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与简阳相视一眼,两人同样也十分疑惑门外的怪物究竟从什么时候盯上他们的,怎么好端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窜了出来拦下他们的去路,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门外砰砰的撞击声不停,大有一种马上要将面前房门击破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陈文育大喝一声‘让开’,推着一张桌子从他们眼前通过,下一秒重重拦在了房门上。
等大家缓过神后立刻上前帮忙,将手边能用做阻挡的物件统统推到前边挡在门板上。
外头的怪物在房门上自顾自的撞击了几下,眼瞅着这房门屹然不动,里头的人好像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这才放弃了。
苏辞用精神力探查外头情况,发现屋外头的怪物已经隐藏其后,这才摆烂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可真的是吓死她了。
简阳瞧着她的模样,心下多少也了解她的意思了,所以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鬼东西,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被困在这里不成。”
“我现在倒不担心我们被困在这里,反而担心那两个糊涂虫。”
苏辞满脸严肃。
简阳抿下唇,立刻明白苏辞的意思。
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出也出不去,即便是有心想要通知他们别上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辞撑了下地板,站起身,来到窗外边的阳台上,从上往下看去。
十几层楼的高度,光是这么瞧着便叫人觉得一阵晕眩。
苏辞只稍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脑袋,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后退几步。
“我说你们当时怎么就选了一个这么高的房间,楼下那么多空屋子不去,这十八楼就是想从这儿爬下去我都觉得眼晕。”
陈家兄弟相看一眼。
陈文昭:“小辞,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要怎么从这里离开才是要紧事。”
苏辞回过头来,脸上神情幽幽。
她伸出手指向房门口,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阳台。
“那边,是目前唯一的出路,这边是现在唯二的逃生口,你们怎么选择?是继续留在这里等着外面新的救援人员来,还是选择跟我们一块从这里爬下去。”
“等等,等等!我们?你还真打算从这里爬下去啊,姐姐,这可不是一楼,也不是八楼,是十八楼啊!”
简阳一听她这话里是把自己也一块稍带上了,立刻二话不说打断她。
他年纪轻轻的可不想在这里英勇就义了啊。
“不然你们谁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前门被堵了,目前唯一的出口就剩下这里了,趁着天还亮着,我们还能立刻爬下去,可若是等天黑了以后,鬼知道这附近还会不会聚集更多的怪物或者丧尸的。”
苏辞背过身去,双手叉腰,又一次尝试着探头往外边左右打量一番。
“我让藤曼回来帮我们下楼,你们想好,真的不跟我一起吗?”
简阳与陈家兄弟俩相看几眼,大家心里虽然都还恐惧打鼓着,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陈文昭和陈文育是怕了呆在这里的日子,怎么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而简阳那是带着保护苏辞的任务来的,所以不论苏辞走到哪儿,他自然是要跟到哪儿的。
现下,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得硬着头皮冲。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先把你的藤蔓叫回来,我们再一块商量下去的方法吧。”
苏辞点点头:“嗯。”
藤蔓约莫在两分钟后回到了苏辞手中。
藤蔓腾空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摆出各式各样的字体来告诉苏辞施嘉阳和廖立秋两人的情况。
原来是他们在准备上楼的时候刚好发现了这栋楼里的异样,所以及时停住了脚步没有上楼,并且谨慎地退回到了车上。
苏辞知道这些以后,倒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逃跑而感到生气,毕竟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丧尸,而是那个未知能力的怪物们,所以说万事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藤蔓回来了,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就用藤蔓下楼去,十八层楼确实高得离谱,我们大概下几楼停一下才能继续下,过程可能也比较漫长比较累,陈队,你还行吗?”
苏辞比较担心的还是陈文育的手臂。
陈文育到现在还在用布条吊着手臂,可想而知他的手伤大约是还没好。
从这下去,免不了双手用力,苏辞怕他一只手来回得不方便。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说话间,陈文育直接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布条,甚至还当着苏辞他们的面活动一活动自己的手臂。
苏辞点点头。
再度唤出藤蔓,一端向下延伸去,另一端缠绕在了阳台的柱子上,还有一根分支漂浮到众人面前,似乎正在等着第一个下楼的人选。
苏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
“你们谁想来吗?”姑娘的声音既平静又轻松,仿佛是对于藤蔓的能力异常放心般。
陈文昭走到阳台旁边看了一眼,藤蔓向下延伸的长度大约是在十二三楼左右。
一次他们只能下五层楼,这样来来回回,大概四次就能到地面了。
他收起视线正打算开口做这个第一人时,前头的简阳却抢在了他的面前。
“我先来吧。”
苏辞闻言,冲他点了点头。
随后藤蔓分支的一段便主动缠绕上了简阳的腰间,算作是安全带一般的作用。
简阳试了试腰间这个藤蔓的柔韧性,在确保安全无虞以后,这才来到阳台边上,抬脚爬了上去,坐在扶手边缘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一阵极强的晕眩感猛地袭来。
简阳连忙扶稳了身下的栏杆,同时闭了闭眼睛,等到那阵晕眩的感觉停止以后这才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他首先握紧了身侧的栏杆,随后紧紧握住了藤蔓,并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试探,可以站立的位置,最后开始尝试一步步向下攀爬。
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小心。
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会摔成一滩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