与自由,那是秦渝池想要的。

心里的紧张消退了,化为安宁的宿命感。

其实就算他不求婚,林殊也会说愿意。

秦渝池笑了笑,只取其中一只耳钉戴在左耳,又道:“殊儿,我想你戴着这只耳钉。”

林殊没有打过耳洞,收起剩下那只耳钉,答应道:“好,我会去打耳洞。”

铺垫的举措已经太多,秦渝池深呼吸一口气,再也不想拖拉。

“你愿意同我结婚吗?”

“我想和你结婚。”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声重叠在一起,不好听清,一说完就都愣了,尴尬地看着对方。

“我愿意,哥哥。”林殊先反应过来,赶紧偏过头,小声答应。

夜幕之中,林殊的侧颈很漂亮,白皙而细瘦修长,让人想覆上去咬一口。

但秦渝池舍不得咬,只是缓慢凑近,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问:“殊儿,你喜欢这个戒指吗?”

“喜欢。”林殊点头回答。

“那就好。”秦渝池没有解释自己做了多少废戒指,才得到这么一对对戒,甚至无法开口说这是自己做的,因为他不习惯说,那是一种羞耻的邀功。

但林殊了解秦渝池,很快察觉到秦渝池的欲言又止,试探着问:“这戒指是你亲手做的,对吗?”

闻言,秦渝池愣住,定定望着林殊,又问道:“嗯......你觉得好看吗?”

秦渝池不再是哑巴,但仍是死板正经的,连邀功的话都不会说,只会一个劲地问林殊喜不喜欢。

傻子鱼。

林殊勾起笑,搂住秦渝池的脖子,贴得更近,额头抵着额头。

“让我猜猜,现在你心里一定在说‘快点夸我!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戒指’,对不对?”林殊打趣道。

秦渝池耳朵更红了,像是被戳中心思,吻住林殊,堵住那张揭穿他心思的嘴。

两人在花香中亲吻,手和手叠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指也紧紧相贴。

“戒指很好看,我会永远戴着,每一天都戴着。”唇分离时,林殊保证道。

秦渝池轻咳一声,摸摸左耳,低声说:“耳钉,我也会每天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