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锦听此点了点头:「宋娘子说的不错,如若有机会便真的要回去看看。」他起身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视线落在铺子外,无意间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向铺子逼近。
察觉不妙的他急忙对宋浅说:「宋娘子,外面有几个奇怪的人,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找我们?什么人啊。」宋浅听此一头雾水,回首时果真看到了和宇锦口中所说的人。她看到了那些人手中没有被完全藏起来的大刀心中不免一惊,她反应过来后想要去将门闩上。
不成想还没有合上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随后那伙人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和宇锦扶住向后踉跄的宋浅,下意识的和她一并向后退,直到身子抵到了挡路的桌子才停下来。
「你们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铺子中。」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后,宋浅也就没有了礼待的模样,警惕的看着几人质问说。
为首的贼人带着面罩,透露着女干诈的眼神在铺子里环视一圈后,挥手让属下人关紧了身后的门。
外面被动静吸引的百姓的视线也就此隔绝。
「宋掌柜的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都动刀了。」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报官啊,若是出了人命可就遭了。」头脑灵活的百姓已经向县令府的方向跑去,有的还聚集在铺子外看热闹,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可以无尽的猜忌。
刀刃反射的寒光在宋浅的眼间掠过,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转身拿起不远处的扫把勉强做防身的工具,不想被对方察觉到了动机,一瞬间就在有人拦在了她的面前,强行让她折返回去。
对方也终于在一阵恐吓后坐下回答了宋浅的话:「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要你们命的人。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都是奉命办事。我知道你是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你在临死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吧。」
没想到还是个略微通人情的贼人。但是宋浅也没有傻到感动,毕竟这是个要要了她命的人。
「反正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大哥何不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得罪了谁,是谁想要了我的命。」一来这真的是宋浅的心里话,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二来也算是拖延时间,她抱了很大的希望,觉得姬长夜会派人来救自己,所以她的眼神无意就看向大门。
小弟听不下去举着大刀逼向宋浅,不耐烦的说:「都要死了怎么废话这么多啊?别得罪进尺,我大哥看你可怜才让你说个请求,你怎么还这么没分寸。」
和宇锦急忙将宋浅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凌冽的瞪着面前的人,这时宋浅才发觉和宇锦在这镇子上的这段时间长大了不少,俨然是个大人了。
「行了,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我还没举刀呢,你凑什么热闹?」领头的男人看不下去,前来踢走了嚣张的小弟,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对宋浅他们心软了。
害怕再拖延下去会耽误了正事,领头的男人也就不再怜香惜玉,握着没有出鞘的刀径直走向了宋浅与和宇锦。
「既然宋掌柜的没有什么遗愿的话,那我们也就别互相耽误时间了。我痛快些,你配合一些。放心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很快的根本不疼。至于你身旁的这个小毛孩今天看到了我们几个,肯定也活不成了,还真是令人惋惜啊。」
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和宇锦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句话,但是细细品味他的话,他刚好像叫自己毛孩子,这不禁让和宇锦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和宇锦当场和他说:「胆子怎么这么肥?谁给你的权利?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帝京大名鼎鼎的晋……」很快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的和
宇锦的话戛然而止,但是气势依旧不减。
男人并没有听清和宇锦的话,只是认为他是死鸭子嘴硬,丝毫不给留情面的说:「本大爷还想着没有你什么事情,若是你听话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如此的吵闹,实在让我烦躁,所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行了,大家都别废话了。」
眼看着已经耽误了时辰,领头的男人不再废话,对着两个手下使了眼色后,两个手下分别握着明晃晃的大刀走向女主与和宇锦。
看着手下站在自己的面前,已经举起了大刀,宋浅不禁想难道今天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吗?
当她准备接受事实的时候,和宇锦的神色却十分淡然,丝毫不畏惧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就在此时,四下的窗户突然被冲破,几个暗卫豪无征兆的出现将贼人们团团围住,不出几下便让他们尽数倒地,没有了气息,而两个人也脱离了危险。
宋浅还以为是姬长夜派的人到了,不禁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宇锦知道她的想法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宋娘子,好赖我也是个王爷不是?这几个暗卫我还是有的,不如你再想想,能这么及时这么速战速决的暗卫会出自谁手。」
和宇锦疯狂的暗示着,但宋浅还是一脸真诚的说出了姬长夜的名字,顿时让和宇锦失魂落魄起来,但很快宋浅话锋一转表明自己是在开玩笑,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和宇锦安排的,这才让和宇锦开心起来。
缓和了有些紧张的气氛后,暗卫们已经手脚麻利的将尸体处理的干净,这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彼时百姓们已经将县令府的人带了过来,外面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都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刚才有人听到了里面传来打斗的声响,猜测肯定是宋浅和那位小伙计遭遇了不测。
听着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叙述,官吏也不打算道听途说,直接吩咐手下们去打开房门,亲自的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正当他们准备撞开门的时候,宋浅在门里打开了门,当看到自己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铺子门口和几位作势要装门的官吏,她奇怪起来但又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铺子里此时只剩下宋浅与和宇锦的身影,根本就没有什么提着刀的贼人,这不禁让起初目睹贼人们进去的百姓议论纷纷起来,讨论着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宋掌柜的,我们接到百姓报案,说是你的铺子里来了贼人,您和伙计可受了伤?眼下的贼人们是不是已经逃走?您不用担心,我们这就派人去追捕。」官吏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般,下定结论以为是贼人们在自己来之前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逃走,所以安慰宋浅还要派手下人去各个方向追。
宋浅不想暴露和宇锦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能曝光,如此她只能装傻充愣的道:「贼人?民女不知道官家口中所说的贼人是因何而起。今日铺子里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开张,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准是百姓们等不及了说出来的笑话。还引来官家的关心,真是对不住了。若是管家不信,可以进我的铺子里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贼人。」
如今就只能先对不起帮她的百姓们了。
此话一出,百姓们也纷纷自我怀疑起来。因为他们很多都是半路来看的热闹,也是听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话知道宋浅的铺子里来了不速之客。若是深究起来,也算是流言蜚语,所以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官吏不由自主的扫视了一眼铺子,果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想着宋浅不至于窝藏对自己不利的人,也渐渐地相信这件事情是有人谎报,他们白跑一趟了。
有些生气的官吏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但又无从发泄怒火,因为刚才去报官的人七
嘴八舌他也分不清楚是谁带的头,又不能把气撒在无关的宋浅身上,所以他只能带着手下悻悻的准备离开。
心中有这款愧疚的宋浅急忙叫停了他们的步子,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官吏:「官家真是对不住因为一些误会叨扰了你们。这是民女的一点心意,还望官家不要嫌弃手下。」
「为百姓们做事是我们的本职,谈什么叨扰不叨扰,宋娘子客气了。」官吏这时不知为何怒气消散了,也没有推脱宋浅的心意,毕竟平日里想要买铺子里的甜品要排好久的队,他也难以拒绝送上门的美味。
送走官吏们后,宋浅又对着准备散去的百姓们说:「各位,今天铺子里的甜品一律一个铜板两个!」听到此话,百姓们欣喜的转身一窝蜂的冲进了铺子里抢购起甜品来。
这可让和宇锦忙的不可开交。
宋浅正准备进去帮忙的时候,长风和姬长夜一前一后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宋浅毫发无伤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但是姬长夜还是着急的询问宋浅:「宋娘子,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贼人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宋浅不清楚他们又是从此得知的这件事情,有些惊讶的询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说来就话长了宋娘子,有些事情不便告知您还望理解。属下和王爷在知道您会出事的时候就快马加鞭的赶来,生怕您遭遇不测,如今看到您毫发无伤我们也就放心了。」长风看姬长夜此时已经向担心的缓不过神来,就替他向宋浅解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宋浅还是说:「多劳王爷和你担忧了。却有一伙贼人前来找事,多亏了晋王爷手底下的暗卫,我们才能留住性命,死里逃生。至于那些人的来历不明,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还是回家后再细细说来吧。」
看长风和姬长夜这副模样,宋浅就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什么,就想着说清楚也能让自己不再身处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