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脚踩向邢正义的大腿,熄灭上面燃起的小火苗。
看守着邢正义的两位中军士兵回头惊愕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盗有道,他笑嘻嘻地看向他们,“你们真幸运,你们的脑袋暂时留住了。”话落的瞬间,一股杀气朝他们扑来,树上栖息的鸟儿猛然睁开眼,惊慌失措地迎着月光向远处逃去。
抬起放在邢正义身上的腿,若无其事地从两位汗流浃背的看守身边走过。
站在休业面前,低头看向已经因缺氧而面色青紫的王小丁:“你这家伙没有实力逞什么能,现在好了多了两个人质,一下子工作量翻倍。对付他们,交给我这种专业人士来就行了。”
砰!!
说话间,向休业砍去。
休业向后滑去,抬头怒视着原本站在他身前的盗有道,颤抖的手在经过几秒后才恢复了知觉,放了下来,手中用铁木所打造的刀鞘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松开手,王小丁摔坐在地上,忍不住剧烈咳嗽着。
休业握住刀柄,拔出刀鞘中太刀,然后扔掉刀鞘,双手持刀郑重地看向盗有道。
盗有道见他的架势微微一笑,大步向他走去,手中使出百华。
每走一步,休业就退一步,始终保持着一个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不停地变换着持刀的方式,看似在寻找破绽,但其实只有休业自己清楚,他没把握,没有一丝把握能砍中这个全身都是破绽的人。
“怎么,为什么不攻过来,胡畅是你杀的吧?”盗有道问道,这个结论他是从胡畅头颅断面的切口和休业的刀刃上得出来的。
“既然你不攻,那我来!”盗有道出手了,眨眼间的功夫来到休业面前,抬起手正对着当空月亮,骤然砍下。
“破绽。”休业向着盗有道的腋下斩去,可是在中途他连忙变换方向,选择去挡住盗有道的攻击,因为在他的挥刀斩去的时候,盗有道加速了。
“挡住了吗?”
没等休业缓过劲来,盗有道已然回手扭身来到休业的身侧,朝着休业的脖子横扫而去:“你说我这一下能不能砍下你的头?”还不忘向他发起嘲讽。
休业恼怒地收刀抵住刀背。
砰!!
休业侧着身朝着远处滚去,盗有道不肯放过他,追上在地上翻滚的他,继续向其发起进攻,泥渍青草汁不断沾上。
说到这,不得不承认休业的反应能力和他的生存欲望。
看着休业被打得狼狈地不停翻滚,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玄燕也面露忧色:“周炎,我们该怎么办,休业看上去快挡不住了。”
周炎没有回答她,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场中的两人,“抱歉了,休业。必须要有人来平息这个混蛋的愤怒,而且......”
休业的“苟且偷生”终于获得回报,盗有道绵连的进攻戛然而止,捂住嘴。
噗!!
积压的血液上涌,鲜血沾满整张手,盗有道俯下身拄着膝盖大口喘息着,鲜血停不住地落下,很明显盗有道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机会!”在盗有道出现状况的一刹那,休业立马持刀反攻,刀锋划过地面,斩向盗有道,是必要一刀毙命。
刀刃如劲风滑落,砍向盗有道的后颈,可是他却在这时扬起了嘴角。
休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心中不经大喊道:“有诈!”
砰!!
他的眼睛中倒映着正在发生的事,盗有道的手刀砍在刀刃的缺口上,本就难堪其重的刀身这次彻底绷断,刀尖的一端朝着空中飞去,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眨完眼,再次睁眼时,只见盗有道的另一只手握住了飞出去的刀身,扯着带血的笑容看向他,似乎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这样肯定一样了。”M..
“住手!!”玄燕挣脱开周炎,朝着盗有道使出蝶舞。
砰!!
砰!!
砰!!
......
六把飞刀依次落在地上,休业靠着这一丝的喘息,向后退去。
“飞刀,不止你会,黑妞。”盗有道将手中的刀刃抛起,往断面上弹去,灌注进力量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玄燕身前。
砰!!
刀尖相撞,盗有道掷出的刀刃扎进树干之中,而另一把短刀重新回到周炎的手中,皱着眉头看向卷刃的刀尖,挥动这把刀朝着袭来的盗有道砍去。
砰!!
堪堪挡住盗有道的斩击,周炎憋着气问道:“盗有道,你敢乱来,小心我杀了邢正义!”
“关我屁事。”盗有道及其无赖地说道,“反正我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他死,我给他报仇,他活着当然最好。”
砰!!
周炎向后退去:“你可要想好了,杀了我们,谁来让常杰撤军。”
“这还不简单。”盗有道一边进攻一边打量着周炎阴晴不定的脸色:“我即使杀光你们都无所谓,只要李明曦还活着,你说的常杰绝对不敢在没得到你们沧澜王指示的情况下发动进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允许你活下来。”
砰!!
周炎挡住盗有道一击,抽出另一把短刀射向盗有道的眉心,“那你就试试!”松手,俯身,捉住落下的短刀,刺向盗有道的心口。
“都给我住手!”
两人的进攻骤然而止,说话的人提着灯笼侧坐在一只直打哈欠的熊猫身上,她扫视了眼众人,重复之前的那句话:“都给我住手,特别是你盗有道。”
女人的话很管用,两人各向后退一步,收起彼此的招式。
盗有道踢了下发愣的王小丁的屁股,然后挠着后脑勺,来到李明曦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李明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刚洗好的手帕重新扔给这个笨蛋,然后拍了拍胖达的脑袋,夸奖道:“我是靠胖达的鼻子一路闻着你的气味找来的。”
胖达疲倦地回头叫了一声表示谢谢夸奖后,就趴了下来,眯起了眼。
李明曦从胖达背上下来,斜视着盗有道,挖苦道:“你这散步,散得可真远,散到了这里来。”
盗有道擦着嘴角的血迹,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酒味!”紧接着,李明曦说道:“你这家伙以前每次说去散步,身上都带着酒味,可是这次去散步你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所以我那么好糊弄吗?”
“是吗?看来以后要换个理由了。”盗有道厚颜无耻地说道。
李明曦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王小丁:“谁让你这么乱来的,还带着胡将军的人头,你是觉得还不够乱吗?这一次要不是盗有道这个笨蛋也来了,你觉得你活下来的可能性高吗?回去之后,给我去找李守财领罚,他不罚,那你就自己罚自己。”
说完,李明曦愤怒地推开王小丁,将地上的胡畅人头包好:“抱着头就跑出来,要是路上吓坏了人,动摇了军心,你就是罪加一等。”
“拿着!”李明曦将其递给王小丁,王小丁小心地捧着,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总队长,是我冲动了。”
胡畅对于王小丁来说就是一位慈爱的长辈,是他除父母之外最亲的一人。特别是这一年,被架空了的胡畅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教导他。
在这一年,他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时间,想尽量把自己的人生阅历说给他听,叮嘱他千万不要走他的老路,交代他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称赞他这个信念比自己以前的要崇高许多,......
“以前还在疑惑将军怎么变得那么能说,原来他早已经......”王小丁想到这,紧紧地抱住他的头颅,“原来他早已经猜到了自己必定会招到清洗。”
李明曦看着忧伤的王小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霸气地说道:“告诉我,胡畅的身体在哪里?不说的话,我让盗有道来跟你们聊。”
“人在常杰那!”休业盯着周炎说道,刚才他看得很清楚就是他在阻拦玄燕出手帮他。
“盗有道、王小丁,我们回去。”李明曦得到了答复后,转身离去,“明天,就去把胡将军的身体接回来。”
“真可惜!”盗有道咧嘴一笑,搂住王小丁跟上李明曦。
“啊啊啊!!”邢正义打着大大的哈气,像不倒翁一样从地上坐起,靠在大树上继续睡,不过今晚这个营地应该也就只有他能睡得过去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盗有道显然不是早起的鸟儿。
太阳晒屁股,盗有道依旧流着哈喇子趴在枕头上,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砰!!
秋风的寒意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闯入房中,盗有道吸了口口水,挠了挠脸颊,转身抽过被子盖在身上继续睡,这点小小的挫折怎能挡住他那慵懒的心!
不过来人显然不想让盗有道继续这样睡下去,年老的给年少的点了点头,年少的心领神会捉住一侧的被子,朝上掀开,秋风趁虚而入。
忍无可忍的盗有道麻利地坐起身,拎起一旁的酒葫芦朝着年少的腹部扔去。
砰!!
毫无防备的少年,摔了人仰马翻,翻滚着离开了盗有道的房间,顺带把门也给他关上了。
盗有道惬意地重新躺下,棉被落回盗有道的身上,盗有道直到这时才睁开眼,无趣地望着这个年老的,“你房间那么乱可不关我的事,顶着一双黑眼圈,不去睡觉来我这干嘛?”说完,眼不见心不烦侧过身去,缩成一团准备睡个回笼觉。
年老的在床边席地而坐,年少的重新进门坐在年来的身旁。年老的将带来的葫芦一放,问道:“听说你要陪李小姐去西都。”
“嗯!”盗有道应道,从被窝中伸出手将葫芦拖进被窝中,拿到身前打开盖子,牛饮几口后,重新盖好放在一旁;“怎么变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