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听闻,心中一紧,“远处是何人所近??”
下属一脸难色,“属下远处看到的虎头旗帜上,写了个沈字。”
这乱世中敢用虎头旗帜大摇大摆的率领军队走来之人,除了他沈朝还有何人!
温暮暮听闻沈朝率领军队走来,这数日来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落下。
但心中还没来得及庆幸,魏昌搂紧住自己的腰肢,驰骋着马儿带领剩余的支队,即可向和沈朝反方向的位置奔跑!
“不怕,吾手中有人质!我看那沈朝小儿可敢与我争锋?!”
温暮暮的眼眶猩红,这个魏昌歹徒亲手杀了瑶念,她的心中被恨意浓郁包裹!
她拼命挣扎着,冲他道:“你放心,倘若你把我当做人质要挟沈朝,我会自行了断!绝不会让你这个奸诈小人诡计得逞!”
“好一个刚烈女子!”魏昌心中的趣味更加浓郁起来,“一会到了吾的营内,我倒要尝尝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尝起来会是什么销魂味道。”
“混蛋!放开我!”
......
“君侯归!”
沈朝率领兵马重新踏回渝州城内,看到四面硝烟和正在讨伐百姓的敌军,他冰冷道:“杀。”
众将士们整装旗鼓,怒吼出声,“杀!!!”
金勾八率领兵马赶来,来到沈朝的马前撑着最后一口气道:“主公,魏昌老贼趁人之危,杀人放火,欲屠城。暮娘子她,也被掳去。”
听到暮娘被掳去的消息,沈朝的瞳孔蓦然一怔。
......
金勾八的伤尚未痊愈,当初不顾温暮暮的阻拦就去了军营带兵杀叛贼!
尚未痊愈的伤口又是新伤添旧伤,二次撕裂开来。这边刚将自己要交代的事情说完,就笔直的从马上昏厥过去。
就在刚才,他将反贼屠杀之,听闻君侯归的消息才松懈一口气。
刚停下手来,又想到莺花苑内尚未有人保障。他心中一紧,暗道不妙就立马回了趟莺花苑。
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莺花苑内心中一紧,又看到地上瑶念的尸体。
他的心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住般难受。
“坏了!快救火!”
索性来的及时,火焰并未到不可覆收的境界,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火给破灭了。
这边刚灭了火势,藏匿在莺花苑暗道内的百姓们蜂拥而出。
金勾八微愣,未曾想到还有暗道这一招。保了不少百姓们的性命。
他目光寻找着暮娘子的身影,却迟迟没有看到,他眉头紧蹙着问道:“暮娘子何在,有无人可知?”
百姓们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情况。
倏然间,一个孩童冒出稚嫩的声音来:“将军大人,那个救了我们的漂亮姐姐说着出去救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金勾八看向一脸灰尘仆仆的小女娃,又想到刚才在废墟前瑶念的尸体,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定是那魏昌老贼把暮娘子给抓走!
又听到远处传来“君侯归”的消息,一切难以描述的心情攀上心头。不顾自己的伤势连忙驾马去通报君侯。
当初君侯与军师所带领的支队,被敌军围剿山林。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一代枭雄就此陨落,他驰骋骏马,领兵归来!
沈朝即可下令,“军师等人随我追回魏昌反贼。”
“是!”
......
从渝州城回到魏昌的东洲老窝,马车行程只需要短短两日的功夫不到,若是快马加鞭,更是只需短短一日的时间。
但魏昌并没有即使赶回自己的贼窝,而是选择了早就和自己同盟的阳洲城池,吴刺史的窝点。
阳洲与渝州城虽临近,但地段偏僻幽静,半个晚上的功夫就可抵达。一般人不轻易到这地方来。
魏昌认为此次自己必定势在必得,沈朝肯定料不到自己会藏匿在与渝州只有咫尺距离的阳洲!
魏昌蠢笨大义,一到阳洲城内就微微放松警惕,把坏心眼打在了温暮暮的身上。
“小美人,随我奔波数个时辰一定累坏了吧!”他摩拳擦掌,色眯眯的盯着温暮暮看。
他把温暮暮甩在床榻上,高壮的身躯扑在温暮暮的身上,贪婪地吮吸温暮暮身上的香气。
“美人就是与常人不一般,身上的气息都如此好闻!”
温暮暮闭眸,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眼下情况,保命最为重要。
就当魏昌想要把她衣裳撕开,行一番云雨之事,温暮暮尖叫出声:“主公莫要!”
魏昌眉头拧紧,见温暮暮要反抗自己,怒道:“今日倘若你敢坏了我的一桩美事,小心我把你扔进军营中做军妓!”
温暮暮两眼含着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看向魏昌,“主公大人何必为难我一届弱女子。”
听到温暮暮娇嫩柔弱的语气,魏昌的这个老贼被迷得颠三倒四。
但他并没有深陷温柔乡,故作冷淡:“你是沈朝的女人,现在对我这番作为有何居心!”
温暮暮眼含秋水,那张媚气的小脸宛若在对他暗送秋波。水葱般白嫩的小手主动搭在魏昌的肩膀上,“魏刺史,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在乱世中只是想苟活罢了。”
“现在君侯已经是残兵败将部队,我可不得抓紧找人傍身?”温暮暮谄媚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魏昌的心缓缓动摇。
温暮暮又是一脸认真道:“刺史怕不是认为我真的对君侯动了真心?”
魏昌眉头紧蹙,他只听说沈朝在青楼内对外宣告温暮暮是他的心上人,但从未有人听过温暮暮的表态。
见魏昌欲言又止,温暮暮心中窃喜,继续道:“我身处青楼,早知你们男人的心不可信。而且沈朝和阉公没什么区别,暮娘我怎么的也算是阅男无数,竟会对这等人动心?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这话直接说进了魏昌的心坎,他追问一句:“那个沈朝,当真和阉公没什么区别?”
温暮暮莞尔一笑:“不然君侯为何早过了弱冠之年,为何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甚至连军妓都不曾召见过?”
此话一出,魏昌哈哈哈带笑起来。
“好啊好啊,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乱世枭雄竟是个阉公都不如的窝囊废!”
魏昌将温暮暮拥入怀中,温暮暮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就当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用什么话来搪塞魏昌,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主公,不好了!沈朝率领兵马来到了阳洲城门外!吴刺史叫您过去一趟!”
魏昌蹙眉,心中一阵不爽:“娘的!沈朝怎会知道老子逃到了这儿!?”
下属道:“沈朝身侧有陆军师辅佐,想来破解这调虎离山也不难。”
魏昌怒道:“你是认为我髦下军师不如区区一个陆景和?!”
“属下不敢!”
怒归怒,魏昌也只能气急败坏的无能狂骂。他又看了一眼怀中娇滴滴跟朵花儿似的美人,一阵儿心痒难耐。
拥紧温暮暮,在她的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等老子回来,让你看看老子的雄风!”
温暮暮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对魏昌娇笑一声:“暮儿等魏主公回来。”
魏昌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松开,随着下属离去。
温暮暮长呼出一口气,看着手边摇曳的烛火。
瑶念的惨死,莺花苑被烧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
她不会让这个魏昌好过!绝对不会!
......
沈朝骑马在军队领先位置,身侧的陆景和对外大喊:“吴刺史,若你将魏昌反贼呈交在君侯手中,君侯会对你从轻发落。”
吴刺史并非鼠辈,他阴冷冷得站在楼台上往下面吐口水:“我呸!沈朝小儿阴险冷酷,若是吾落在他的手中会有个屁活路!”
沈朝面容冰冷无情,不容迟缓,冷淡道:“攻城。”
陆景和也觉得此事无商量余地,下令道:“攻城!”
沈朝的数千将士刚从沙场大获全胜,又马不停蹄的从远处归来城池内,一身的血性尚未褪去,攻城的气势十足。纵然吴刺史用大半将士抵挡也未能抵得过他们。
城门被木桩撞开,沈朝淡道:“取下吴鲁和魏昌的首级。”
一声命下,将士们猩红了眼涌进阳洲城内!
魏昌穿上铠甲驾马而来,就看到局势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境界。
他也带领将士们嘶吼着:“杀了沈朝,取他首级!陆景和留活口!”
“是!!”
吴鲁站在城楼上,阴恻恻的想着:“我就不信,我们两座城池加起来的将士们也抵不过沈家的残兵败将们?”
“杀了沈朝,取他首级!”
硝烟四起,浓烟乌墨飘满阳洲城的天空之上。恶战一触即发。
吴鲁和魏昌都忘记沈朝的不败神话,常胜将军的名号从何而来。
恶战之下,沈朝亲自领人把城楼摧毁!吴鲁欲逃,狼狈的从台阶上滚落下来,腿软的连马背都上不去!
沈朝无情,直接提溜住吴鲁的后脖颈,阴冷问道:“她在哪?”
“她?”吴鲁愣怔,大脑一片空白。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沈朝的刀锋就怼上了他的脖颈。一剑送他上了西天。
头颅滚落在地上,池鱼乱窜成一片儿。
吴鲁的下属见城主被灭连忙放下兵器跪在沈朝的面前,自愿投降入他髦下。
魏昌见吴鲁败落,惶恐的脊背被冷汗打湿。
他屁滚尿流的跌落下马,想到城池中的美人是沈朝的心上人!心中打起拿温暮暮做人质的打算,兴许这样还能留自己一条生路!
于是连忙朝远处的吴鲁所寝居的阁楼跑去!
当他刚到楼阁狡脚下,漫天的大火让他傻了眼!
这火势越冒越是汹涌,几欲要将魏昌吞噬!
“主公!魏昌在这儿!”
沈朝即刻赶来,看到魏昌怔怔的站在火楼面前,手下丝毫没有容缓的上去把他压制跪倒在地。
沈朝面色冰寒,语气冷戾:“温暮暮在哪。”
魏昌的手指颤抖,指向火楼内,一句话也支吾不出。
沈朝心中一紧,将剑尖指在魏昌喉间:“魏昌,你当初装得和狗一样拜入我的城下,可真的是煞费苦心。”
他知道自己宿命难逃,深沉的闭上眼睛。
下一瞬,魏昌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沈朝看着铺天盖地的火势,心中一沉:“救火!”
......
温暮暮放了一把大火把楼阁烧毁后就落荒而逃,来到了脏乱的马厩中,本想着将自己盖在草堆里逃过今夜再说。
结果就听到了女子剧烈的咳嗽声,听着她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温暮暮大概能猜得出此女子是要驾马离开。
她在想要不要劝阻一下,毕竟在这种情况之下驾马离开肯定是死路一条。新笔趣阁
但温暮暮又想到了瑶念惨死刀下的原因。
正是因为好心救人,结果被魏垚套路。
一想到这儿,温暮暮的双手紧攥掩盖住自己的稻草边。若是她能活着渡过此劫,一定要让魏垚以牙还牙,以命偿命!
温暮暮悄悄露出一双眼睛,透过稻草间的缝隙就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欲要乘马离去。
借助着朦胧的月光,温暮暮逐渐看清马背上女子的模样。
可不就是魏垚?
想不到魏昌也把她给带到了阳洲城内!
眼见着魏垚要逃走,温暮暮觉得自己要是放魏垚离开,就不是人!
她从稻草中起身,悄无声息的来到魏垚的身后。
“魏垚。”
魏垚惊悚回头,看到温暮暮苍白着小脸赫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惨叫声连连:“啊啊啊!”
身下的马儿被魏垚的尖叫声惊到,仰天嘶鸣,直接把魏垚摔下马。
温暮暮走上前去,摸了摸自己头发上那只温暮暮沈朝赠予的玉白发簪。
魏垚瞪大眼睛见温暮暮逐渐逼近,这时脚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来,只能挪动着屁股往后腾动。
“你,你要做什么!”
温暮暮冷冷笑出声音来:“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让你给瑶念血债血偿!”
“不,我看谁敢!若是你,你敢把我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魏垚还在指望自己的那个畜生爹,温暮暮更是捧腹大笑:“你觉得亲手把你扔在渝州自生自灭的亲爹,会因为区区一个你放弃所拥有的利益?”
魏垚:“你胡说!”
话音刚落,温暮暮尖锐的发簪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闭嘴!”
魏垚惊呼,冰凉的尖锐锋利的触感让她险些昏厥过去。
温暮暮用劲儿一抵,血珠顺着簪子滴落下来。
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温暮暮眼眶猩红,无一时刻不在后悔自己的善心做坏事。要不然,瑶念也不会因此白白送命!
她紧紧攥住簪子,恨不得现在手中拿的是大砍刀,给魏垚碎尸万段!
可当她真正的要杀人的时候,手却不停地打颤。
魏垚见温暮暮迟迟不下手,暗暗冷笑一声,不知何时拿到一块石头直接朝温暮暮的后脑勺砸过去。
疼痛让温暮暮恍惚,也是这一击直接让温暮暮下定决心,杀心再也藏匿不住。
魏垚认定温暮暮窝囊不敢对她痛下杀手,故意奸笑出声,话语如同玻璃渣子扎在温暮暮最柔软的心窝口,“是你自己无用,未能护住你的好姐妹。”
话音刚落,温暮暮举起簪子直接狠狠插入魏垚的喉中。
温暮暮蓦然松开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愣怔在原地,轻睨一眼自己手中的鲜血。
魏垚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死死捂住被温暮暮插在喉间的簪子,“你!”
随后,笔直倒在地上。
温暮暮颇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觉得后脑勺丝丝作痛,伸手一抹。
再次摊开掌心一看,血迹染脏了她的手掌心。
就当恍惚间,她听到一人喊道:“找到暮娘子了!”
温暮暮回眸,见到浑身是血的沈朝从远处朝自己跑过来。
这一刻,她才敢昏厥。
“暮儿!”
【男主好感度上升二十点,现有男主好感度九十点。】
......
待到温暮暮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她睁开双眼看到周遭陌生的环境,心中隐约有点不适应。应该是沈朝的侯府内。
“暮儿,你醒了。”
一回头,发现沈朝正端药朝自己走过来。
温暮暮略微木讷对沈朝点了点头,“嗯。”
随后缓缓坐起身来。
她的面容上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和以往灵动的神情截然不同。
纵使这三日以来一直靠郎中调养滋补,那张小脸还是惨白没有血色。
沈朝得知温暮暮眼睁睁的看着瑶念的逝去,又亲手屠杀一人。对于她这等寻常女娘确实是接二连三的重大创伤。
他放下药碗,坐在温暮暮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温暮暮额头上的白色绷带。
“暮儿,不用强撑。我会在你身边。”
温暮暮沙哑着声音,心酸无力感攀上她的心头:“你会一直在吗?”
沈朝顿住,迟迟回不出一句话来。
他宁愿现在温暮暮对着他大哭一场,狠狠揍他一顿发泄情绪,也不想让她憋在心里。
温暮暮语气虚弱,嘴角自嘲的扬起一抹笑:“我要是武功盖世,该多好。若是我也能像你一样,是个不败神话,该多好。”
下一瞬,沈朝将她紧拥在怀中,“我会护你一生一世的周全,全部食言。”
温暮暮闷在他的怀中,哽咽了许久才开口:“瑶念,就这么活生生的被魏贼切喉,倒在了我的面前。我明明就和她只有伸手的距离,却没能护住她。”
一颗泪,两颗泪浸湿沈朝的衣襟。
“怪我,偏要散发圣心救人,让瑶念白白断送了性命。都是我的错。”
还有那日,若是她不杀魏垚,魏垚就会来杀自己。
温暮暮心中郁闷至极,心扉压抑的快要死去,可是就只是掉了两滴眼泪,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心如刀割,更多的是无言沧桑,一滴泪再也掉不出来。只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只是嘴中一直木讷说着,“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执意要救人......”
沈朝见温暮暮苍白无力,也随着她的心难受起来。她这般如此,他的心境又怎么会好受?
沈朝嘶哑着声音安慰:“你的善良从不是一件过错,只是世间坏人太多。是他们无情无义,有情有义之人绝无过错在身。”
他经历过太多挚友随从的生离死别,又曾亲眼看着父兄家族被灭。他最能与温暮暮身临其境。
这个结,这个困顿,只有温暮暮自己能解得开,走出来。
他轻轻哄抱着温暮暮,温暮暮目光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静物,瑶念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好似停止了跳动般。
原来乱世,不光是天降苦难,人心惶惶,更令人撕心裂肺的是身边之人被迫死于乱世之中。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中,睫毛微微颤抖,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瑶念死去的那一幕,以及她手上沾满的鲜血。
......
温暮暮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春困中,整日过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自从魏贼来侵袭那日后,就再也没见她露出一个笑脸来。
她一步一步带上正轨的莺花苑也被一把火烧没了。
索性的是,只有些许百姓被火烧伤,除此之外,全部都生还。
纵使得知这个消息,温暮暮开始也只是松了松眉头,出此之外后就再也没有露出多余的神情。
沈朝白日忙于军营中事务,晚上会来到温暮暮的房中陪伴着她。
温暮暮很安静,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柩前,等待沈朝的到来。有时候一盏茶,一个茶点,就可以吃喝半个时辰。
一次入了夜,沈朝躺在温暮暮的身侧拥着她入睡。
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中,这几日以来,温暮暮第一次主动开口与沈朝说话。
“阿朝。”
沈朝微顿,轻声回复她:“我在。”
“若是陆景和在你眼中亲眼逝去,你会有何想法?”
若是往日,他肯定会坚毅的回答温暮暮,陆景和不会轻易逝去。
如今温暮暮这般问自己,沈朝垂敛下眸子,认真回答他:“我会替他报仇,然后承担着他的宏图志向,连带着他的那份意志,共同完成我们的目标。”
温暮暮轻笑出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