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今夜到下官寒舍一叙如何,下官有些秘密,要禀报王大人……”
当王鳌永要前去驿馆之时,人群里面,谭泰突然间悄悄的上前,然后压低声音,朝王鳌永道。
“哦?”
王鳌永脸色微变,心说,这不是要告密吧?
想到这,他轻轻地点头,表示默认。
当天夜里。
谭泰的谭府!
王鳌永趁着夜色,悄悄到达了此地。
“王大人,您让下官好等啊……”
谭泰一见到王鳌永,便一副激动模样道,然后说。
“下官已经备好酒菜,是上好等的鲁菜,王大人一定爱吃!”
好吧,谭泰还知道投其所好,竟然预备了酒菜,而且,还是王鳌永这个山东人喜欢吃的山东鲁菜。
“不是要禀报本钦差要事吗?吃什么饭?”
可王鳌永哪在意吃饭的事——他堂堂的大明朝省部级高官,私人厨子都有,缺人谭泰这顿饭。
“您不用急,咱们慢慢的详谈嘛……”
谭泰笑吟吟地道,然后,好说歹说,才把王鳌永请到了后院。
谭泰的谭府,修得并不大,这主要是金国如今的国力所导致的,搁大明朝那,顶多算一个大点地主家院子,而在后院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葡萄架底下,已经摆好了席面,点着烛火照明,将后院给照得灯火通明,旁边还特意的点了熏香,将蚊子通通滴赶跑,而一旁,则还有些个模样颇俊俏的旗下少女,在等着伺候!
“王大人,您且上座!”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鳌永嘴上说不吃,但一见了这熟悉的家乡口味,顿时食指大动,当即选择坐下,然后颇为斯文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陀他最喜欢吃的九转大肠,放在嘴里面咀嚼了起来。
顿时,王鳌永发出了赞叹。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带着点臭,好吃,好吃得很……”
“王大人若是爱吃,这一盘您都吃了!”
一旁的谭泰赶紧笑着说,命一旁那个圆脸的旗人少女,给王鳌永夹着九转大肠,顺便又招呼来几个旗下的女子过来表演歌舞。
旗人本身就不属于能歌善舞的民族。
他们跟这玩意压根搭不上边!
无论是审美,还是文化,满洲鞑子都是贼拉垃圾的那种。
而且还流毒千年。
旗人唯一有点“内涵”的文化,大概也就是,满清灭亡后,北京城内八大胡同,还有那些个无照经营的暗娼内的那些个“旗妓文化”。
在清亡之后的一段时间内!
这旗妓可谓是北京城内娱乐业界的一大特色!
在大杂院的某个房间。
屋里面,旗人女武士躺在破炕上面,使尽浑身解数,用一切手段,迎战汉人男枪!
屋外面,还有英武无敌,满万不能敌,打赢银河无敌手,史上最强的满洲勇士们站岗,为满洲女武士对抗汉人男枪,站岗护卫,当大茶壶。
这种场面,甚至被拍成了黑白照片,流传千古啊!
也算是旗人的一大文化!
所以,表演的歌舞肯定不是旗人式的,是典型的西域舞。
穿着又清凉,又勾人心魂。
不过,王鳌永却视之如无物——开玩笑,咱们的王大钦差啥球场面没见过?
真以为他是那种没见过大场面的主?
这位爷家里面的绝色多了!
几个模样还不算太出众的旗女,想诱惑他,他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谭泰,你是想干什么?”
王鳌永啪的,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刷的板起了脸,冷冷的问道。
瞬间,管弦声,还有舞步顿时停下,谭泰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下来。
“王大人,下官只是想聊表一下心意,另外,下官还是有些话要讲的,这个勾结罗刹鬼,确实不是我国所为,不信的话,您可以,可以看看我呈报的证据啊……”
说到这,谭泰赶紧呈上去一个信封。
王鳌永赶紧拆开信封,然后往桌子上面一倒。
顿时,倒出来了二十张崭新的银票!
这银票王鳌永认得,乃是大明朝第一豪商,郑芝龙家开的海商票号,发的银票,只要到老郑家的钱庄,便可以即换即兑,而且,还是不记名的那种,而这二十张银票的面额也都挺大的,上面写着的是一万两啊!
二十张,那就是二十万两了!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了!
饶是王鳌永,也不由得有些心动,不过,他还是冷哼了一声。
“谭泰,看来本钦差来对了啊,你们金国心里有鬼,竟然还想贿赂本钦差,真当本钦差是那些个贪污腐败的赃官?”
“哼,你也太小瞧了本钦差了吧?”
“王大人,您误会啊,我金国无鬼,只是,只是担心,大王实在是怕,下官也是怕,虽然这件事,跟我们金国无半点关系,可摊上了这种事,那还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钦差大臣怎么查都可以,反正我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二十两银子,无非是想请钦差大臣们秉公执法,不要对我们金国有什么偏见,而且,到了皇上那边,也能力陈真相,不让我们大王,还有我们这些底下当臣子的,蒙受些不白之冤……”
谭泰苦涩的道,仿佛他们真的冤枉似的。
“你放心好了,本官肯定会秉公执法的,这个银票,你且收着,本官不是贪官,这个银票,收起来好了……”
说到这,王鳌永摆摆手,示意谭泰将银票收起来。
但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这玩意——二十万两啊,不是个小数目了。
王鳌永在浙江当巡抚,当了也有几年了,直到卸任,背着那些如狼似虎的都察院御史们,也才贪污了几万两而已,这二十万两,难免让他有些心痒。
“王大人,您就收着吧,这是大王的意思,权当是我们金国上下的一片孝心了,当初多尔衮在你们老家做了不少的恶,对山东父老,也有些多不是,您拿着这些银子,回家乡修桥铺路,造福一下乡亲们,也权当是我们金国上下赎罪了……”
谭泰一脸恳切模样,给王鳌永找着台阶下。
“这么的话,那我就收下来了!”
王鳌永找到了台阶,也打算就坡下驴,不过马上,他又提醒了一句。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谭泰说道。
旋即,将银票替王鳌永将起来后,招呼一旁的几个旗下少女道。
“还不伺候着钦差大人?”
“嗻……”
几个旗下女子哪敢怠慢,赶紧凑到了王鳌永身边。
虽说这些旗人女子模样不算绝色,但也绝不至于差——太差的谭泰也不敢拿出来让王鳌永见啊。
真要是整个凤姐过来。
王鳌永还不得跟他急眼?
到时候,还不得狠狠地找金国的麻烦,在奏折里面打小报告?
所以,王鳌永身边的这几个旗女,模样还是不错的,如果有朝一日,金国灭亡了,她们被拘走当旗妓的话,大概也是能生意兴隆,多迎战些汉人男枪的。
而拿了银子,王鳌永实际上也有些放开了,而且,他从南京出发这么久,沿途一路上,也没碰什么女色,如今,吃了些心爱的九转大肠,就有些个饱暖思淫欲,自然而然,是有些个冲动。
这不是,没过多大一会,谭泰就识趣地退下了。
王鳌永得以在葡萄架下的竹床上面,体会了一下西门庆的快乐。
同时,也被谭泰给彻底的拉拢腐蚀了!