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了,每个人都狼狈不堪,身上雨水混着血水。
但是就如同之前所言,天气对于灵力也是有加成的。
比如雷雨天气就对木系、水系、雷系,有一种天然的翻倍效果。
而也正因为是雷雨天,所以洛向晚哪怕已经全力输出了近一个时辰,除了身上挂彩,灵力还是很充沛。
她用冰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阵图,又搬了五个灵种花盆过去,自己站到阵眼的位置,对其他几人传音道:“万灵锁魂阵!”
万灵锁魂阵,乃是木系高阶阵法之一。
是通过五个灵力充沛的木系灵术师各站一方,然后同时用灵力扎根地底,汲取地脉灵气来炼成的。
此时她们并无五个木系灵术师,陆檀、谢琬、谢如云、她自己,再加上一个萤。陆檀勉强算个半个木系,然而灵根也已经断裂,可以说是一个木系都无。
但好在刘大人也已经到绝境,所以希望灵植能生效吧……
洛向晚为众人掠阵,保护着大家纷纷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四人集齐,只差陆檀了。
而刘大人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开始更加癫狂猛烈地攻击,触手甩得啪啪作响,带着呼呼风声,大家躲不了,只能硬抗。
“陆哥——”谢琬一边举起一颗火球砸向攻过来的触手,一边担心地看着被陈青娥的竹子追着跑的陆檀,“快过来呀!”
他何尝不想。
但是陈青娥的竹子在天地雨水的滋润下攻击力极强,简直能大战僵尸。
“哎。”陆檀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打小怪本不想开大,可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不再奔逃,猛地站在原地,转过身来,面向陈青娥。
陈青娥:?
陈青娥被吓了一跳,她甚至下意识停止了攻击,生怕陆檀这反常的举动是要起什么幺蛾子。
陆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脏兮兮的脸却依旧能看出美得动人心魄,眼睛黑白分明,在这昏暗的天气下,依旧晶晶发亮,闪烁着狡黠的光。
他微微一笑,竟有一种战损版的凄楚美。
然后,这绝美又惹人怜爱的人开口了。
他说:“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陈青娥:?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用你那张绝美的脸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上一次在栗山山洞内,此绝技尚未发挥出完全的效果,这一次在这天地之间,还有雨天加成,才是真·惊雷。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震之音,仿佛龙吟虎啸一般响起,随即是一柄有五六层楼高的闪着雷光的巨大紫金锤浮现于天地之间。
旺财躲在他胸前火神瞳中,碎嘴子的毛病又犯了:“陆小子,你怎么这么胆大,你现在把灵力亏空了,一会老子要怎么出场?!你快收回一些!不然老子可不管你死活!”
陆檀懒得理他,双手合十,双眼微闭,眉间浮现金红雷纹,衣袂飘起,竟有一种庄严之相。
陈青娥菊花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手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动用了自己九成灵力,以她自己为圆心,成千上万根竹子瞬息间破土而出,将她团团围起,做了巨大的茧,将自己和陆宁包裹了起来。
陈青娥作为一个沽名钓誉之徒,这些年一直靠一手幻术四处行骗,能活到现在,她还有另外一个擅长的点,那就是防御。
而这个茧则是她的最强防御,六年前……也是靠这茧逃过一劫。所以她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更别说陆檀只是个毛头小子了。
陆宁神色恍惚,和陈青娥一起躲在茧里,还没想通自己那便宜弟弟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眩晕感,陈青娥消耗的灵力太多,开始加倍吸取他的灵力了。
茧外陆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那巨大又坚固的茧,嗤笑一声,双唇微动,轻轻吐出一个“落”字。
紫金锤砸下,与竹子相接,巨大金光闪烁,地面崩裂,成千上万根竹子扛不住强压,纷纷断裂,一条一条的断竹崩得到处都是,又化为灵光,消散于天地间。
碎石被重力砸得弹起,又落下。
将陈青娥和陆宁二人埋于地下,彻底丧失战斗能力,暂时下线了。
然而这一遭下来,陆檀的灵力也少了大半。
万灵锁魂阵还在等他,他感觉自己要恢复恐怕还要好一会,没办法了,只能……
他快速来到阵眼处,语速极快地给她洛向晚介绍了自己的那个《春鸾合欢补阳术》。
洛向晚脑子比谢琬转得快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她尚不知陆檀已经不是第一次“补阳”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坚定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语毕,厚重的冰墙挡在了二人身前,把其他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随即她闭上眼直接吻了上去。
陆檀:麻了。
西瓜条小陆:家人们谁懂啊,我只想补下灵,结果她们争着抢着要对我负责。
刘大人愤怒的触手依旧在飞舞,她也不太明白,战局都这么激烈了,她们怎么还能亲到一起去!也太不尊重反派了吧!
洛向晚想的要比谢琬多一些,她刚听了陆檀介绍那补阳术“越亲密补得越快”,还学会了举一反三。
她甚至抓起陆檀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
陆檀一开始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柔软的触感已经在手心中了。
不。
并不是完全的柔软!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寒冷,也或许是衣服早就被雨水打透紧紧地包裹在身上,总之,那处除了柔软还有一点点不同的触感。
轰!陆檀的头皮都炸了。
他想把手拿开,却被洛向晚死死压着,甚至还抓着他的手动了动。
陆檀:救……救命……可以了可以了不摸了不摸了。
而在墙外的谢琬脑袋突然灵光了起来,她似乎意识到了墙内的世界里陆檀和洛向晚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抬起头看着那飞舞的触手,和周围躺了一地的姐妹兄弟,谢琬咬着嘴唇又摇了摇头。
她可以的,她是勇敢的谢琬,她是大度的谢琬,陆哥没办法的,陆哥是被迫的——哇,她还是接受不了!
她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