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弄死他,但傅孤舟还不了解他道侣吗,那铁定是嘴硬心软,心里念着他的,所以最后到底是没有出现那种杀夫证道的惨案。
左右现在也出不去,傅孤舟与闻人骞再次向其他地方扫荡而去,在这期间傅孤舟也不忘询问之前那堆幽冥鬼焰花以及藤蔓去哪里了。
闻人骞对此只是漫不经心地道:“自然是被本座一把火全烧了,不是和你说过,本座既然敢出手,便是不惧任何阻碍。”
这话傅孤舟当时是信了,但对方压制那些毒物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植物也能够完全压制。
“幽冥鬼焰花就是玩火的一把好手,能够将它都烧了,闻人骞,我现在是真的很好奇你是什么妖了。”
“哦,原来之前还不算好奇。”
方才还一脸正经的傅孤舟立马解释,“之前也好奇,只不过不一样,之前是因为你是我道侣,所以我才会对此好奇,现在好奇更多是因为你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莫非这里的空间压制莫非对你没用?”
说完之后,傅孤舟自己就又否认了,“不应当,你给我的感觉的确是妖力被压制到金丹之下,怎么如此状态下的你还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将幽冥鬼焰花都烧死,看来这只能说明妖尊大人所用的火不凡。”
闻人骞笑了一声,“所以你要猜到本座的原形了吗?”
“猜不到,压根就没有记载说能够对付幽冥鬼焰花的火有哪些,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先天自带的火还是后天所拥有的灵火。”
说完之后傅孤舟还对着闻人骞眨了一下眼。
傅孤舟暗示得很明显,就指望对方告诉他这火是先天还是后天,光这一样就已经足够傅孤舟排除掉不少选项。
闻人骞就跟半点没听出傅孤舟的暗示一样,冷酷无情道:“慢慢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猜对了。”
“你怎么能这样?”
闻人骞笑得愉悦,“本座就这样,你又当如何是好。”
傅孤舟把人袖子拉住,轻微摇晃着,“闻人骞,好道侣,你就告诉我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嘛。”
为了提前得知这个答案,傅孤舟甚至已经出卖美色,用出自己多年没用的撒娇大法。
“不好,自己想。”闻人骞不为所动。
撒娇大法多年未用,显然生疏了不少,以往无往不利的法子,现在也惨遭拒绝。
傅孤舟扁了下嘴,“但是吧,要我自己想总不可能一点提示都没有吧。”
“本就是你自己要猜,为何本座要给你提示。”
“好吧。”傅孤舟垂头丧气,悻悻而归。
闻人骞用眼角余光瞄了傅孤舟一眼,“本座擅长用火,还不算提示?”
“可擅长用火的妖也不算少啊,仅凭这个很难猜的,不若再说一个。”
“再告诉你一个也不是不行,不过就算告诉你了,你大抵也是猜不到,”闻人骞被傅孤舟缠得不堪其扰,略微松口。
“我准备好了。”傅孤舟静候提示。
闻人骞笑了一声,“其实本座在炼器上也还不错。”
刚刚眼睛才亮起来的傅孤舟眼睛里面的光立马就熄灭了。
见闻人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于是尤存期待地问道:“没了?”
“没了。”
傅孤舟不依,“这算是哪门子的提示,擅长用火的修士炼器上本来就具有一定优势,你这分明就是愚弄我。”
闻人骞唇边的笑容更加愉悦了几分,“那仙尊就当本座是在愚弄你好了。”
傅孤舟差点都要因此生闷气了,不过很快就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的确有不少火系修士都有一手不错的炼器之术,可闻人骞是妖啊,反正他前面的十多年就没听过还有什么妖能炼好器,如果妖修当真都难以炼器的话,那闻人骞这火十之八九都是先天自带的,唯有先天天赋才能可能改变妖修难以炼器。
知道傅孤舟懂了,闻人骞笑问:“仙尊,现在还觉得本座是在愚弄你吗?”
傅孤舟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饶是他那样厚脸皮的人也被弄得脸皮发热,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觉得,但似乎对我帮助不大,不论我怎么翻找记忆,都找不到答案,算了,等以后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不错,仙尊有此觉悟是我等荣幸。”
“唔,我怀疑你单纯就是觉得我吵。”
“绝无可能。”
好在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傅孤舟的注意力都很快被其他东西给挪走了。
之前就已经说过无间有着许多修真界没有的东西,或者应该说是修真界少见的东西,这里最是容易蕴育出各种天材地宝,先不管出不出得去,这些好东西怎么着也要先白嫖一波。
傅孤舟那是半点客气都没有的,在无间大肆寻找起各种自己看得上的东西,但同样的,天材地宝哪是那么好拿的,所以傅孤舟就算是手中拿着一把厉害大发的定邪剑,也很快就遇上了气势汹汹的危险。
迷障。
像无间这样的地方出现迷障实在不算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可当这迷障带上一点迷惑人心的东西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十多岁的小年轻什么时候遇上过这种情况,他前面分明是与闻人骞走得好好的,谁能想到这走着走着突然身边另外一个人就不在了。
能够模糊他的感应,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自己身边消失,傅孤舟当时就警惕了起来,光是警惕还不够,还特意拿出了只是剑本身就具有辟邪作用的定邪剑,结果他都这样了,居然依旧在迷障中乱打转。
如此情况之下傅孤舟走出几分火气来,甚至开始担心起闻人骞,他将神识强行铺开得更广,但迷障之所以称为迷障,那就是不论他将自己的神识铺得再广,他所能感受到的仍然是雾茫茫的一片。
这可把傅孤舟给愁怀了,各种招式不要钱地往那雾里丢,然而就是不能屏蔽半分那烦人的雾。
这浓雾瘴气甚至让傅孤舟连方向都已经分不清,他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往着一个方向走,也不知是越来越深入,还是远离浓雾。
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傅孤舟乍然看见一抹暗红身影,立马惊喜地叫道:“闻人骞!”
另一头的闻人骞似乎有些意外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傅孤舟,不过比起傅孤舟的激动,他就要淡然许多,等傅孤舟靠近了才点了点头,“这迷障有古怪,小心些。”
傅孤舟连忙点头,“那可真是太有古怪了。”
毕竟闻人骞这么个大活人是突然就从他的面前消失。
闻人骞轻声“嗯”了一声,将傅孤舟拉住,带着他往着一个方向而去,同时还不忘问:“你的眼睛怎么样?”
“眼睛?挺好啊!”傅孤舟不明所以,毕竟他眼睛该看不见还是看不见,运用那招之后的反噬没那么快消失。
“本座的意思是你现在用神识视物会不会不太方便。”闻人骞说话的语调透着一丝好笑,就如同在无声的说“你怎么这么笨”。
傅孤舟后知后觉,要知道他现在还处于眼瞎的状态,视物完全靠神识,而这迷障很压制神识,神识视物就跟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傅孤舟的眼皮上一样,让他看东西不仅难受还看不清,要不是防止自己完全看不到东西,傅孤舟简直想把神识收回来。
所以,闻人骞那话是在关心他。
傅孤舟眼睛都亮了,“闻人骞你在担心我吗?”
“没有。”
好的,那就是有。
傅孤舟心情一直处于十分愉悦的状态,等听到闻人骞其实已经找到出口,要不是为了他,早就走了之后,更是要感动坏了。
他道侣没有抛下他一个人耶。
感动之余傅孤舟又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自己也是能出来的。”
闻人骞摸了摸傅孤舟的头,唇边还带着抹温柔的笑意,“嗯,你自己也能出来。”
傅孤舟有些差异闻人骞居然会顺着他的话说,这分明是他所期待的反应,可当对方当真如此反应之后,他却觉得有些诡异。
傅孤舟心下古怪,说出口的话却是,“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信任我呢。”
“怎么会,分明是极为信任。”
傅孤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闻人骞,怎么突然觉得你变好说话了。”
“怎么,你莫非不喜欢?”闻人骞笑得温柔,语调却是带着点逗弄的味道。
怎么说呢,傅孤舟有点不自在,作为从来还没拉过姑娘小手,所有理论知识都来自话本的他,对于自己突然有个道侣,其实一直处于比较惶恐的状态,得知失忆前的自己不做人那样对自己的道侣之后,他与闻人骞的相处更多都更多处于自责愧疚的状态,所以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毫不犹豫地往前冲,在心动的加持下,傅孤舟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对道侣的喜爱,但说实话他现在有些不确定失忆后的自己有没有爱上道侣,之前对方对他冷嘲热讽若即若离的时候,他尚没有感觉,现在道侣这突然温柔起来,在他看来他应当是高兴的,这说明他们的感情即将破冰,但结果却是他没有感觉。
是的,没有感觉,既不感到高兴,也没有之前那种强烈的心动感。
难道他身体其实是有点隐疾的,就喜欢对方对自己爱答不理冷嘲热讽的模样?
傅孤舟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得劲了。
感觉自己好,好奇怪。
在傅孤舟怀疑人生的时候,闻人骞就已经再次说话,“你这模样,看来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呢。”
“不!”他不可能有隐疾。
“不?”
傅孤舟面上有点尴尬,“闻人骞,我觉得不太对劲。”
说到这儿,傅孤舟神情有点犹豫,明显有话没说完。
“什么不太对劲?”闻人骞问。
傅孤舟抠了抠手,脸上少见的恐慌起来。
心动的感觉没有了,这还不够不对劲吗?
但傅孤舟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委婉的表现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