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知心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李松寒眼睛不眨的留意她的情况。
当注意到她不对劲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心宝?!」李松寒皱眉,担心的出声。
床上的夏知心,此刻闭着眼睛,可是眼珠活动异常激烈,可想而知,此刻她的内心活动很激烈。
李松寒经验丰富,并不想出现任何意外,于是决定立刻唤醒她。
强行解开催眠的风险,就在这里。
如果被催眠的内容,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会对她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夏知心的这颗脑袋,百年难见的聪明,他可不想毁在自己手里。
「心宝?!」李松寒再次唤她。
夏知心面部微微抽搐,不多时,居然流出了鼻血!
糟糕!
李松寒害怕了!
不行!
他知道刻不容缓,再耽误下去,会出大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当机立断的抽出一根银针,在正头顶找准穴位后,快准狠的扎了进去。
「噗!」
夏知心吐出一口血,咳嗽着睁开眼。
「心宝!」
见到她醒过来,李松寒大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重新落回到实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不等她出声,他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脑袋晕吗疼吗?知道我是谁吗?」
夏知心眼神迷茫,因为咳嗽,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看看李松寒,又看看地上吐出来的那摊血,脑海中浮现着的,全是自己看见的画面。
她嘴唇抽搐,「师父,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李松寒给她递了几张纸,解释说道,「是的,都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是你被催眠的内容。」新笔趣阁
夏知心抿了抿唇,眼泪无声息的落下。
李松寒见状慌了,「心宝,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她执着的道,「师父,继续吧。」
刚才最后的画面,在她和陆薄归出海旅游时戛然而止,之后就被唤醒了。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后面的内容,才是她被催眠的真正原因。
因为在这次记起来的回忆中,对于她和陆薄归在一起这件事,家里人并没有人反对。
她实在想不通,如果只是正常谈恋爱,为什么会对他们两个人用得上催眠这种手段。
夏知心擦了把鼻子,沉静又坚持的道,「师父,请让我继续。」
李松寒脸色凛然,「胡闹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要相信我,要遵照我的嘱咐!你刚才吐血了知道吗?你自己亲眼看看!这已经是你承受的极限了!再继续下去有风险!」
在夏知心的印象里,他一向是个温和慈祥的师父,是几个师父里面脾气最好的。
她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要快点了解清楚。」
明明她和陆薄归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发展到后来要催眠彼此?
她不理解!
她太好奇了!
然而李松寒,更在乎的是她的健康。
他义正严词的说,「不行,心宝我告诉你,你别胡来。这次催眠过后,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我再视情况帮你继续针灸,你如果不听我的,那就另请高明。」
夏知心知道他是动了真格,擦了一把眼泪,「我知道了,师父。」
李松寒叹了口气,「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一切都没有你自己重要。你照一下镜子,就知道自
己此刻的状态有多么糟糕了!」
他不知从哪儿抓过来一面镜子递给她。
夏知心望着里面的自己,被吓了一跳。
她的脸惨白如纸,就连唇瓣也是没有一点血色!
李松寒注意到她的神色,冷哼了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继续了吧?真要听你的,强行继续,你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夏知心沉默片刻后问,「下一次针灸什么时候?」
「你先回去休息个四五天,等什么时候觉得脑袋不晕不疼了,再过来找我。」
「哦。」
于是夏知心就跟李松寒道别离开。
李松寒见她的样子不放心,「我去送送你。」
夏知心没拒绝,不过,等出了门诊楼后,她就没让他继续送了。
「我这就去开车走了。师父,你别送了。」她虚弱的笑笑,「我没事的,现在已经不那么晕了。」
「回去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夏知心走的很慢,步伐很稳,然而从门诊楼到停车场,足足有三里地。
她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头晕目眩,针扎一般的疼痛,密密麻麻袭来,眼前的视线顿时模糊成一片。
这种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五年前的一幕又一幕,不停的在脑海中频繁闪动。
「唔……」
她痛苦的忍不住低吟,浑身大汗淋漓,终于受不住,脑袋一沉,往地上栽去。
「当心!」
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上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
「小姐,你怎么……心宝?」霍司年意外的惊叫出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别慌,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他说着把她搀扶起来,然而发现她双腿无力,根本站不稳。
「心宝!你别吓我!」霍司年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声音都颤抖了,「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回答他的,是夏知心渐渐闭上的双眼。
「心宝!」霍司年哇的哭出声,「心宝!心宝你别死啊!来人啊!救命啊!」
他哭嚎着将夏知心打横抱起,一路上横冲直撞,大阔步朝着急救室冲去。
「让开!」
「都让开!」
「救命啊!医生!护士!」
「呜呜呜……心宝,你不能死!你不准死听到了吗!」
急诊室的医生看到他这样,迅速动作起来,他们接过夏知心,询问是怎么回事。
霍司年语无伦次的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活她!」
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护士们连声应下,推着夏知心,进了急诊室。
霍司年看着那红色的急救灯,身体不停的发抖。
他往墙上一靠,整个人瘫了般的往下滑。
等坐到地上,猛地想起什么,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说。」陆薄归沉稳的声音,让他找回了主心骨。
霍司年呜哇的一声,「二哥,你快回来,心宝……心宝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