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和宇锦的问题,姬长夜开口回答说:“没什么,可能是从帝京一路颠簸回来有些乏累罢了。你们二人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宋娘子遇到什么事了?”说此他面露担忧之色,急切的等待着两个人的回答,毕竟他今天都没有见到宋浅,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何在,所以十分担心。
和宇锦摇了摇头回答:“没什么事。宋娘子正在城东和颛神医给那些喝了药,好的差不多的百姓把脉看病,一时间忙不过来,就让我们回来告诉你一声别担心。这九哥也真是的,都说了不要这么着急回来,他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在帝京修养一段时间未尝不可,可是他偏不听,非要坐马车赶回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姬长夜看着他并没有将刚才从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和宇锦,因为他自幼就和姬祺穆关系好,若是知道了姬祺穆是这样的心思,肯定会失望至极,所以他转移话题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去帮助宋娘子他们吧,不然他们自己忙不过来。”
“行,那我们走吧。”和宇锦说罢,三人前去。
也许是因为姬长夜的那番话,所以在姬祺瑞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里,姬祺穆都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也是让姬长夜尤为欣慰的一件事情,毕竟这也是无形中替姬祺穆捡回了一条命,毕竟太子一党都可以为姬祺瑞脱罪,让人顶替做的天衣无缝,想要在这种荒僻的地方解决掉他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这个时候姬祺穆不招摇过市就可以躲过去这一劫。
可是远在帝京里的萧熙柔在从派在姬长夜他们身旁的眼线得知姬祺穆已经找过姬长夜了,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商量的是关于姬祺瑞的事情。
知道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毙,让姬祺瑞的太子之位不保就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碍事的姬祺穆和姬长夜,可是自己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就想去太后那里吹吹耳旁风,暗中动一些手段。
于是她破天荒的在太后的震惊中来到了寝宫拜访,
看着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太后挥手驱退众人,开门见山的询问:“说罢,来找哀家有什么事情?你可是稀客,突然前来好叫哀家惊讶。”言外之意就是她除非自己有事求他,不然就不会前来。
听闻这略微有些责怪的意味,萧熙柔急忙笑着否认:“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这个做儿媳妇的来尽尽孝都是应该的,不过是前几日帮着陛下选秀女的事情绊住了脚,才没有前来照顾您,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妾啊。”说着她就讨好式的给坐下来的太后倒茶,送水果。
萧熙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为萧家的独女,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害怕这手无寸铁已经是过去的老太太,所以每次看他都让自己虎躯一震。可是如今有要事求他,自己若是不表现的亲近一些,恐怕这太后会不答应。
太后上下打量着她接过递来的热茶,也不想要和她装模作样,于是直接拆穿:“行了,哀家还不知道你们的那小心思吗?若没有事情哪有人来看哀家?说罢,是不是太子的事情?”虽然她深居后宫,但是前朝和流放之地发生的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也是知道姬祺瑞和姬祺穆的那些事情。
萧熙柔见太后已经开门见山了,就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说:“是的,还请太后您能够帮帮太子,太子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九皇子前来不明不白的污蔑太子,其心不可猜啊。”反正太后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颠倒黑白将错全都怪在了姬祺穆身上,为姬祺瑞说是话来。
太后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没有相信的开口:“是九皇子污蔑了太子?你从何而知?有什么证据?你可知道后宫之人干政是多大的罪过?就算陛下不说什么,难道也不怕他在心中与你心生嫌隙吗。哀家知道太子是你的亲生骨肉,这天下的母亲哪个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但是凡事讲究证据,此番不分青红皂白,一点都没有皇后的样子。”
“臣妾知道自己这般多有不妥,可实在是他们所作所为太过过分,臣妾实在不忍太子被九皇子和摄政王爷欺负,无奈之下只能来找您了。还希望您能够给太子一个清白。”说罢萧熙柔就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旁边的宫人来扶都不肯起来,好似除非太后答应她才肯起身。
听闻萧熙柔的话,太后凝起眉头来急忙询问:“摄政王?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姬长夜生病后就没有了音信,并且到了姬祺穆流放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知,自然奇怪姬祺穆和姬祺瑞之间的明争暗斗和他有什么关系。
萧熙柔见太后对此并不知情,就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思虑片刻后就回答:“太后有所不知,自从九皇子被陛下流放到北疆之地后,摄政王就连夜启程前去根本不顾自己的身子。并且在太后前去后,明面上是帮助太子治理当地的旱灾和瘟疫,实则上是在帮助九皇子一并对付太子。此番九皇子千里迢迢回到帝京向陛下污蔑太子,十有八九也有摄政王在身后支持。”
最重要的是姬长夜这么做不合乎摄政王的身份,毕竟现如今的太子会是未来的君王,他的职务便是辅佐新帝统治朝纲,可是他竟然在帮助姬祺穆就代表他内心是以姬祺穆为尊,有几分替其谋权篡位之意。
太后自然是也想到了此处,于是回答萧熙柔说:“若真如你所说,摄政王此番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皇储之事都敢逾越,难不成以后还妄想把持朝政不成?当初陛下将他封为摄政王,不过是看在他逝去父母的面子上罢了,他还真的想要行驶这权利来干预朝政,还是哀家之前没有看透他的心思,处处纵容他。让他愈发的轻狂。”说着她就自责的叹了口气,好像姬长夜如今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萧熙柔自然是认同她的话,因为在太后将里长夜养在身边竭尽全力的培养,对太子和身在何处皇子不闻不问时,她就表明过自己的不满以及太后这般偏袒一个外人的不妥。
是那时候太后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姬长夜,并且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傀儡,将来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如何,可是他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和太后渐行渐远。
以至于到现在他一个外人也能参与到皇位之争之中,并且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能够助推那个人最终夺得皇位,成为赢家。
“太后您别这么说,摄政王变成如今的样子实在是因为他自身罢了,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您当初那么尽心的培养他,没有亏待过他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要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萧熙柔抓住时机,按照太后所愿意听到的话安慰道。
太后闻此果真心中的自责与懊悔转变成了对姬长夜的恨铁不成钢,以及愤怒。殊不知她现如今的模样正是掉进了萧熙柔的陷阱之中,被她掌控了心思。
“九皇子想要和太子争?他争的过吗?他的母妃在后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人老珠黄不得皇帝宠幸罢了,平安无事又如何?没有恩宠在这后宫就是寸步难行。而且他这些年来没有追捧,前朝的势力微末至极,哪怕才华横溢又如何?太子不是还有你这个做皇后的母后,和我这个祖母吗?有我在,这九皇子就掀不起任何风浪来。”太后恶狠狠的说。
毕竟她在姬祺穆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孩子,是因为在姬祺穆出生的时候,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洪涝灾害,宫中的术师说这是不祥之兆,所以在那个时候太后就觉得姬祺穆和他的母妃一样是个扫把星,觉得他这辈子不会有任何出息,自然也就疏远了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姬祺穆并没有像当初所说的那般是个不祥之兆,反倒是精通诗书骑射和棋术,深得皇帝的喜欢,以至于在当初要立太子的时候,如果不是萧熙柔和萧家在背后操控,恐怕这便宜就要落在姬祺穆和他的母亲身上了。
所以在姬祺穆和姬祺瑞出了事情过后,太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帮助太子打压姬祺穆,并且认为只要有自己在,姬祺穆就绝对不可能翻身,还有他的那个母亲也比想从暗无天日的寝宫走出来。太后还在内心里安慰自己说,他们是不祥之兆,自己此番是在替百姓们免去灾祸,并没有任何错。
而萧熙柔在听到了太后说的这些话后,内心立刻开心了起来,觉得姬祺瑞有了靠山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于是立马跪地开始感谢太后。
可是太后根本不是为了姬祺瑞和她,只不过是想借他们这件事的理由去打击一下姬祺穆和姬长夜的势力,以及更好的隐瞒自己群做过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压根就没有去想。
于是太后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主意,让依依不舍的萧熙柔离开后,就亲自执笔给姬祺穆写去了一封问候的信,心中太后非常关心姬祺穆,好似在帝京中的时候二人有多么的依赖,但实际上太后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而在北疆收到了这封信的姬祺穆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错愕,虽然说太后在帝京中的时候并没有贼难过他和对他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写信来关心如此,所以让姬祺穆有些受宠若惊。
但是他很快放松了警惕,因为太后说明白了此信与姬祺穆的母妃一并写的,为的就是让姬祺穆知道他们对他的关心以及让姬祺穆知道自己的母妃还在帝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