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三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在门外迎接。对方长相大气,眉眼间正气凌然,看到他们后客气的回应:「三人太客气了,不知这次是不是王爷回来了,邀请学义来此?」
他在收到信的时候万分开心,还以为是和宇锦回来了,就急忙忙完手中的事情来到这里,期望着能见到和宇锦,当面感谢他的提携之恩。
「大人,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请您先随着小的进去,属下再细说。」费谷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勾学义顿时心领神会,知道他们害怕会有人在这里偷听什么的,就跟着三个人来到了院子中。
而他带来的人,则是在外面守着。
来到前堂没有看到和宇锦的身影,勾学义又忍不住询问:「请问王爷所在何处?」
这个时候,长风和古源才知道费谷是用和宇锦的名义将勾学义约来的,不禁心惊胆战起来,古源小声的质问费谷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冒顶之罪?你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要以王爷的名义约大人来?」
「我不是害怕他不来吗?况且喝了点酒,之前给王爷起草写习惯了,一顺手就写成了王爷的口吻。现在想想,怎么向大人解释吧。」费谷也是非常的后悔,但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请求勾学义帮忙。
最后两个人一致决定,把长风推了出去。
无奈之下,长风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大人,是小的们没有规矩,私自用王爷的身份给您写信,请您治我们的罪。」看書菈
很显然勾学义在听到这个真相的时候更惊讶,但并没有责怪长风他们欺骗自己,而是十分的担心现在和宇锦身处何处,安危如何。
「大人放心,现在王爷十分的安全,而且日子过得比这里惬意很多,您不用担心。」
听到长风的话,勾学义将信将疑,随后道:「的确如此,离开了帝京不论去哪里都比在这里快乐的多,既然王爷没事就好。那费谷兄弟、古源兄弟,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兄弟,此番约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
在勾学义还在做晋王府的门生的时候,就和费谷、古源两人关系很好,甚至是称兄道弟,所以就算两人有数于他,他也会帮忙的。
长风有些尴尬的自我介绍:「大人,小的是摄政王爷的手下,小的名唤长风。」
「原来是摄政王爷的手下,久仰摄政王爷的大名,只是可惜没有拜见过。」
在之前得到费谷和古源强烈的肯定下,长风才相信勾学义,就把这次前来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简单,请王爷和摄政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把信完好无缺的给陛下的。」知道三人要办的事情也是受了姬长夜和和宇锦的授意,勾学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将信仔细的装好后,勾学义又说:「请长风兄弟回去的时候替小的向二位王爷问好,帝京事务繁多,小的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去拜见。若是以后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小的定然在所不惜。」
见勾学义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件事情,长风三人都很欣喜,随后又恭敬的送走了勾学义。
这下,长风心中的一颗石头算是落地了。
次日下了早朝,勾学义便将信送到了皇帝面前,恰巧太子姬祺瑞也在此处,皇帝并没有任何避讳的拆开了信,读完上面的内容后,长叹了一口气。
姬祺瑞急忙询问:「父皇,是何人的来信?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若是他可以借此替皇帝分忧,一定能让皇帝对他赞赏有加。
皇帝并没有察觉到姬祺瑞的小心思,揉着眉心说:「是摄政王的信,他说他所在镇子的知府与和滨勾结,欺上瞒下,管理的矿场出事,还多次暗算害人,
更甚要对他不利。所以如今已经关入了大牢中,问朕接下来该怎么定夺。既然你知道了,有没有主意?」
平日里,太子是不会过问这件事情的,但是皇帝想着太子日后终归要继承大业,就想听他的主意。
「儿臣认为,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被天下传开,恐怕会危害您的盛名,摄政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还敢如此大费周章的在朝廷里招摇,肯定是故意而为之,想要败坏您的名声,让所有人认为您治理不当。所以父皇,您一定要提防着这类人,免得被算计啊。」
姬祺瑞早就对姬长夜看不惯了,因为他是摄政王爷,在帝京的时候受到皇帝器重,一般朝中大事基本交由他帮忙定夺,姬祺瑞压根没有用武之地,还被下令要和姬长夜学习。两个人年纪相仿,年轻气盛的姬祺瑞自然不愿意听从姬长夜的话,所以如今得到了机会,自然要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让两个人之间产生嫌隙,有助于他的势力大增。
听到姬祺瑞的话,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怒拍书桌责备说:「谁教给你的这些!摄政王爷为人清廉,刚正不阿,怎么会算计到朕的头上?况且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发生什么吗?不然为何他还要写信来过问朕?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日里都耳濡目染了些什么?你这般,日后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照姬祺瑞这般的,肯定会被女干臣迷惑心智四处猜忌,成为一个昏君。皇帝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毕竟姬祺瑞还是个太子,还是要留些颜面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幼就和姬长夜不对付,总是嫉妒他,想要和他比一比,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如今他当上了太子,嫉妒姬长夜的才能,想要将他拉下水也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内的。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若是姬祺瑞一直局限于眼前的争功攀比,不思进取日后肯定是吃亏的,怎么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呢?
姬祺瑞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为了维护姬长夜而责备自己,但是他不敢反驳,只能把恨意落在姬长夜的身上,心里不情愿的跪地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这些话是儿臣一时情急担心父皇的清誉才说出来的,并非肺腑之言。」
好在他及时认错,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他平复了片刻后,抬手示意姬祺瑞起来,「你起来吧,日后你这个脾气一定要收敛收敛,切勿急躁不然很容易误事,尤其是作为天下之主,若非一点度量都没有,怎能兼济天下?今日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若是日后朕再知道你这幅模样,就别朕不顾情面,惩罚你,记住了吗?」
「是,父皇,儿臣记住了。」虽然姬祺瑞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根本听不进皇帝的忠告,一心想要将姬长夜拉下水给他一个罪名,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皇帝将信件拿起来又端详了片刻,最后倾身执笔写下回信,又叫来了在门外候着的勾学义和太监。
「这是朕给摄政王的回信,你将它带给摄政王。」
接过信件后,勾学义恭敬的答应退下。
随后皇帝又对太监吩咐:「去下旨,罢免和滨与吴和宜的官职,押至当地府衙,按照律法发落,不必押至帝京。摄政王处事有功,在当地给他置办一处宅院,再送去一些上好的药材。摄政王的事情不必昭告,私下里做好便是了,不要将风声走漏出去。」
他知道姬长夜当初瞒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多年没有音信,就是因为不想让帝京里的一些人知道他的去向,上门找麻烦。所以他为了保全姬长夜的安危,就不下旨公然嘉奖他。
见皇帝为了姬长夜考虑的这么周到,姬祺瑞嫉妒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突然他心中有了个主意,便再太监退
下去后请示说:「父皇,儿臣认为摄政王独自一人处理这些事情太过劳累,忙不过来。所以儿臣请示前去苏娄镇协助摄政王,替他分担,也替您分担忧愁。」
见皇帝犹豫不止,姬祺瑞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办事能力,于是信誓旦旦的说:「父皇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儿臣定能办好,不会出什么事的。」
皇帝虽然真的不放心姬祺瑞能不能做好,但是想来他是自己的儿子,日后总要学着处理这些事情,正好这次有这个机会,还有姬长夜指导他,就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那好吧,你便即刻动身前往苏娄镇,协助摄政王料理此事。但是记得切勿张扬让旁人知道,朕会对外宣称你前去视察民情,你也别暴露。到那里后,听从摄政王安排,不要意气用事,知道了吗。」
「是,儿臣知道了。」姬祺瑞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十分的开心,对着皇帝的嘱咐也是句句敷衍着。
因为心中的主意,所以姬祺瑞在离开皇宫回到太子府后,没有耽搁的马不停蹄让手底下人收拾好东西,乘坐马车离开了帝京,去往苏娄镇。
和阳王府。
「王爷,太子离开了帝京,去了苏娄镇。」
听着属下人的汇报,姬长和不禁蹙眉问:「怎么又是这个苏娄镇?他去那里干什么,是陛下派他去的吗?」
「是,是陛下派太子去苏娄镇体察民情。」
「体察民情?好端端的做这种事干什么?」姬长和当下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属下心领神会,急忙询问:「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太子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姬长和思虑片刻后却摇了摇头说:「如果太子前去的事情有隐情的话也是陛下安排的,肯定会暗中派人跟着他保护他,那些都是禁军暗卫,我们惹不得,很容易暴露。所以还是观望为好,看看接下来,陛下还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