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内,许袅在绿萝的伺候下洗漱完之后,就把绿萝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躺在床上。
她盯着床顶的罗帐,意念一动便进到了空间。
空间里并没有什么的变化,只是被许袅喝过水的泉眼又盈满了泉水。
许袅深吸了一口气,是清新的草香伴着泉水的凌冽味道,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她走到泉眼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杯子和水瓶,用杯子把泉水灌进水瓶里,等到泉眼的水少了一半后,就停止了动作。
留泉之源,将取之不尽。
下午的时候她已经试过这泉水的神奇功效,所以她打算拿这泉水给许灏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他的腿疾。
她意念一动,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她担心泉水的功效太过明显,又不能让许灏怀疑,特意把水瓶里泉水倒进茶壶里,让茶水与泉水参半。
茶壶里的茶水是新沏的,泉水一倒,水温也由滚烫变成了暖和,恰好适合入口。
许袅唤来绿萝,让她提着茶壶跟着自己去大哥——许灏的房间。
“小姐怎么突然就想去见大少爷了?”
“想和他聊聊天。”
记忆里,自从许灏出事后,原主再也没有去过他的房间了,许是因为讨厌他的房间始终弥漫着一股臭味,又或者是不愿看见曾经气宇轩昂的哥哥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许袅叹了一口气,为许灏打抱不平,真是白疼这个妹妹了。
绿萝暗自高兴,她一直担心小姐和大少爷的关系会破裂,如今看来小姐还是很关心少爷的。
她提起茶壶,发现似乎重了一些,但是并没有过多在意,连忙跟了上去。
是夜,房间都燃起了蜡烛,烛火带来一片光亮,让漆黑的夜多了许多温情。
主仆二人走过一条石子路,便能看到在大树下的房间。
恰好房门被打开了,许灏的书童迎峰推门出来,手里捧着一盆水。
二人走了过去,许袅小声问道:“哥哥可是睡觉了?”
“没呢,公子还要再看一会书。小姐可需要我通报一声?”
许袅点点头。
迎峰放下手中的水盆,到门前敲了敲:“公子,小姐来看你了?”
片刻,房里传来了回答:“进来吧。”
那声音温润如水,如春日和煦的阳光,让人心生惬意。
许袅拿过绿萝手中茶壶,吩咐她在外面等着,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绿萝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房门。
房内,许袅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再往里走两步,便看到了记忆里的哥哥。
他倚在床头,低着头看书,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仅用一根白带松松系着,白皙的皮肤,剑眉星目,一眼看过去十分俊朗。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许袅都想象不到他已经瘫痪半年已久。
许灏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看着她:“袅袅,怎么突然想来看为兄了?”
他语气温和,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想阿兄了,那么久都没来看过阿兄,现在我来向阿兄赔罪了。”许袅拿起桌上的茶杯,为他倒了一杯茶,走到床边递给了他,“希望阿兄不要怪罪袅袅。”
许灏接过茶杯,在烛火的衬托下,许灏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好,你是阿兄的妹妹,阿兄永远都不会怪妹妹的。”他一口饮完了杯中的茶水,觉得有些淡,但却十分清香。接着他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似乎有一股暖意缓缓流向下半身。
许灏摇摇头,应该是错觉。
许袅又接连给他倒了几杯,他原本想推脱,但一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狠不下心来,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想着夜里要麻烦迎贵了。
“家里最近可好?”自从出事以来。自己再也没有打理过家里的生意,倒是给父亲留下来一堆烂摊子。
“家里一切都好,就等着阿兄痊愈,再一起去过元宵夜呢。”
许灏笑着点点头,但眼里皆是落寞。他知道许袅只是在安慰他,他的腿,怕是神医也难治。
许袅眼尖地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连忙岔开了话题。
两人闲聊了十几分钟后,许袅就以夜色不早为缘由,带着绿萝回西厢房休息。
许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他们的往事。
小时候,他们还住在许府,因为父亲是庶子的原因,他们家经常被别人看不起。但袅袅就不同,她天性活泼,深受家主爷爷的喜爱,每当他被欺负时,总能护着他,让家主为他撑腰。
所以分家之后,许灏不想让许袅吃苦,就学习经商,靠自己的能力让许家成为余城的富裕之家。许袅也一直可以在同辈面前挺直了腰板子,无忧无虑的当许家小姐,受尽宠爱。
只是如今他已半身瘫痪瘫痪的原因,家里的生意大不如前,许袅今后的生活也许大不如前……
想到这,许灏自嘲地笑了笑,原本平静的心湖也掀起了些许涟漪。
夜里,在通往余城的林间小路上,崔生背着昏迷不醒的陆离,走得匆忙,一滴滴鲜血洒落在草地上,分不清是谁的血。
“崔生,我们这是去哪?”陆离忽然睁开如黑星眸,眉头紧锁。
他有着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惨白的薄唇让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不可置疑,他的长相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而背着他的崔生身体健硕,看起来十分老实。
“主子,你受了重伤,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崔生解释道。
就在前不久,他们在走镖的时候遇上了山贼拦路打劫。
山贼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本可以轻松解决掉他们,但镖队中却有几个人被收买,要刺杀陆离,陆离遭到突袭,受了重伤。
最后在一众护卫誓死保护下,崔生才成功把主子救出去。
崔生很奇怪,主子是鹿城首富的长孙,处事有度,足智多谋,就是性子有些冷冰冰的,但记忆中他未的罪过谁。
到底是谁想处他于死地?
崔生提出了他的疑惑。
陆离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手臂,白皙健壮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伤口里的肉翻了出来,似乎能看到白骨。
“陆家是要变天了。”陆离莫名地说了一句,让崔生脸色大骇。
“可家主看起来还是老当益壮呀?”
“一切都是表面而已。”
他嗤笑一声,心里鄙夷:难道财富真的那么重要吗?连亲侄子都下得去手?
眼前逐渐出现了房屋的建筑,崔生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说着:“主子,我们快到了。”但发现陆离并没有回应。
回头一看,看到陆离眼神迷离,心不在焉,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M..
陆离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最后的视线停留在“许宅”的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