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摸了摸鼻头,楚君默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吗?其实只要没触及他的逆鳞,其他的都还好说。
见嬷嬷病重却还要担忧她,月清然只好佯怒瞪向梓茵,宽慰着嬷嬷道:“那都是外界的传言,溟王也没外界说的那般不堪,很多时候他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主子,有能力,坚韧,跟着他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月清然已经列出一堆楚君默的优点,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是打她心底里,对于楚君默这个合作伙伴已经是认可的状态。
嬷嬷闻言点点头,“那老奴就放心了。”
月清然换回一脸笑脸,“不说别人了,嬷嬷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有什么缺的就跟梓茵说,我来想办法,现在将军府的地契也拿回来了,嬷嬷得尽快恢复过来,也好帮衬我一些。”
在二人的搀扶下,嬷嬷小心的移动着步子,“小姐放心吧,老奴已经好多了,也没什么缺的。”
嬷嬷似想到什么,略有防备的往外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后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可还记得老奴之前与你所说的密室?”
清然点点头,“记得,但是还没找到机会溜进去。”
前院一直有人把守着,母亲的房间一直由刘氏霸占着,就连自己先前的房间与房间内的所有东西也是被月玲儿霸占着,而刘氏或许是还没过足她的夫人瘾,整日除了忙碌丈夫与女儿的事之外,便是在院中使唤着一群丫鬟享受着她的夫人生活。
要想悄无声息的进入密室,还得将那一院子的人引开。
嬷嬷点点头,不忘提醒道:“之前小姐差梓茵问老奴的田锲之事,老奴昨日才想起来,夫人之前都是有一本册子记录着的,之前是放在梳妆匣子里的夹层里,小姐有机会可以去找找,看那匣子还在不在,不在的话也有可能在密室里……”
不知聊了多久,嬷嬷也累了,月清然与梓茵一同将她扶到榻上休息,对于嬷嬷口中的那间密室,越发的好奇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清然照着记忆来到前院,小心躲过巡逻的侍卫,翻上院墙,快速走到另一边后越上屋顶,却不慎踩碎一片瓦片。
“谁?”一个丫鬟端着燕窝从此经过,刚好听到这边的动静。
长长的伸出脖子探望,却没看到任何东西,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走远几步,再次回头查看,依旧没看到什么,终于放心的离开。
而另一边屋顶上,月清然小心的探出脑袋,确定人已走远后,更加小心的朝目的地而去。
来到熟悉的屋顶,月清然掀开瓦片。
刘氏正由着两个丫鬟给她捶肩捏腿,屋外进来个丫鬟,规矩的福了福身后,将食案上的燕窝盏放在刘氏身旁的桌上后悄声退了出去。
刘氏眯眼享受着这一切,伸手,准确无误的端起燕窝,由丫鬟将盖子打开,拿起一旁的小勺,侧躺着便开始一口一口的食用起来。
月清然正欲退去,便见月雄一瘸一拐的由着下人搀扶着进了屋。
刘氏见状连忙放下燕窝起身搀扶,“老爷你腿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托那小贱蹄子的福,还废不了。”
月雄坐下,由着刘氏给他的腿上换药。
“不过话说,她所说的愿意配合换嫁也不知道真假,老爷你说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是缓兵之计?故意与我们这般说,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也不是没这可能,她现在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我们也不能放松,得想个法子试探试探,但夫人那边的计划也得准备上,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玲儿才能无后顾之忧,我这太子岳丈也跑不掉了。”
月清然一脸鄙夷,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与太子若不能成一家,她第一个不同意。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为民的原主父亲怎会有如此一个心术不正的弟弟?
......
这日,月清然漫步走在大街上,青石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她擦肩而过,街道旁的两边是茶楼、当铺、作坊、各种杂货摊,还有一些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的小摊贩,放眼望去,青石街道一直延伸到几个城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京城的集市月清然还不曾逛过,一路上东瞅瞅西看看,虽然新鲜,但相比较她还是更喜欢暗庄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她一路走一路看,并未停下脚步,踏上拱桥,站在桥中央驻足片刻,许是只身一人的缘故,让她并不想在此处多待,加快步伐往目的地寻去。
“臭小子,谁让你在老子的地盘抢生意了?不知道在这一带要饭也要缴费的吗?不懂江湖规矩就让老子好好教教你,兄弟们,给我揍!”
月清然在经过一个巷子时,被一阵阵辱骂声吸引驻足,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拐角处,只见几个地痞流氓模样的成年男子,在对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孩拳脚相向。
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打绺盖住了大半张脸,嘴角被打得流出血迹也并未出声,蜷着身子护着手心里的东西,视线与月清然对上,眼神无比坚定。
看见月清然他并没有出声呼救,眼神中仅有一丝的期待。
当看到她扭头离开时,眼神里的那一丝期望也变成了失望!
月清然走到墙后,眼看四下无人,确定她的斗笠能够遮挡严实,三两下跃上墙头,从天而降,一脚踹在两人的背上落地,反身一个回旋踢踹在刚才说话的男子胸口上。
还没待几人反应过来,拽起愣在当场的小男孩,“走!”
“哪来的臭娘们?给我追!”
月清然拉着小男孩一路跑到大街上,限些被后面的几个男人追上,看到一旁围着一堆人的杂耍,她突然灵机一动,停下脚步,掏出钱袋里为数不多的铜板,咬牙往后一抛,大声喊道:“呀,这是谁的铜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