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生活的开始

两人手挽着手像恩爱的夫妻般相互搀扶着朝山下走去。

“我感觉我真的要死了,将年!”钱来捂着肚子眼神空洞地说道。

“别说话!”赵将年面色平静地说道,但是从他那蹒跚的步履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其实很不平静。

“快扶住我,我快不行了。”钱来双手扒拉着赵将年整个人突然一副要跪下似地说道。

“撑着点,钱来!!”赵将年赶紧拖着钱来往山下跑去。

风啸天坐在屋檐下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两人,他饮着茶对着身后假睡的笨蛋问道:“你怎么看这两人?”

盗有道吃痛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心想头上的包没有个三四天看来是消不掉的了,他面朝风啸天盘坐着:“很强,能够吃完这种东西还能活下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总不能一上来就打击她吧,你忍心看风铃伤心吗,盗有道?”风啸天深明大义地说道。

盗有道鄙视地看着风啸天的背影:“那老师,你干嘛不把你怀里的那几颗吃了呢?”

咳咳咳!!

风啸天没想到盗有道的观察会如此敏锐,背对着他都能被他给看出来,他赶紧假装淡定地倒上一杯茶:“这东西呢,心意到了就行,不要拘泥于形式之中,况且这东西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吃啊,会死人的。”

“老人家,老师你可不像老人家,你这两掌可是劈得我茅塞顿开,我现在看东西还有重影呢!”盗有道反驳道。

一抹寒光闪过,盗有道立马机警了起来,这抹寒光的主人风啸天正笑眯眯地对盗有道说道:“还想试试吗?”

盗有道正襟危坐,乖巧地摇了摇头。

“那就早点睡,明天太阳升起就立马上课,我可听风铃说了你这家伙基础很差,但没关系有我在不怕你学不会!”

风啸天将茶杯往茶壶上一盖单手拎起,朝着里屋走去,经过盗有道的时候,盗有道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躲。

见盗有道害怕了,风啸天的心情不知为何顿时变得愉悦了起来。

盗有道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小声地嘟囔道:“等着,等我识字了,我立马把你家盗了。”

“盗有道,让开!!”风铃抱着一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棉被扭扭捏捏地朝盗有道冲来。

盗有道回头望去,只见一团棉絮朝自己扑面而来。

砰!!

“好重!!”盗有道脱口而出。

“你说谁重,盗有道?”棉被另一头的风铃探出自己粉嫩的小脸蛋,气鼓鼓看向盗有道。

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地跟异性接触盗有道还是第一次,他显然害羞了,连忙转过头去,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我说得是被子,对,我说得就是被子,这被子好结实啊,哈哈哈哈哈!”

“你脸红干什么,盗有道?”风铃趴在被子上懵懂无知地问道。

“有吗?”盗有道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嘴硬道:“哦,这肯定是因为被压得气血不顺了。”

“我才不信你呢?”风铃从被子上爬起来鄙视地俯视着盗有道:“快让开,我要铺床了。”

“哦。”盗有道听话地向旁边一滚,头朝下趴着,他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风铃给调戏了。

“好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睡觉和读书的地方了,还有早点睡,我爹可是很严的。”风铃铺好床叉着腰说道。

“嗯!”盗有道像蚯蚓一样蠕动着点了点头,反正他最近应该是没脸见风铃了。

风铃被盗有道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她也玩心大起,抬脚点了点盗有道的屁股:“放心,明天我给你做早饭,顺便来叫你起床。”

砰!!

盗有道起身动作之快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他敢保证这是他轻功用得最好的一次。

相较于脸面,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盗有道立马组织好措辞:“大师姐,早饭这种事就交给师弟我来就行,你好好休息,女孩子最需要睡眠了。”

“好痛哦!!”风铃捂着自己脚腕欲哭无泪地说道。

“你干嘛,盗有道!!”

盗有道俯下身子抓起风铃巴掌大的脚,将其温柔地缓缓托起,在眼前仔细观察一番后,抬头望向风铃笑道:“没事,就是扭伤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风铃急忙将脚一收,踉跄地站起身来,红着脸一瘸一拐地向里屋走去。

“脚怎么了,风铃?”

“没事,爹,就是送被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风铃结巴地解释道。

“我不是说了吗,让那小子自己来拿。”风清扬心疼地埋怨道。M..

“没事的啦,我困了,睡了!”风铃说完,关门声紧随而来。

“那晚安!!”

盗有道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道:“怎么摸着像一块玉一样,冰冰的,滑滑的。”

躺在舒适的床垫上,闻着被子的清香,听着屋外的蝉鸣,盗有道迟迟不能入睡,他很兴奋,他知道不一样的生活即将开始。

同样躺在床上不能入睡的还有风铃,她红着脸,脑海中重复播放着那一幕,越想越觉得害羞,越觉得刚才认真起来的盗有道好帅。

每当想到这里她又立马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以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可最后的结果往往不见如人意。

“没想到我的第一个学生就这么有趣。”风啸天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虽然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是却挡不住盗有道是个天才的事实。

风啸天甚至怀疑自己的这个学生已经开始好奇起他这个老师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哪个老师有他这样的武功呢。

风啸天想得没错,盗有道的确好奇,但是他并不准备去窥探,至于原因吗?勉强算是尊师重道吧!

夏夜的风也是不能小觑的,一不小心也会被吹感冒,不过赵将年在吹感冒之前肯定会先被熏死,赵将年坐在山脚的小溪边,捏着鼻子,冲着人高的草丛喊道:“好了没,臭死了?”

“赵将年你别叫,你才吃了几个,我可是你的整整一倍啊!”钱来低沉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本来想等回去才解决,可奈何毒性太大着实撑不住了。

“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

“很强,也很诡异。”赵将年仰望星空回想着他与盗有道的对决说道。

“的确很有趣,而且他拜的这个老师也很有趣,不过我还是想打他一顿。”钱来憋着一股劲说道,说完,他舒服地发出了呻吟声。

“一顿不够,至少两顿。”赵将年纠正道。

“将年!”钱来的声音突然变得猥琐了起来。

听到钱来用这种语气叫他,赵将年立马感觉不对劲,他警惕地反问道:“干嘛?”

“你有带纸吗?”

等了半天没能等到赵将年的答复,钱来一边不甘心地继续喊着,一边拿手拨开挡在面前的草露出他那圆滚滚的脸蛋。

环视四周,赵将年早已不见踪影,小溪边裸露的石头上的一叠纸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钱来面色铁青仰天长啸:“赵将年,你给老子等着!”

瞬间,村庄,婴孩惊啼,灯火通明,骂声四起,钱来见状火速逃离现场。

至于赵将年的那些纸何来?自然是青山书院梁管事推销时硬塞给他的宣传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