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训的毛利难找,逃训的太宰就跟没出现在过这个世界上一样。
久久等不来太宰,那位作为裁判的学长只能宣布让下一组练习赛的人员上场。
仁王雅治下场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幸村他们。
“不战而胜的感觉如何?”看着走来的仁王,幸村笑着问。
仁王耸耸肩,随意说:“除了和毛利前辈的练习赛,这还是第一次,puri~”
他也实在无法想象,居然真的有新生敢在入部第二天就逃训,真乃勇士也!
就是他都不敢这么浪!
Puri~
仁王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工藤久仁身上,然后十分自然地将身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唔~”
工藤久仁一惊,有些没反应过来。
“前辈,你......”
“puri~久仁是吧,我记得你好像跟那个叫做太宰的是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仁王脑袋一歪,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上去痞里痞气的。
“不知道。”
工藤久仁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着:“我劝前辈不要试图去找太宰,如果太宰不想让别人找到他的话,你就算是把整个立海大......不,把整个神奈川县翻个底儿朝天,都不会找得到。”
那可是太宰啊!
9岁时被森鸥外捡回去,混迹于港口黑手党这样一个游走于黑夜的黑暗之地,已经是准干部的太宰治。
在某些方面,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恐怕只有他的弟弟工藤景仁,不管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才能看透太宰治这个妖孽吧!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
“万一我找得到呢?”
“那一定是太宰没打算躲你!”工藤久仁斩钉截铁地说道。
“太宰治的头脑十分精明,他能够驾驭人心,能够操纵他人根据自己的意愿来行动,他是一个恐怖到令人感到害怕的家伙。”
他,也是黑暗的化身!
工藤久仁抱着双臂,脸色凝重,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仍记得第一次跟太宰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爸爸和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有事商谈,他撒泼非得要跟去。
因为无聊,他就在楼内乱窜。
一不小心闯进了一间屋子,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居然笑意盈盈地对着别人用着最残酷的刑罚。
凄厉的惨叫声至今仍在耳边回荡,绵延不绝,地面淌了许多液体,不小心踩上去,凑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鲜红的人血。
当时他受大伯工藤优作影响沉迷推理,乃至已经在国外见识过一些残忍的杀人手法,倒也没有被屋子内的场景吓出心理阴影。
但仍对太宰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事后,他将自己所见所闻告知父亲,父亲不知与黑手党首领森鸥外说了什么,之后森鸥外居然让太宰治这个跟学校一点儿都不相衬的家伙去念书。
他当时担心太宰在学校不适应,还经常跟他用邮件和电话聊天。
一来二去,两人之前就熟了。
幸村和柳对视一眼。
能让工藤久仁这样的天才露出忌惮的表情,他们对于太宰治这个神秘的少年愈发感兴趣了。
不过......
这也不是他可以逃训的理由!
*
下午的练习赛很快就结束了。
工藤久仁和中原中也在没有比赛的时候也有在认真地观摩其他前辈的比赛,以寻找自身的不足之处加以弥补。
而在久仁观看幸村比赛之时,他的脑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新招式的灵感。
一个仅仅只有在理论上行得通,但还未得到证实的招式。
工藤久仁摸了摸下巴。
或许之后可以找机会试验一下。
等到久仁和中也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就看到太宰和一位红毛前辈勾肩搭背地慢悠悠过来了。
啊,不对。
应该说是太宰单方面勾搭着那位红毛前辈,太宰看上去挺高兴,而那位红毛前辈则是满脸的生无可恋。
像是一年之内被女朋友甩了数十次好不容易有了一段稳定的恋情又被告知被迫当爹一般凄惨。
工藤久仁眨了眨眼,和中也对视一眼。
有人又要倒霉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想。
也不知道这位前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能被太宰相中?
瞧瞧前辈这憔悴的小脸蛋,萎靡的精神气,那双大大的猫眼中饱含着富有感情的水珠,在眼眶中滚动着,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划掉)。
只怕是被太宰反复□□摧残,这样那样的折腾,才会出现如今的表情。
“中也,久仁!”
远远见到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太宰毫不留恋地放开了对红毛前辈爱的圈禁,满心欢喜地奔向了自己的朋友,拉长了语调对着两人呼唤。
红毛前辈在被松开的那一刻如蒙大赦,仿佛嗑了药一般瞬间满血复活。
脸也不白了、精神也不萎了、腰板也挺直了,俨然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农民形象大使。
“我说,你又作什么妖呢?”中也瞪着太宰,语气不悦。
瞧瞧这位红毛前辈一副饱受压榨后翻身当家做主的模样,中原中也就算不动脑子也猜得到肯定是太宰治这家伙搞的鬼。
他也算是了解太宰。
这位前辈会这么倒霉,要么是惹到了太宰,要么是太宰恶趣味上来,刚好这位前辈符合他的胃口。
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否认,太宰就是想搞事。
太宰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忧伤地说:“中也,你这样说,我太伤心了。”
“混蛋,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中也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呵斥。
太宰想了想,似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中也的意思。
“哦,你说的是毛利前辈吗?”
太宰将一旁似乎想要偷偷溜走的毛利寿三郎拉扯过来,满脸笑容地开口:“我只是在跟毛利前辈培养前后辈的友谊呢~”
“对吧,前~辈~”
太宰握着毛利寿三郎的胳膊,笑眯眯地仰头看着他。
毛利寿三郎想起自己被无限追捕的一个下午,目中含泪,悲伤地扯着最无力的笑容。
“对,我们,是在培养友谊呢......”
那一刻,他的眼角划下了一行晶莹的泪珠。
那是充满绝望的、已经没有生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