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带着天罗卫围了上来将屠沉等人堵在了门口。
屠沉扫视着这群严阵以待的天罗卫,不嫌事大地嘲讽道:“想请我吃牢饭,你们还不够格。”
“是吗?”
哗!!
天罗卫跟随着赵阳拔剑而拔刀,就在赵阳准备挥剑发起进攻之时,“都给我住手。”嬴文泉从里快步走来,他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道:“你带屠公子他们在我们京阳城好好玩玩,费用找我报销。”
“是。”侍从恭敬地来到屠沉面前,“屠公子请跟我来,小的知道有一家酒楼的味道还不错。”
“切!”屠沉无趣地向外走去,经过赵阳时,嘲笑道:“下次,有机会再带着你的兵来找我。”说罢,撞开赵阳的肩膀径直离去。
“你消消气,我们老大就是这副德性,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高明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最后还要被高飞嘲讽一句,“你个怂包。”
“你想死别拉上我。”高明反呛道。
.......
听着身后逐渐消失的吵架声,赵阳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越是表现的成熟,越是装得不在乎,他内心便越是嫉妒,他也想拥有盗有道他们那样的实力,用来震慑外敌保护这个他心爱的国家,可现在的他却只能看着别人随意践踏他的国家、他的自尊,他恨自己空有杀敌心却无杀敌力。
嬴文泉将赵阳的变化看在眼里,他转头对着肖寒说道:“肖馆长,嬴某如果没猜错的话,京阳你也是第一次来吧?”
“的确。”肖寒回道。
“那就趁此机会,肖馆长你也逛逛京阳吧。”说罢,嬴文泉对着另一位侍从吩咐道:“你带肖馆长好好逛逛。”
“是。”侍从对着肖寒恭敬做出请的动作,“肖馆长,请跟我来。”
“有劳了。”肖寒点头谢道。
等肖寒也离去后,嬴文泉脸色彻底暗了下来,对着四周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天罗卫呵斥道:“把刀给我收起来,然后回去休整。”
“赵阳,你跟我进来。”嬴文泉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去,留下生闷气的赵阳待在原地。
赵阳走进书房关上门。
嬴文泉背对着他看着墙上仅有的挂饰——南疆地图,南疆的国家、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他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对着赵阳怅然地说道:“一千三百五十二年,这片纷争的土地已经存在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年了。没有一个国家能在这片土地存在超过两百年,而今年刚好是大秦建国的第一百九十五年,还有五年就可以破这个魔咒了。”
“义父,孩儿相信你一定能让大秦度过这两百年之关的。”赵阳对嬴文泉的崇拜可谓是众人皆知,他一直都想成为像嬴文泉着样的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大秦。
“哼,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嬴文泉苦笑道。
“义父,断不可说此话。”赵阳激动地说道,他无法接受嬴文泉就如此突然的死去。
“阳儿,为父我只能活到五十岁,也就是正好我大秦的第一百九十九年之时。”此时的嬴文泉不再是那位权倾朝野不怒自威的大宰相,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不甘于接受命运却又只能无力改变的老者。
通红的双眼注视着展露出脆弱一面的嬴文泉,赵阳知道他没有在对自己开玩笑,惶恐的内心让他的嘴也变得结巴了起来,“义...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最后他咆哮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悲鸣道:“怎么就这样了。”
嬴文泉并没有回头看着他,他继续看着这副地图,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在五年前就对他们三人动手,害得现在让他们成长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知道为父我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战争吗?”
“大越对我们产生了威胁,那三人对我们产生了威胁。”赵阳直白地说道,他便没有说很多理由,因为威胁与害怕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阳儿,其实无论是大越还是盗有道他们都不是我发动战争的真正原因。”嬴文泉的视线从南疆诸国移向了地图的右上角,那里简略的画着一个国家——沧澜。
就像赵阳一样,嬴文泉也有个不愿承认想成为的对象,那个人的年龄虽比他小,但是其所做出的成就却远胜于他,他推崇他,他关注他,他惧怕他,他存在对于别国来说就是灾难,没有国家能从他的沧澜拿走一点不属于他的东西。
正因为关注他,所以他也关注他的沧澜,他比南疆任何人都在意沧澜这个国家,他从中学到很多治国妙方,而最近几年沧澜又给他一个惊奇,不,应该说是惊吓。
一年前,西沧,平民的胜利让他感到了恐惧。待其深入了解后,他敢断定这股思想终将会被春风带到南疆这片大地之上,洒下种子,生根发芽,摧毁这片土地原有的基石,如瘟疫般迅速席卷南疆,而在这场胜利中他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盗有道!!
为了阻止,或者说是延缓这股思想在南疆的传播,他必须采取行动,原先他的打算是消灭大越从而让三人离开南疆,但是现在他有了另外一个打算那就是直接杀了这三人。
“义父,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赵阳疑惑地问道。
“一股思想,这股思想正在从东方升起,待他南下之日必将是我南疆诸国灭亡之日。阳儿你必须要明白,个人强大往往是威胁不了一个国家的,但思想可以,他会摧毁我们统治的基石,覆灭其上所有的建筑。”嬴文泉低沉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义父,那这跟大越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对,他也不算是东方啊。”赵阳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阳儿,这股思想创造者之一是盗有道。”嬴文泉终于转过身来面对赵阳了。
看着嬴文泉忌惮的神情,赵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忐忑地问道:“义父,盗有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为父只能告诉你沧澜已经变天了。”嬴文泉往椅子上一坐交代道:“为父本来的打算只是想灭了大越赶走盗有道三人让其无法在南疆立足,但是现在为父不仅要灭了大越还要杀了他们三个。”
“我们能杀得掉他们吗?”赵阳狐疑地问道,虽然他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做起来谈何容易。
“拿着。”嬴文泉将一块令牌扔给赵阳,“你带着此令牌去驿站等着,我请了第一盟的人来帮忙,他会在驿站与你汇合,然后你负责招待他。记住,对待此人你一定要客气,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他的实力绝对不弱于盗有道他们。”嬴文泉为了请动第一盟的高手所花费的资源可是摘星阁的十倍有余。
“孩儿明白,义父......”
赵阳话还没说出口,嬴文泉便知他要说什么,刚才是他感性,“这件事,等时机成熟了为父会告诉你的,你只需明白一件事,为父一直视你为亲生孩子。”说罢,对他挥手说道:“走吧,宁可等人也不能让人等。”
赵阳沉重地抱拳道:“孩儿去了,你多保重。”
砰!!
房门被关上,嬴文泉靠着椅背仰着头语气复杂地感慨道:“要不是我皇室已无人了,我又怎会选你,嗨,难道天要灭我大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