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杰拖着于景江朝他们走来。
于家军只剩下了数十人,他们每个人都被数把长戟死死地钳住脖子,不甘心的他们只能徒劳地反抗着,只见长戟划破皮肤,鲜血沿着长戟滑落。
常杰一边穿过人群一边嚣张地说道:“别反抗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说完,把手中拖着的于景江扔向他们。
砰!!
“再给你们一个优待,让你们一块走。”常杰说完对着周围的士兵挥了挥手,“杀了!”
“是!”站在一旁的士兵应道,他们走上前扬起手中的长戟朝着他们的胸口刺去。
乌云遮住了戟尖的寒光,于宁抱紧身前的于景江,诀别道:“只能到这了,队长!”
乌云缓缓抬起手,朝着他们挥去,掌心对准的位置正是于宁他们的所在地。
砰!!
这一掌范围内的东军士兵要不是被拍死就是被掀翻在地,但唯独没有伤于宁他们分毫。
乌云落下,犹如一座泰山般站在他们面前,定睛看去他肩膀上坐着一名身材高挑身穿青裙的女子。
于宁仰起头打量着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这幅身体给她的感觉犹如石块堆砌而成一般。
坐在他肩膀上的女子先舒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随后,对着摔坐在地的常杰说道:“该死的应该是你才对,常杰!”
“常莹莹!”常杰瞳孔为之一颤,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她身下的那个男人就是……
扬起沙尘散去,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出现在视线中,来人正是愚仁和他的夫人常家长女常莹莹。
看到出现在身前的竟是愚仁,于服笑道:“看来天不绝我于家。”说完,一脸玩味地看向常聪,常聪则复杂地看着这位常家女婿。
愚仁二十岁时来到沧西,他想劝说于、常两家支持他们开山一族修建通往东部的山道,不过显而易见这两家出于自身的利益都没有同意愚仁的提议。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离开沧西之时,愚仁拐走了当时还是芳龄十八的常家大小姐常莹莹。
他们二人结伴游历中州,而常家则对外宣称其已暴毙而死。
愚仁张开手,常莹莹踩着愚仁的手心,轻巧地从他肩膀上下来,转身朝着于宁走去。
常莹莹转身朝着他们走去,常聪见状,苦笑道:“没想到你会来,莹莹。”
常莹莹的目光暂时从于宁的脸上移开,转头看向常聪和于服并惊呼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没死啊?”
咳咳!!
于服贴心地拍着常聪的后背,对常莹莹笑道:“放心,就这两年我们两肯定走。不过,让他参战会不会太为难他了。”说着,看向愚仁。
“为难?”常莹莹露出不屑的笑容,回头心疼地看着这个娇小的孩子,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口,“孩子,疼吗?对不起,我们来迟了。不过,放心有我和翔子他爹在以后没人敢动你。”
十几天前他们收到了愚翔寄来的信。在信上愚翔告诉他们,如果想见到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话就快来。
“姑娘,虽然我也很想在我有生之年抱到孙子,但是还是请你慎重,毕竟我那儿子……”
砰!!
一颗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常莹莹收起手,脸色阴沉地警告道:“话太多了,姓愚的有你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说完,立马又喜笑颜开地看向于宁。
常莹莹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喜欢,她那温柔散发着母性的目光让于宁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之前套在外的坚强伪装被撕下,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眼泪从脸颊滑下。
“我苦命的孩子。”常莹莹将其拥入怀中,让其在怀中放心地放声大哭。
“孩子他爹!”常莹莹低沉地喊道。
“有何吩咐,孩子他娘?”愚仁盯着常杰回道,他的眼中亦是充斥愤怒。
“没人能这么伤害我们愚家的人。”
哭声渐渐停息,于宁抬起头用哭红的双眼像看母亲般看着常莹莹,常莹莹对着于宁微笑着,杀气十足地说道:“杀了他,孩子他爹。”
“收到!”
“孩子,看好了。”
于宁趴在她的怀中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常莹莹温柔地拍着于宁的背,对于身后将要发生的事,她早已知晓了结局。
“其实我早就想杀你了。”愚仁扬起手。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你觉得你是老几?”常杰边说边向后退去。
“我想我应该算是前几,早在三十年前我就想杀你。要不是莹儿拦着,你早在三十年前就应该死了。”愚仁挥着手,这群士兵还未进他三尺之内就被他给拍飞了出去。
三十年前,当常莹莹和愚仁重回沧西时,沧西却已无常家。当常莹莹得知发生的一切后,她瞒着愚仁,独自前去暗杀常杰但显而易见暗杀失败了。
重伤而归的常莹莹调理了三年身体才算是痊愈,但自那以后她便落下了隐疾。
愚仁曾无数次想亲自出手,但都被常莹莹给拦住了,因为她深知她去是报仇,而他去则代表的是态度,开山一族的态度。
身前的士兵以肉眼可见的态度速度减少,常杰惶恐地向后退去,他还想继续找人来当挡箭牌,可士兵也不傻怎会去给他当炮灰。
好不容易捉住一名士兵挡在前面,但迎面就是一巴掌。
士兵被扇飞而身前已然空无一人,常杰见状,只能咬着牙死马当活马医对愚仁使出了缠丝蟒手。
令人意料不到的是他竟然成功了,常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觉得他赢了,他猖狂地挑衅道:“什么开山一族族长,看来你也就这样,看我不把你的手折成粉末。”
手臂收缩扭转挤压着愚仁的手臂,可渐渐得常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他惊恐地抬头看向愚仁,他的缠丝蟒手根本折不断这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
愚仁的肌肉非但没有被挤压变形,反而隆起将常杰的手臂给撑开。愚仁静静地、戏谑地看着常杰如看跳梁小丑般,“你知道当年你们常家为什么只敢说断绝关系而不敢来捉人吗?”
常杰急忙松手向后退去,他没时间回他,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快逃。
“因为当年连你爹都打不过我,何况是你。”愚仁扬起手臂朝着常杰拍去。
砰!!
当年,在得知常莹莹与愚仁私之后,常家家主和常家众位长老都曾前去抓捕过,但都被愚仁拍飞了,因此这才有了后面断绝关系这么一说。
常杰的手臂化为了血雾,愚仁的手从血雾中抽出,继续平淡无奇地扬起,这一次他朝常杰的胸口拍去。
失去右臂的疼痛似乎还没有传到常杰的大脑里,他看着愚仁挥来的手,明明如此缓慢,但却无可奈何。
砰!!
常杰一口鲜血喷出被击出数米远。他瘫跪在地,赤裸着上身,胸口印着一个硕大的掌印。
至于金丝软甲?已然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我…不…服!!”说完这个三字,他低下了头。
“这就是沧澜最强的人的实力。”常莹莹对着于宁的耳朵浅浅笑道,嘴角间挂着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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