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长思,这并不全是你的责任,如果清荷知道,他肯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褚长欢见过那孩子几次,性格挺好的,当时知道他去世的消息,自己也跟着难过了一阵儿。
“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接那通电话,他就不会出事。”
褚长思枯瘦的双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清荷那张布满了血迹的脸似乎就在眼前,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鼻尖萦绕。
“这件事目前正在调查中,肇事司机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的家人。”
撞了清荷的肇事司机逃逸,目前尚在抓捕中,褚无羁平时并不关心弟弟们的社交,对这件事的了解也仅停留在听说。
“哥,可我一闭眼就是他冰冷僵硬的模样,耳边都是别人的嘲讽谩骂,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褚长思的情绪全面崩溃,半跪在床上抓紧褚无羁的胳膊。
“哥,你让我去死吧,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我就是废物,不该活着,我应该去给清荷偿命。”
“你去给清荷偿命?人是你撞的吗?轮得到你偿命?”
褚无羁被他这番求死的言论给气的不轻,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不少,用力推开了他,将他重新捆了回去。
“我明天托人去查,一定找到肇事司机,给清荷和他的家人一个交代。”
“长思,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们该怎么办?爹爹和娘亲该怎么办?
你不是孑然一身,你还有家人,你死了惩罚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别人,而是你的至亲。”
褚长欢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自从他变成这副鬼样子,大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一点疏忽就会失去他。
“三哥哥,忧忧也希望你好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忧忧帮你把坏情绪都吸出来。”
褚无忧伸手便要去摸他的额头,只要自己把他的坏情绪都带走,那他就会开心起来,就不会做出傻事。
“忧忧,这个法术不可以乱用。”
褚无羁快速擒住了她的手腕,吸收不好的东西,肯定会对本体造成一定影响。
有的东西面上不显,但日积月累等出问题就麻烦了,他不能用忧忧来冒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会想办法治好长思,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再用也不迟。”
褚长欢被她那口黑雾吓得不轻,抱着她坐的离褚长思远了些。
在没有确定会不会产生副作用前,他也很赞同大哥的做法。
“忧忧听话,大哥向来谨慎,会有办法的。”
“好……”
众人等褚长思的情绪稳定下来,给他喂了药才离开。
“走去看看大哥给忧忧买的新衣服。”
说到这个褚无羁的心情也好了些,带着两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原本挂满黑白双色西装大褂的衣橱,被单独僻出了两个格子,挂着五颜六色的童装。
大到外套裤子裙子,小到一些袜子发饰,按着长短色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宽阔的房间里还特地安置了一排鞋柜,上面摆放着各式的小皮鞋、运动鞋和小靴子。
在九尾山庄里她有一整个衣帽间,所以这些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稀奇。
不过小孩子总是最喜欢新事物的,很多衣服的款式她见都没见过,兴奋的取下来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哥哥,忧忧明天想穿这个。”
“好!”
褚无羁挑衣服的水准受到小家伙的认可,心里乐开了花,刚才积郁的愤懑之气都烟消云散。
“这怎么……衣服都在你的卧室里?”褚长欢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俊脸上带着一丝不爽。
昨天香香软软的妹妹被截胡,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瞧大哥这架势,是准备让忧忧跟他住?
“忧忧还小,夜里需要有人照顾,就先跟我住,等大些了就让她自己睡。”
褚无羁说的理所当然,这么多弟弟都是他一手照顾的,那妹妹不用想也是该跟在自己身边的。
“我不同意,今天晚上忧忧跟我住。”
褚长欢凭借自身飞快的速度,将站在镜子前臭美的小家伙掳走。
果然,大哥就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忧忧,你想跟大哥哥住还是跟二哥哥住?”
褚无羁懒的跟他一般见识,贴心的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在家褚无忧都是睡爹爹娘亲中间,只是每天早上睡醒都莫名其妙的躺在最边角的位置。
面临两个哥哥期待的眼神,她眨了眨大眼睛,指指宽大软和的床铺。
“大哥哥跟二哥哥一起睡,忧忧睡中间。”
大家一起睡,就非常完美的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
“……”
四眼相望,都莫名的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小时候,俩人确实住在一屋过,可现在都是大人了,再睡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奇怪?
“让忧忧跟我住,我过几天就要进组,有些日子不会回来。”
“行吧……”
细数起来,褚长欢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剧组,也不争这一天两天的。
夜深了,褚无忧平时最晚八点半就要睡觉的,这两天基本上都折腾到了深夜。
小家伙枕着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不到两秒就进入了梦乡。
褚长欢合上手里的剧本,关了灯,将她半圈在怀里,平时就要酝酿一个多小时才能入睡的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居然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褚无羁聘请的保姆和大厨按时上岗,在他们下楼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褚无忧如愿的换上心仪的小裙子,白色蓬蓬的裙子,腰间吊坠着漂亮的粉色蝴蝶结,在配上一条白色的毛绒围脖,可爱又俏皮。
“总觉得差点什么?”
褚长欢坐在餐桌旁,仔细端详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奶团,整体还是非常漂亮的,就是莫名的感觉有些单调。
站在一旁的保姆突然出声:“我觉得应该再给小姐扎个漂亮的头发,显得更有活力。”
褚长欢恍然大悟,忧忧的头发已经及肩,他不会扎头发,能做的也只是每天帮她梳通顺,这样软塌塌的散着确实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