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捷,赵家长子,同时亦是赵将现、赵将来同父同母的哥哥。刚从西线赶回来的他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了自己弟弟被人欺负的消息,而且欺负他们的人还是赵将年那边的人。
赵将捷从未对赵将年露出过厌恶或是之类的情绪,也不会对他说杂种这类的话,因为这么做他觉得只会让他掉价。
对付赵将年不应该让他亲自出手,本该作为上位者的他只需不动声色地静静地看着赵将年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就可,但显然从结果来看他并没有如愿。
这一次赵将年不但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而且还当众羞辱了他的弟弟,在愤怒的同时亦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对着赵将年怒吼道:“为什么要违背我,不乖乖消失不好吗?”
砰!!
碗碟四射,手中的陌刀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跃向空中的赵将年,自始至终笙声从未断过且气息如常。
三人的演奏并没有因为赵将捷的加入而打断,盗有道和钱来两人也仅在瞄了眼他之后便不再关注他,凭他想伤到赵将年八辈子都不可能。
不断地进攻,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但随之赵将捷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无论他将速度提到多快,赵将年总是能够躲开,就仿佛在不断的调戏他,而之所以用“仿佛”二字,是因为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场边的众人在关注着场中二人的同时不断地打量着首位上的那人,他们很好奇接下来他会怎么做,这场争斗明显不是他们能参合的。
赵崖淡定地喝着酒,没有丝毫想要离开位置的想法,就好像场中正在战斗的两人不是他的儿子般。
除赵将年外,在他的孩子中,赵将捷是唯一一个实力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孩子,但是与赵将年比起来远远不够,赵崖要通过这场已经不能算是比试的比试让在场众人尤其是赵家其余人知道赵将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现在是赵家需要赵将年,而不是赵将年需要赵家。
“赵将年,我会让你回到赵家的。”为了赵家的未来,赵崖可以容忍一切的错误和屈辱,。
笙声全然没有因为赵将捷的进攻而乱了节奏,相较于赵将年的从容,此时的赵将捷面色涨红、脖颈更是青筋暴起,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必须得承认赵将年就是在戏耍他。
一想到这,翻倍的耻辱感从胸口涌上。
“你这杂种躲什么?”
“你终于说出口了吗?”赵将年在演奏的间歇说道,随即迅速跃起对着迎面挥刀而来的赵将捷踢去。
面对赵将年的突然反击,赵将捷立马横刀挡于胸前,心中暗算挡下这招后立马防守反击,但是......
砰!!
“嗯!!”赵将捷闷哼一声,看着逐渐变远的赵将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心中不敢相信地喊道:“怎么可能?”他承认了赵将年的强大,但是从未想过会是如此无力。.
看着赵将捷如此轻易被踢飞,场边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对赵将年又多了几分凝重,正如赵将捷一样,他们也不想到赵将年会这么强。
赵将年重新拿起笙侧头对着偷偷跑出来藏在门后的赵将现、赵将来漠然地说道:“一起上,一群废物。”
见自己大哥被欺负加上赵将年的羞辱,这两兄弟顿时理智全无抽出一旁守卫们腰间的刀,朝着赵将年大喊着攻去。
看着自己冒失的两个弟弟,赵将捷捂着胸口,瞥了眼被踢凹陷的精钢所制的陌刀,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
噗!!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血水往地上一吐,赵将捷再次举刀攻了上去。
“你不准去。”赵将令拉住赵将新,他相信他是场中唯几知道赵将年可怕实力的人,并且他从未见过骄傲的赵将捷露出这样表情,忌惮夹杂着恐惧,就好像他似乎已经认输了。
被拉住的赵将新不忿地站回赵将令身旁,怨恨地紧盯着赵将年并在心中默默地为这三位关系不好的哥哥们加油,而赵将令则将目光从这群兄弟中转向他们的父亲,无比难受地腹诽道:“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首位的赵崖该喝酒时喝酒、该吃肉时吃肉,表情依旧毫无波澜,这依旧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至于他的容忍范围有多大?那就要看赵将年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下仇恨了。
如果只从表面来看的话,赵将捷三兄弟可以说是把赵将年打得节节败退,但真正的苦只有他们知道。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挥刀、怎么封锁路线,最后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般被赵将年操控着让他总能在每次最惊险的一刻躲开他们的刀尖完成他的嘲讽。
烦躁的内心还让他们忽略了一点,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能算是一件坏事,毕竟知道反而会让他们更加挫败,那就是三人的合奏依旧完美无缺。
盗有道边弹边向前漫步走去,他才懒得看一场必将被碾压的比试,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屏风后不时探出头的妙龄少女。
弹着琴如幽灵般不知何时就堂而皇之地走进屏风后,而耍着流氓的口哨刚响起便立马戛然而止。
穿着华贵长裙的少女怯怯地躲在其父亲身后,她父亲的两旁分别站着一名胖子和瘦子。胖子与钱来胖的时候有七分相,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钱来的父亲钱贵生,而瘦子正是盗有道朝思夜想的老男人路青山,至于这名雍容华贵的父亲不用想——大越皇帝赵焱。
曲已进入尾声,盗有道向着几人走去,相较于几人对盗有道的兴趣来说,周围的护卫则是严阵以待,随着盗有道每迈一步脸上便紧张一分。
不过就在大人物们想好词准备与盗有道对话的时候,他越过了他们,贱笑着对着缩成团的小公主指着自己满怀期待且毫无羞耻地问道:“你刚才是在看我吗,别害羞说出来,我知道我很帅?”
公主被盗有道的厚颜无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快速摇头极力否认着。
“你该不会是在看胖子吧?”盗有道失望地问道,心想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看了,毕竟这位芳龄大概十六的小公主可不是钱来喜欢的菜。
“胖子是谁?”公主小声细语道。
“就是那个弹古筝的笨蛋。”盗有道回道,毫不顾及其父在场。
公主露出了然之情,但随即又是摇了摇头。
“那么按照这位公主大人的视线就只剩一个人了。”盗有道心中暗道,随即露出邪恶的坏笑,“你该不会是在看那个矮冬瓜吧?”
虽知道会如此,但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本来低着的头现在就差埋进胸里去了,如红透的水蜜桃般羞答答地反驳道:“赵将军才不矮呢!”
盗有道弹奏完最后一音节后,上下扫了眼这位瘦削但有料的公主,笑道:“看来是真的了,不过我那师弟说,他现在......”
“小心!!”
随着赵崖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阵破空声。
盗有道回头对着惊慌的护卫们淡定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不是冲你们来的。”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