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默一脸淡定地看着瓷瓶中蠕动的肉团子,「就这东西能解毒?」
「呃——」邪老头想了想解释道:「准确地来说,不是解毒,而是玉脉雪蚕以你体内之毒为食,一点一点地将它们吃掉。」
臻强闻言挑眉,「那这么说来,这玉脉雪蚕岂不是极为珍贵?」
邪老头颔首,「是很珍贵,但可别想着能循环利用,百草录上也特别标注了,玉脉雪蚕自身难以将吸食的毒素排除体外,在用于治疗过后的三日内必将爆体而亡。」
月清然颔首,看向瓷瓶里的几小只,「那这些够用吗?别毒只解了一半,玉脉雪蚕却都一命呜呼了?」
「放心吧,玉脉雪蚕一旦进入体内闻到了毒的味道,那可比见到桑叶开心多了,不将体内的毒吃干净是不会停下来的,一般情况下,成人只需三到五条便可在三日内将体内之毒清除干净。」
臻强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邪老爷子为何除了那树洞里的那最大两条雪蚕以外,将其余的一家老小都抓了回来?主子应该也没那么毒吧?」
月清然闻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意有所指的道:「不不不,看来你对你家主子还是没那么了解,在我看来,他的确是挺毒的。」
楚君默淡淡的瞥了月清然一眼。
邪老头冷哼了一声,「我能将蚕父蚕母留在那,不让它们就此断子绝孙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至于这些,除了给楚小子治疗之外,剩余的老夫还可以将它们给圈养起来,万一以后还能搞个大批量的养殖,那老夫也算是独树一帜,靠着自己摸到条小门道,百年之后,也能让后人多念叨几分。」
月清然点了点头,「嗯!想法很丰满,但你猜猜它为什么与普通的蚕不一样?又为什么只有若虚森林的雪山才有雪桑树?」
「这个老夫也想过了,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当初先祖定也是多次尝试才攥写出了百草录,我虽然天资愚钝,不能和先祖相比,但理想总得要有呀!」
月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行,我支持你!」
一旁的楚君默见状不得不出声打断二人,「二位是对此处有什么情怀吗?确定还要继续在这儿聊这些?」
月清然顿了顿,牵强地扯出个笑容,「现在聊这些好像是不太合适哈!」
臻强看向远处崖壁上的藤蔓,「你们在这儿先等一会儿!」
邪老头一拍大腿,「对了,我是回来找东西装雪桑叶的,既然决定想养这些小不点,那可就不能亏待了它们,我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将雪桑树给嫁接过去……」
他一眼就盯上了月清然的斗篷,「老夫看你这就很不错,来,先借我使使,一会儿还你。」
月清然一脸无奈的站在寒风之中,因为没了斗篷的遮挡,她胳膊和腿上的伤瞬间暴露了出来。
楚君默见状眉头紧缩,「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
月清然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走到楚君默的身旁坐下,「被狼咬了几口而已,还死不了!」
楚君默冷嗤一声,「也是,毕竟你皮糙肉厚的,那些狼更应该觉得咯牙才对!」
「你——」月清然被气笑了,正欲回怼过去,突然感到肩上一重,扭头看了过去,「你这是?」
「热!帮本王拿着。」
月清然撇撇嘴,「浑身上下,就剩下嘴是硬的,不过呢,还是得谢谢你。」
她往楚君默的方向靠了靠。
楚君默疑惑的回头看去,「你这又是要作何?」
月清然将斗篷披在二人的肩上,「这还下着雪呢,我冷,就只能先委屈委屈我们的溟王殿下暂时与民女挤一挤啦!」
没多大一会儿,臻强拿着一堆藤曼回来,邪老头也背着一大包的雪桑叶飞了回来。
邪老头疑惑的看向地上的二人,「你们这是干嘛呢?」
月清然白了他一眼,「你说呢?你自己有斗篷不用,就用我的?这大雪的天,我可不是你的那些雪蚕宝宝不怕冷,我就穿了这么点衣裳,若不是王爷他大方的借了一半斗篷分我,等您老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块人形冰块了。」
她又看向邪老头身后的那大包桑叶,「你这是把树都给薅秃了吧?就没给那两只蚕父蚕母留点儿?」
「那哪能呢?老夫是那么残忍的人吗?肯定留了呀,给它们留的还是最嫩的部分呦!」
此时雪桑树洞中的两只玉脉雪蚕,看了看外面光秃秃的树枝,瑟瑟发抖的相互依偎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