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仁和夏目来到围棋比赛没多久,这些脑子转得快的记者后脚就跟上来了。
当看到从门口气势汹汹而来的那些记者,久仁惊了一下,他只当这些人是有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跟上来了,于是立刻拉着夏目越过警戒线,来到选手区,以躲避这些记者的追捕。
有工作人员过来阻拦,好在这时景仁看到他们。他摆摆手,无奈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景仁毕竟是职业棋手,有他的担保,旁边的指导老师也同意了,工作人员也就没有过多阻拦。
那些紧跟而来的记者们也在两人越过警戒线的时候看到了他们慌乱的背影,正要跟上去,却被工作人员冷酷无情地拦了下来。
这些记者有些不服气,怒气冲冲地指着久仁和夏目的方向:“那为什么他们能进去?”
“他们是立海大的学生,而且老师已经同意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们胸前的工作证,又想到刚才穿着运动装的两个孩子,他皱皱眉,说:“而且你们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里是围棋比赛,不是网球抽签现场。”
工作人员常年在立海大,学校的风云人物他还是眼熟的。
就比如久仁和景仁,这对双胞胎兄弟是最出名的,联想到今天的抽签现场,很难想象不出这些记者跟着久仁和夏目来这里的目的。
大概是追得太紧,忘记自我了吧。
经他提醒,这些负责网球刊类的记者终于冷静下来,在朝着四面看过去后,察觉到周围人们打量的目光,他们当即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们安静,我们安静......”
这些目光倒是其次。
最恐怖的是不远处还有几个同样佩戴记者证的记者皱着眉头指责般地朝着他们看了过来,显然是不满于他们刚才的行径。
这时候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踏入了别人的地盘。
他们几个负责网球方面的记者跑到人家负责围棋方面的记者面前,还嚣张地想要闯进警戒线,这是在侮辱那些同僚们的职业能力,还是抢别人的饭碗?
不论是怎样的解释,性质是一样的——那就是在人家的地盘砸场子。
对此,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并且表示自己绝无他意。
比赛场地中那些比赛选手的视线同样聚焦在他们的身上,其中的谴责意味不言而喻。
围棋比赛和运动比赛还是有些差别的。
运动比赛场中经常性的发出嘈杂的声音,但是围棋比赛大多都是在安安静静地思考。
这只是在学校的围棋比赛,围观的群众在工作人员和老师的要求下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如果是职业选手正式的围棋比赛,整个围棋室中除了对阵的两位选手,一般只有一位裁判在场,其余观众都会在观赛室观赛。
这几位记者的行为显然就是触碰了围棋比赛的忌讳。
这些记者见此立刻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埋在人群中,安安静静地做鹌鹑。
他们没打算就此离去,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他们准备守株待兔,等到比赛以后,看这几个小子往哪儿跑。
除了久仁和夏目,他们还顺便逮到一个景仁......好吧,工藤景仁可能得留给那些负责围棋的记者,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围棋比赛和运动比赛不同。
运动比赛一般能将人看得热血沸腾,即便不清楚规则,在周围气氛的渲染下也能激烈起来。
围棋比赛却是比较复杂的棋盘运动,如果不清楚规则,和看天书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记者本来还想着既然来了,那就看看,谁知道看了没一会儿人就昏昏欲睡。
——实在是看不懂啊。
几人百无聊赖地缩到人群最后面,自顾自地看指甲玩儿,就连久仁和夏目已经悄悄溜走没没有察觉。
久仁和夏目刚刚在比赛的时候一直注意这边的几位记者。他知道像围棋这种东西,有些人如果看不懂的话,就很难再看下去。他一直在等他们露出破绽。
果然,这个破绽让他们等到了。
趁着这几个记者没注意,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直到彻底离开这个举办围棋比赛的室内体育场,才撒开丫子跑走了。
等到记者们意识到久仁和夏目不见的时候,他们已经早就没影了。
这些记者在室内体育场找了半天,最后险些又惊动了选手们,才终于确定,两人已经离开了。
他们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想着在原地等一等工藤景仁,但是注意到不远处几位记者不善的目光,只能讪讪离去。
久仁和夏目回到网球社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记者们如狼似虎,可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幸村比他们要早回到网球社,听到仓促的脚步声后,扭头立刻就见到他们两个狼狈的模样。
“你们不是跑围棋比赛那去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临抽签的时候久仁就曾经对他发出过一起去看围棋比赛的邀请,不过被幸村拒绝了。后来见他们在记者的围追堵截中跑掉,回到网球社又见他们还没回来,大致就猜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按理来说围棋比赛再快现在最多也就进行了一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久仁解释:“我们本来是甩掉他们了,后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跟到了正在进行围棋比赛的体育馆。幸亏那里有工作人员拦着,而且还有好多负责围棋方面的记者,他们才没有乱来。我们两个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这才没有继续看比赛。”
“把景仁哥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我感觉那些记者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夏目有些担忧,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久仁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说:“放心吧,那么多负责围棋的记者都在呢,轮不到他们。”
他不知道记者之间的竞争是怎样的,但也知道“我的KPI你不能抢”这个社会道理。
那些从今天一早就盯着景仁的作者不会放任其他人也来分一杯羹的。
围棋比赛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幸村则是组织一众正选进行正选会议,会议内容主要是针对这次全国大赛的。
比赛前三轮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唯一被幸村放在心上的,就是爱知的六里丘。
六里丘在立海大这里可算是彻底上了黑名单了。
嘲讽立海大的不少,私底下就算骂得再厉害只要他听不见也没什么,但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去对他的后辈指指点点,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为了报抽签时的一箭之仇,幸村安排夏目担任单打三,久仁和景仁担任双打一,切原负责单打二。
今年的比赛有些微不同,比赛顺序从原来的两双打到三单打变成了如今这样,单打三双打二这样依次渐进。
让几个后辈负责前面几场比赛来应对六里丘。
能让立海大如此重视筹谋布局,六里丘大概此生无憾了。
至于双打一和单打一......反正前三局就会赢了比赛,根本不会轮到后两局出手。
“这次就让其他学校看看,我们立海大的后辈。”幸村郑重说道。
在后辈这件事上,三巨头的想法是一致的。可能教育方式不同,但是有一点,他们不允许旁人对后辈的侮辱,更是想让其他人看看他们立海大后辈们的实力。
从前他们或许会想着保存实力,现在不会了。
有他们三年级的这些前辈保驾护航,后辈们可以自由发挥,尽情张扬。即使不保存实力,也没关系。
等到明年,就是后辈们自己的主场了。
至于今年......既然六里丘这么想要指教他们的后辈,那整场比赛就全让这些后辈出面,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无力反抗好了。
“不过我真没料到,原来我们立海大的后辈在外人眼中是这么柔弱无力的吗?”丸井听到他们的转述后,一时间觉得那些说这些风言风语的家伙是不是眼瞎?否则怎么会认为他们社团的后辈是一年不如一年呢?
不说夏目,单说二年级的这几个玩意儿,哪个是好相与的?
当然要是这些人的意思是要比球龄长短的话,那他们立海大的后辈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
“只是有些可惜啊,只能比三场,如果让中也一起出场的话,效果应该会很轰动的。”久仁扼腕长叹,能够造成炸裂效果的,非中也莫属啊。
中也真心实意地说:“你也不差,精神攻击可比我这个威力要大多了。”
“物理攻击给人的效果更加震撼啊!”久仁一本正经地说。
就像是在看好莱坞大片的时候,震撼的视觉效果可比玄之又玄全靠人想象的精神攻击更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互相谦虚推诿,看得旁边的景仁和太宰满脸嫌弃。
实在是从来没见到过两人这副模样,猛地一看,还以为是被哪个妖魔鬼怪附身了呢。
“够了,真的够了。”丸井默默扶额,想到这几个后辈的实力,叹息:“久仁和景仁的双打足够他们吃一壶了,赤也的单打也能吓得他们落荒而逃。夏目这是首次在全国大赛上出场,他的实力也不错,相信同样能够让人们见到我们一年级后辈的优秀。”
“也不知道这次的礼物六里丘会不会喜欢。”幸村口吻满是惴惴不安,脸上轻描淡写的笑容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应该会很喜欢的吧,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Puri~”仁王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